两人刚回到卧房里,唐刃便抄起君卿的腰,将人打横抱起,放在软榻上。
“可还疼?”
说着他撩起君卿的衣袍来,将裤腿挽了上去,膝盖之处可见红痕。
唐刃从怀里取出药来,倒在掌心揉搓发热后方贴上君卿的膝盖。
君卿目光落在他那双手上,眼中柔情闪过,他浅笑道:“上过药,早便不疼了。”
唐刃始终惦记着他那一跪,处理林文谦的之事,也没有忘记命唐安去买来跌打损伤的药。
给君卿上过药后,唐刃起身坐在他身侧,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他轻声开口:“我知你心里难过,兄长他们必然也是不想见你如此挂念的。
待这几日我们将府中的事务安排好,去散散心可好?”
君卿知他话中之意,活着的人总归是要向前看的,他轻靠在唐刃怀中,柔声应道:“好,你说的蜜月,我平生还从未见过呢。”
两人本就说好,过几日是打算出京游玩的,然而今日出了这事,君卿想来也是没有心情。
可唐刃觉得,越是如此,越应该带着君卿出去散散心,如今听他应下了,他倒是放下心来。
他握紧君卿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再次语气轻柔哄道:“我让春芍备了吃的,你用些再睡,长夜漫漫,饿着了我会心疼。”
听他如此说,君卿仰起头来看着他:“你不也是没有用膳。”
晚膳之时他没有胃口,这人便也推脱说自己不想吃,其实不过就是为了陪他。
唐刃本就满眼温情的看着怀里人,闻言更是笑道:“那我们一起。”
“好..”
君卿再次将头埋在唐刃胸口,听着那颗心为他而跳动的声音,无论发生任何事,只要有唐刃在他身边,他都会感到心安的。
不多时,春芍送来吃食。
是用鸡汤煮出来的鲜肉云吞,汤里放了些虾皮,出锅之时又撒了一小把的葱花,正是香气扑鼻的时候。
春芍敲响房门之时,两人还抱在一块,君卿本意是想起身,可唐刃却直接让人进来了。
这丫头低着头推门而入,将云吞放下后便匆匆离开,好似屋子里有洪水猛兽似的。
等两人用过后,她方送来热水,收起碗筷。
今日本就劳心伤神,两人洗漱过后便睡下了。
到了第二日,他们谁也未去主动提起前日之事。
只是往后祠堂祭拜之时,原本的两炷清香变为了三炷。
刚成亲的新婚夫夫自然是甜的蜜里调油,恨不得时刻都要挨在一起。
两人不出府,却是一直待在主院里,连用膳都是春芍送入房中。
白日倒是还好,唐刃最多是搂着人亲上一亲,两人在房中也多是看书闲聊。
可到了晚上,这人就开始死磨硬泡的为自己谋取福利。
同样都是男人,君卿也是乐在其中,半推半就的也就随他了。
两人恩爱不知天地为何物,转眼之间便过去了三日。
他们这才想起说好的要出行之事,于是仅收拾了些随身的衣物,并未带任何下人,二人便出了城去。
离府之前,唐刃才给宫里递了折子, 萧怀策虽有言在先,允了他半月婚期,可却是在二人成亲的前几日便算起的。
唐刃觉得太少了,婚期婚期,那自然是在婚宴之后。
所以他折子里写明,半月后方可归京。
等到萧怀策收到折子时,两人已经出了城门,驾着马车向南边而去。
他们此行的目的正是云州。
此地离京极近,十五日也够他们来回折腾了。
出了京都地界,两人并不急着赶路,马车慢悠悠的行在大道上。
唐刃在前面驾着马车,今日是个晴天,日头高照,风也不大,君卿并未待在车里,他坐在唐刃身边,不时给他喂些点心果脯,脸上洋溢着极淡的笑容。
君卿一边剥着炒制的落生果,一边感叹道:“玫瑰不在身边,一时倒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将剥出来的果仁取出后喂唐刃,自己倒是不用。
芸娘的手艺自然没得说,这落生炒得正是火候,入口酥香。
听他提到玫瑰,唐刃笑道:“玫瑰喜欢师父,必然是不想与你我出门的。”
可实则两人出发时是背着玫瑰的,若是玫瑰知晓,又岂能是轻易丢得下的。
“师父也喜爱玫瑰。”
说到这,君卿忍不住想起莫飞鱼催促着他们要个娃娃。
他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小腹,暗暗想到,许是已经有了呢。
想到此,他不由得面上一羞,悄悄看了唐刃一眼,好在那人目视前方,并未注意到。
唐刃对君卿的小动作是有留意到的,只是装作不知。
他继续说着:“师父喜欢,让师父带着也好。”
君卿微微颔首,十分赞同的开口:“师父说了,若是日后你我有了孩子,也可交由他。”
一听他此言,唐刃只笑着点头,却并不言语。
不出意外的话,他俩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君卿不知,在二人成亲的前三日,他便私底下寻了大夫,服了绝子药。
玫瑰已得他万分嫌弃,若是两人之间再多个崽,那他心心念念的二人世界,岂不就成了奢求。
君卿见他点头,只当他也是有此想法,他将头轻靠在唐刃的肩上,眼中闪过一抹柔情。
只盼日后生一个像唐刃的孩子,他们二人的孩子,想来也是十分乖巧的。
两人皆是不知,此刻彼此的心思偏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