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江市!
玫瑰庄园!
“吱嘎……”别墅的门推开了一道缝,然后,一个身影从里面闪了出来。
屋里面,传来了孙妙可肆意的大笑声,似乎正是电视看到了精彩处。
“唉……”钟灵轻叹了口气,然后靠着别墅门口的扶手坐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她的视线落到了大门口附近的那几间平房上面。也许是上午陈姐取了什么东西,并没有关好门,房间的门虚掩着。
她想起,凌云刚来的那一个多月,就是住在这里的,那时候,他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土不拉几的小子,一身的泥土味儿,浑身脏兮兮的。而她,并不接受这个脏兮兮的哥哥,在她看来,这个突然出现在她们家的男孩子,一定是奔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的,或者,就是为了分享她那并不太多的父爱而来的。
那时候,她不允许凌云踏进别墅一步,即使是这几个月过去了,凌云居真的从当初来到这里的那一天进来过一次,就真的没有再来过一次。
“这个猪头!”突然地呢喃,钟灵突然愣住了。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神经兮兮的?
不知不觉间,钟灵已经来到了平房的外面。
“吱嘎”一声轻响,虚掩的门就被打开了,一股干燥的味道,夹杂着灰尘,还有凌云那淡淡的男子汉气息。
“啪!”将房间的灯打开。
原来凌云放置床铺的地方,现在已经堆积了许多工具,还有她们平时不用的一些杂物,也堆积在这里。卫生间里依然收拾的干干净净,后窗位置,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后面的院子。
她记得,当初就是在这里,她将凌云“人赃并获”的,但也正是因为自己的蛮狠,也正是从那一刻起,凌云,就彻底的从她们家里搬了出去,到现在,再没有回来过。
厨房里的那个大冰柜还在,只是她们一起从楼上楼弄回来的吃食,却早已经被陈姐给处理掉了。虽然有大型冰柜,但是即使如此,估计放置到现在,没有成为干尸也差不多风干了。
“吱咛”也没有擦拭床铺上的灰尘,钟灵直接坐到了凌云的床铺边上,手掌触及的地方,是硬实的木板。她和孙妙可一样,都喜欢软软绵绵的床铺,但是凌云却不同,他喜欢硬实的实木床板,就让陈姐专门给他找了一个。
凌云房间里的东西,早已经搬进别墅里面去了,虽然那个房间也一直空着,但是每天陈姐也要将它收拾的一尘不染。房间的格局布置,都是按照凌云原来喜欢的样子,分门别类的放着,就连他的牙刷什么的,陈姐也是一个礼拜换一次。
但不知为什么,每次悄悄地去那个房间,钟灵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像今天一样,虽然凌云所有的东西都在那里,但是她却感觉不到凌云的任何存在感,反倒是这里,还有那熟悉的味道。
“灵灵姐!”就在这时,孙妙可穿着流氓兔的睡意出现在了门口,然后看着呆坐在床沿上的钟灵。
“小可,你怎么来了?”钟灵突然一愣,不知什么时候,眼角,居然有泪水的痕迹,干干的,涩涩的。
“我看你不在房间里,就出来看看你”孙妙可走过来,也坐到了床沿上,雪白的小腿,在明亮的灯光下,晶莹如玉!
“屋里闷,我出来转转”说着,钟灵站起身来,就要出去。
原本属于一个人的宁静,现在,多了一个孙妙可,那种孤芳自赏的意境,就全部没有了。
眼看着钟灵就要走出房子了!
“灵灵姐,你喜欢拖油瓶吗?”孙妙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钟灵的身体突然一僵,而迈出去的腿也直接僵在了那里。
“小可”钟灵慢慢的转过头,看向孙妙可。
第一次,她觉得那个整天跟在自己后面灵灵姐长灵灵姐短的小丫头,不知不觉间,也长大了!
“你喜欢拖油瓶的是不是?”钟灵看到,再提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孙妙可的眼中闪过的恐慌。
这个小丫头,在恐慌什么?
难道她,也喜欢上了这个家伙?
“我知道了!”看到钟灵许久没有说话,孙妙可的神『色』突然暗淡了下来。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不”钟灵嘴唇微张,但是不喜欢那几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灵灵姐,从小到大”孙妙可的眼睛突然湿润了。
“从小到大,我什么事情都依着你,什么东西也不跟你抢,不跟你争,但是,凌云,能不能让我一次”鬼知道孙妙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到底用了多大的勇气。
“从那天凌云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救我,我就知道,我要沦陷了”孙秒可就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无任何关系的事情。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为了我,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孙妙可的脸颊,彻底的湿润了,豆大的泪珠,一颗接一颗的滚落。
“但是,他做到了”
钟灵知道,从小就没有什么亲人陪在身边的孙妙可,对亲情,似乎比朋友这两个字的分量还要淡的多。
“你应该知道,因为你爷爷和你父母的关系,你们不可能走到一起!”钟灵抬起头,盯着泪眼婆娑的孙妙可。凭借孙妙可的爷爷在军方的地位,以及她的父母工作身份等等原因,注定了孙妙可的婚姻大事,根本就不可能由她自己做主,也可以直白的说,从她出生的那一天起,她的婚姻,就注定了必须背上政治的枷锁。
“我知道可是,我不希望自己白白的来人世间走一截!”孙妙可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就连她自己也快听不清楚了。
她是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没错,有着令其他同学所羡慕的身份和地位,不愁吃,不愁穿,当别人还在为几块钱的早餐而汗流浃背的捡煤球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窗明几净的麦当劳里面啃着鸡腿汉堡考虑着周末去哪里玩儿了。
而这最终的代价,就是她们要牺牲自己的爱情和婚姻,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这些,其实,都不是孙妙可所希望的,至少这十七年来,她感觉得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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