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津南山九小时……
进入津南山十小时……
教官们的大巴早已抵达津南山的另一头，众人纷纷下车，举着夜视望远镜观察着。
韩教官立于洪教官身旁，感叹着说道：“我记得最快纪录应该是王面吧？他的通关时间是多少来着？”
“最好成绩是6个小时，但那时候他已经快结业了，在那之前的五次极限训练他一次都没能真正穿过整个地形。”
“真是变态啊，在整个新兵集训的历史上，能够真正通过极限训练的人都极少，更别说在第一次训练就通关的，一个都没有。”
“所以，今天我们见证历史了！还是两个！”
突然，一位教官望远镜观察着某个方向，高声说道：“他出来了！”
所有教官都安静了下来，高举手中的望远镜，仔细看着那个方向。
只见黑色的山峰下，一个浑身泥泞的少年缓缓走出，他的军装已经被树枝刮得满是划痕，紧握着小刀的手心也已被磨出了血。
月光下，那俊俏的面孔愈发清晰。
他走到众教官面前。
“我算是完成极限训练了吗？”
众人先是短暂的沉默，随后人群中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洪教官走上前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恭喜你！林七夜，你成功了！咱们从前还从未有过第一次极限训练就通关的成绩。”
林七夜的身体微微一晃，差点没有站稳，还好洪教官眼疾手快抓住了他。
林七夜真的累了，这一次他是真的把自己压榨到了极限。
十二个小时，第一次极限训练就通过整个地形，这个成绩将载入守夜人史册。
“对了，林萧呢？”林七夜转头看向洪教官。
他似乎并没有听到林萧被带到审讯室被灵魂拷问，难道也是同曹渊一样被困在了山里？还是说已经到达极限晕了过去？
洪教官听闻，脸上露出一抹精彩的神色。
“你们创造了历史啊！”洪教官指着不远处一个方向，在那里一张折叠椅上，瘫坐着一个人。
林七夜眼神一凝，夜色并挡不住他的视野，看到了那人的样子后，先是惊喜，随即露出一抹苦笑。
那人样子并不比林七夜好太多，同样是满身泥泞，衣服也都被多处划破，不过更加夸张的是，他的裤腿连同脚上的鞋子面目全非，双脚上几乎全是水泡和擦伤。
这是走了多少路才走成这样？
在场众教官都是笔挺地伫立在洪教官身旁，场上唯一的一把折叠椅本应该是洪教官的，只有他可以坐下，不过现在他却是把椅子让给了林萧。
因为他值得！
看着睡得正香的林萧，洪教官骄傲道：“他用了一个十分简单粗暴的行进方式，起码比正常线路多了近两倍路程，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只用了八个小时就抵达了这里。”
“说实话，就连我们看到他走出来的时候，也都震惊得说不出话，这简直难以置信！”
“这简直就是只体能怪物！”林七夜苦笑着说道。
“不枉费坑了我这么多经费啊！”洪教官捏着一张清单的手握得紧了一些。
那是其他教官统计来的无人机损毁情况，其中多数出自林萧之手。
“又一次输给你了！”听到这个成绩，饶是林七夜也只能甘拜下风，喃喃道：“还是恭喜你！只不过下一次，可就不会差距这么多了！”
林七夜的眼里升起一副坚毅的眼神。
……
雾气缭绕的房间内，不断有轻哼呢喃以及水声响起。
林萧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扒光，正静静躺在一个沐浴的大桶里，桶里装的不知是什么的液体，散发着比兽血还要难闻的恶臭。
“这是，守夜人的药浴？”林萧回想了起来。
低头看了看身体，一些轻微擦伤居然已经愈合，只剩下稍微深一些的划伤，伤口处也痒痒的，有着恢复的迹象。
“如此使用药物，真是暴殄天物。”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林萧耳边响起。
林萧立即露出了一抹惊喜的神色：“老师！您醒了？”
药老的声音从林萧意识深处响起：“嗯，已无大碍，上一次是因为你境界还太低，为师强行冲出禁制导致灵魂损耗严重，如今你境界已有突破，那空间的桎梏也变小了许多。”
“都是弟子连累师父了。”林萧不好意思道。
“哎，哪有师父不疼徒弟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为师只是突然发觉这药草难得，但是竟被如此糟蹋，是哪个王八羔子配的药方？实在可惜。若是让为师来制作，同样的药材，药效定比这要好！”
林萧深以为然，心想：“这个世界的药之道自然不及您那个世界。”
而且您是谁啊？您可是药尊者！这药怎么可能入得了药尊者的眼。
“也罢，为师实助你一臂之力，更好吸收这药汤之中的药效，可能有些难受，不过你若是咬牙忍住了，可以比那些小子们多吸收四五成！”
林萧点了点头：“有劳老师，徒儿必不辜负老师苦心！”
“好！那你忍住了！”
一缕白色火焰自林萧的胸口溢出，原本平静的药汤瞬间沸腾了起来，忽而间又散发着阵阵白烟，在溢出沐浴桶的瞬间结成冰霜。
在旁观者的眼里，林萧此刻仿佛就是一桶“火焰山蒸汽冰激凌”，桶内燃烧着火焰，而桶外则结成了一层冰霜。
林萧眉头紧皱，药老所说的难受可比他刚才理解的要多出数倍，他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间，一下子犹如被火灼烧，一下子又仿佛置身冰天雪地，身上奇痛无比。
不过林萧明显感觉到了，桶里的药液在以肉眼可见的稀释着。
“屏息凝神！想要成为超越别人的强者，就要承受 其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坚持住了，小萧子！”
“嗯！”
林萧点了点头，不再去想那些身体上的痛楚，眼观鼻，鼻观心，凝神吐息，很快就感觉自己的意识发散放松了起来，身上的痛楚也不那么明显了。
仿佛就像是进入了一种无我的冥想状态。
药老发出一声称赞：“孺子可教也。”
林萧入定的同时，沐浴房里也是越来越多的新兵醒了过来。
“咦？我怎么躺在桶里，是谁帮我脱光光的！”百里胖胖双手捂着胸口娇羞道。
“你最好安静地躺好。这似乎是守夜人专门用来消除疲劳，强健体魄的药液，多泡一会儿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林七夜的声音在百里胖胖不远处响起。
下一秒，百里胖胖欣喜地说道：“真的诶，感觉腰不酸，腿不痛，好像还能再跑十公里了！”
“你最好能！”林七夜翻了个白眼。
突然，百里胖胖又发出了惊叫。
“又怎么了？”
“七夜！林萧，林萧着火了！”
林七夜转头看去，果然在一个位置上正燃烧着熊熊烈火，只不过这时的沐浴房里大多数人都醒来后走掉了，没有人注意到。
那火焰奇怪得很，居然没有把木桶烧坏，反而是向周围散发着阵阵寒意。
“怎么办啊七夜？”百里胖胖急道。
林七夜定睛一看，发现了一丝端倪。
“先不急，你看这火焰似乎对林萧没有造成伤害，应该是他体内散发的，而且他身上血管之中遍布黑线，应该是在疯狂吸收药力。”
“乖乖，这药给他泡真是赚麻了。”百里胖胖看着自己沐浴桶里仍旧黑漆漆的一片，反观林萧的桶内已经有些透明，这吸收程度简直不是一个层次。
百里胖胖连忙又跳进桶里。
“不行，我也得多泡一下！能吸一点是一点！”
林七夜点头，深表认同，也把身子埋在了药水里。
直到有人来催促他们，才依依不舍地从桶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