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公子的两个家丁以为他们的马跑得快,一会儿就能抓住我了,所以对着我是大吼大叫,甚是威风。
我施展鬼轻功,不快不慢的一直在他们马头前跑,很快我便引着他们出了城。
出了城,他们又猛追了一阵,但是仍然没有追上我,直到这时,剑公子才意识到原来碰到高手了。
看到他们三人打马回城,我也停了下来。
跑了这么久,跑了这么远,我发现自己竟然就玩儿似的!
我是心花怒放。
除了扔石头之外,我现在又有鬼轻功加持在身,哎呀,终于能活出来个人样了!
在月光之下,我辨了一下方向,然后向北连续纵跃。
我在城外绕了一个大圈,然后回到了客栈。
进到小倩姐和张生哥的客房,我看到两个人依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看到我在桌前坐下,小倩姐一把拉住我的手道:\"你没事吧?!\"
我笑着道:\"我会鬼轻功,当然没事了!″
柿子哥道:\"回来就好!今天晚上谁都不要再出去了,赶快睡觉,明天早上我们早早出城,地头蛇惹不起!″
睡到早上天快亮的时候,客栈的院门被人敲的山响。
我侧耳听了听,院门外好像站着很多人!
我心一抽!
这是咋了?!
不会是那个剑公子带着人来抓小倩姐来了吧?!
过了一会儿,有人进到了院中,而且很快便到了我们的门前。
我预感不好,立刻对师傅道:\"师傅!赶快把你的银子和我的银子扔到后院的荒草丛里去!″
后院里有一个废弃的狐狸洞,我站在窗前,一伸手把师傅把我和我的包袱扔了过去。
房门打开,四个衙役立刻冲过来用锁链把我们锁了。
出门到了院中,我们这才发现,小倩姐和张生哥也被他们绑了。
院外挤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在这些人中,有两个正是剑公子的那两个家丁。
两人用手指着我们道:\"就是他们!就是昨天他们和剑公子交的手!″
柿子哥觉得为了一个女人他们不会抓人吧?
于是柿子哥就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押解他的一个衙役道:\"别废话!到老爷的大堂上,你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个老爷真是可恶!
把我们拉到大堂上不问青红皂白,先是每人给了我们十个板子!
我们跪在大堂上连呼冤枉!
没想到那个歪戴帽,胖的像一个南瓜一样的县太爷用手一指我和师傅几个人道:\"你们这一帮人心肠何其毒也,就为了一个女人,你们竟然把剑公子杀害了!″
我和师傅等人都震惊了!
这怎么可能?!
我们见到剑公子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找上门把他杀了呢?!
师傅道:\"青天大老爷呀!您可要查清楚,小的们昨天和剑公子有了不愉快的纠纷之后,就回客栈睡觉了,绝对没有为了复仇去杀剑公子啊!″
没想到县太爷把惊堂木一拍道:\"呔!你们几个外来的强人,昨天剑公子想与你们带的那个女子交朋友聊聊天,你们几个竟然不允,然后与剑公子起了冲突!剑公子胸怀宽阔,不与你们计较,于是就返回了家中,没想到你们这些小肚鸡肠的强人竟然在半夜偷偷潜到剑公子他们家,趁着剑公子熟睡之际,把他割了喉!\"
剑公子的两个仆人,一人在旁边道:\"肯定是他们杀了剑公子!昨天剑公子与那个勾引剑公子的贱女人在说话的时候,他们几个就不服气,还故意找茬!\"
师傅气道:\"你们空口无凭,你们谁见到我们昨天晚上去杀剑公子了?!\"
县太爷啪的一声,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道:\"我且问你,你们昨天是不是和剑公子发生了冲突?!\"
师傅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
县太爷道:\"那这就结了,肯定是你们报复杀人!″
我和师傅我们几个人几乎震惊了!
我的老天爷啊,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
我们都要崩溃了!
齐声喊冤,请求县太爷明查!
可是不知道县太爷是真糊涂,还是收了剑公子他们家的贿赂,竟然一口咬定就是我们杀了人,现在我们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接下来就是审问我们\"做案\"的细节,问我们是用什么凶器杀的剑公子?
我们没杀过人,当然不能承认!
这位与我们素不相识的县太爷就自以为是的对我们动了酷刑!
除了小倩姐之外,我们几个男的全部被打的是皮开肉绽,血溅当场!
我们哭啊嚎啊,但是围堵在门口的老百姓除了同情和惊恐之外,没有一个人敢帮我们说话。
而且就是想帮我们说,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别说他们,就连我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剑公子死的冤,但是我们挨打更冤!
县太爷看我们死鸭子嘴硬死都不承认是我们杀了人,他也不耐烦了,摆了摆手,让手下把我们先关到监狱里,明天再提审。
我、柿子哥,师傅、张生哥,我们四个人关在一间牢房里,小倩姐被关在了我们隔壁的另外一间空房房里
趴在监狱里铺着麦草的地上,我对柿子哥道:\"柿子哥!你快变戏法把我们都变出去,就像你在洪府救师傅那样,我实在受不了了,如果明天再挨一顿棍子,我估计我都要报废了!\"
柿子哥有气无力的道:\"我也想把我们都变出去,可是现在我被衙役们打的心神涣散,现在没办法集中精力去变戏法!″
我不解的道:\"这怎么可能?!你随便动动嘴,动动手,让黑布悬竖在空中,然后我们走到黑布后面不就出去了吗?″
柿子哥苦笑了一下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平常做起来不难,但是今天不行,衙役们的棍子已经把我打的元神虚弱,我所操控的演绎鬼戏法的鬼魂已经不怕我了,他根本就不听我的指挥!刚才我也试了,没用,戏法根本就施展不出来!″
我绝望的叹了口气道:\"完蛋了,我们都完蛋了!\"
没有吃,没有喝,身上又挨了打,迷迷糊糊之中,我们几个人在痛苦的呻吟声中是睡着了,是晕了,不知道,反正是没有知觉了。
睡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在朦朦胧胧之中,忽然,我被一声沉闷的声音惊醒了。
我跳起身来冲到房房门口向外看。
我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
那个人只露着半边脸!
\"孙国良!孙国良!......!″
我又惊又喜的冲师傅、张生哥,柿子哥喊,他们立刻也跑了过来。
这时我们才看到,就在孙国良的脚下躺着一个衙役,不过那个衙役的喉咙已经被孙国良的指甲划开了!
孙国良诡异的冲我们笑了笑,然后走到隔壁,用手一拽,门锁啪的一声竟然被他拽断了。
小倩姐从里面走了出来。
孙国良一伸手便扛起小倩姐向外走去。
小倩姐可能被吓傻了,她竟然没有挣扎,也没有呼喊救命,而是任由孙国良扛着她走。
张生哥几乎崩溃了!
他哭喊着道:\"小倩!你不能跟他走,孙国亮是个鬼,他会害死你的!″
可是很快,孙国良和小倩姐就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们几个失望至极,又回到铺了麦草的地上坐下。
师傅道:\"我现在明白了!\"
我们都看向师傅。
师傅气愤的道:\"现在事情清楚了,那个剑公子肯定是孙国良杀的!\"
我一惊道:\"真的假的?!\"
师傅道:\"昨天晚上剑公子在调戏小倩的时候,被孙国良看到了,于是孙国良就有了杀意,他半夜潜进剑公子家,用他的指甲割开了剑公子的喉咙,因而大老爷才在大堂问我们用什么凶器杀了人!\"
我接着道:\"就因为他杀人的时候没人看到,但是剑公子晚上与我们发生冲突的事,好多人都看到了,特别是他的两个家丁当时也在,所以我们就成了替罪羊!″
柿子哥双手拍地痛苦失声道:\"我们真他娘的是冤啊!唉,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带着张生和小倩了!″
现在看起来所有发生的事的确是和小倩姐有关系,本来张生哥想怼柿子哥,但是可能最后想想,事情确实是如此,于是他也不敢吭声了。
就在这时,监狱里的走廊里响起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吵闹声。
我们四个人立刻紧张了起来,因为现在死的是衙门里的人,这事可就闹大了!
哐当一声,监狱的门被人打开了。
一个捕快带着五六个衙役如狼似虎,凶神恶煞一般站在了我们的面前!
捕快的年龄大概在四十多岁左右,虎背熊腰,如同凶神恶煞一般!
捕快用手一指我们四个人道:\"快说!你们的同伙在哪儿?!你们的同伙今天杀了官府的人,不光他要死,你们四个也活不了!\"
我和柿子哥、张生哥都快吓懵了,不过师傅毕竟是老江湖了,他表现的还算是比较淡定。
师傅冲捕快一拱手道:\"捕快大哥,你们可真冤枉我们了!杀剑公子,杀衙役兄弟的人,凶手可能是同一个人,刚才凶手闯进监狱杀人的时候,我们也见到了,那人叫孙国良,这个人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女子有关!那个女的叫小倩,他和小倩本来是夫妻,昨天小倩被剑公子调戏以后,凶手孙国良就对剑公子起了杀心,于是昨晚他潜进潜公子的家,杀了剑公子!″
就在这时,有一个衙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道:\"张捕快!快出去看看吧,街上现在乱了!有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在街上杀人呢!而且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好像就是我们狱中的犯人!\"
张捕快正准备转身走,忽然,他又停了下来,对我们四个人道:\"老实交代!他是不是你们的同伙?!
师傅哭丧着脸道:\"我的青天大老爷呀,我们怎么和他是同伙呢?!要是同伙他应该把我们都救了,为什么他只救那个小倩不救我们呢?!\"
张捕快点点头,然后重新把牢房的门落了锁,这才领着衙役们轰轰隆隆冲了出去。
看到衙役们都走了,我着急的对柿子道:\"柿子哥,你快让你的元神回来吧!你变戏法把我都变出去,现在太乱了,县太爷脑子糊涂,万一明天他把罪过都推到我们身上,那等待我们的结果肯定是斩立决!\"
柿子哥正要调息凝神准备施展换位的戏法,师傅忽然制止了他。
\"你们先别急,这祸都是孙国良闯的!如果我们此时逃走,那就更说不清了!你们想想,如果我们现在出去,他们万一抓不到孙国良,那这附近几个县肯定贴的都是缉拿我们的告示,到那时,我们将寸步难行!\"
我沮丧的看着师傅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师傅往草铺上一躺道:\"听天由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到了最后那一刻还是出不去,到时候我再出钱让萧三郎来帮忙脱身!\"
原来师傅还有萧三郎这个后手,这下我们算是放心了,于是忍着痛,躺在草铺上开始小声议论、猜测孙国良的祸乱到底搞的有多大。
随后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一连三天,都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但是饭菜水都有人按时来送,问他们什么情况,也没有人跟我们说。
半个月以后,我们再次被提审。
不过令我们感到奇怪的是,原来的那个胖胖的县太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瘦瘦的,挺和气的县太爷。
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县太爷很草率的问了我们和孙国良的关系,张生哥和小倩姐的关系,然后让师爷做了记录,就摆摆手,让衙役们把我们放了!
我们衣衫破烂,伤痕累累的站在大街上。
很多路人过来围观。
他们跟着我们进了衣帽铺,看我们买了新衣服,然后又跟着我们回到了我们刚开始住的那家客栈。
直到我偷偷去取回了装了银子的包袱,然后坐上牛车出了县城,我们四个人还是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生哥道:\"这个新县太爷好啊,案子查的明明白白,不冤枉一个好人!真是一个大清官啊!\"
久经江湖的师傅好像闻出来了什么不一样的味道。
他摸着自己怀里的银子道:\"我的银子啊,我们的命得救了,但是注定我要失财呀!\"
柿子哥、我和张生哥,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几眼。
我们实在不明白,这为什么师傅说他要失财了呢?
而且他现在抱着他的银子,就像死了爹娘一样悲伤,这悲又从何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