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瑾拱手道:“公相,我们的人在昨夜被那陆冲清肃出来,未能查到太子殿下又是如何得到汪浩自己所做账簿。”
李林甫面色一沉,有些不悦。
太子殿下这些年来一直在藏拙,他们未曾及时发现也就罢了。
现在连太子殿下的底子都不知道,还如何与其相斗?
“公相,太子殿下这些年来一直在藏拙,骗过了我们所有人,想要知其底细,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蔡瑾见李林甫神色不悦,连忙解释道。
李林甫并未说什么,蔡瑾的解释看起来牵强,却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萧奕连他都骗过了,还有那李秋雅也是,他的女儿算是萧奕的枕边人吧?
很难想象萧奕能够在李秋雅的眼皮子地下暗中谋划。
这样的萧奕非常可怕。
坐在这里的六位官员,也都是朝中的大臣,且都是有着实权的大臣,可以说是位高权重,而他们手底下又笼络了不少人,从而把持整个朝堂,甚至是还和藩王以及几位太守都有联系。
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也是萧棣对李林甫的纵容之原因。
萧棣后来有些好大喜功,又是铺张浪费,而李林甫又是一个会阿谀奉承、搞钱的高手,深得萧棣的宠信,从而平步青云,成为了大乾的丞相,领着中书门下、尚书令,可谓是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不说话,整个雅间中的六人,都不敢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
李林甫淡淡地说道:“在不知道那些人是太子的人,以及太子养出来的势之前,什么都不需要做,做多错多。他又是一个一言不合就直接砍人头的残暴之人,尔等就不必先招惹了他,以免落得汪浩的下场,人活着,比什么都强,不过嘛,也要想办法,让太子令出不了京师,无人执行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他现在为了抓权,杀得人胆战心惊,看似是爽快了,其实是自掘坟墓,丢了人心,要废他,只是易如反掌。”
蔡瑾点头称赞道:“公相所言高明也,现如今,太子殿下肯定是在寻找我们的把柄,我们也必须要小心应对,当断则断,静候太子失势。”
“刀子砍的多了,刀刃就会卷起来。等到那时候,文武百官皆对嗜杀的太子殿下不满,便是我们痛打落水狗之时,届时,我们便是站在大义的一方,也是替天行道,还能收获更多人的支持,拉拢更多人站在我们这一边。”
朱勉也接话道:“我们倒是可以借刀杀人,太子殿下这么喜欢杀,我们也可以把有些人送上门去让他杀,就看他到时候会如何处置。”
李林甫听到这话,倒是看了看朱勉,此人倒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可。”
朱勉微微仰起头,能够得到李公相的赞同,可不简单。
李林甫再一次喝了一口茶,幽幽地说道:“具体该怎么做,你们自行商定吧。”
“都回去吧,老夫乏了。”
蔡瑾、朱勉、王甫等人起身躬身道:“那下官告退,公相您好生地休息。”
……
萧奕在甘露殿没能见到李贵妃,萧棣也没有醒过来,所以只是呆了十几分钟,给萧棣按摩一下,让宫女每天多多给萧棣按摩,活动一下身子,就回到了东宫。
来到前厅,便见到李秋雅坐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他,上前直接坐在了她身边,问道:“这般晚了,这是要孤抱着你才能入睡?”
说着就伸手打算把李秋雅拉进怀中,却被她躲开了。
“殿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李秋雅稍微移开身子,看着萧奕,认认真真地问道。
萧奕微微蹙眉,面色顿了顿,往前移了移,强行拉着李秋雅的小手把玩着,“你是在关心孤?”
李秋雅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发现太子的力气很大,只好作罢。
“汪浩可是大乾正三品的官员,还是户部尚书,如此大臣,却被你一刀砍了,怕是要引起群臣的不满。”
李秋雅并非是想通了,开始支持萧奕。
她依然恨着他,恨他强行霸占了她,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如今,恐怕二皇子萧策已经知晓此事,她以后真要是支持萧策为帝,恐怕也无缘皇后之位。
这才是她心中的痛。
可要说,直接支持萧奕,毕竟她现在是太子妃,萧奕若是顺利登基,她也能为皇后。
然而,她是李公相之女,而李林甫支持的是二皇子萧策,如今和萧奕算是敌人,两人水火不容,萧奕要是成功击败李林甫,她这位李林甫之女恐怕也会连罪。
这也是她心中的痛。
之所以会假意关心萧奕,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一则,想要得到萧奕的信任,探听到萧奕暗中的手段,以及他这些年来,瞒着她养的势,二则,其实也是为了得到萧奕的信任,若是萧奕还能一如既往地宠爱她,就算是她的父亲李林甫最后倒下,她有着萧奕的宠爱,依然有机会母仪天下。
萧奕道:“一个户部尚书,家中良田万亩,老家修建的院落占地千余亩,七进七出犹如苏杭之园林,更不必说,那家财已经堆积如山。”
“你说这样的贪官污吏,孤不能杀?”
“杀了他,才能给陕西路受灾的百姓一个交代,杀了他,才能给边关将士们一个交代。”
“只有那些同样是贪官污吏的贪官才会不满,而忠于大乾的忠臣,只会说,杀的好!”
看着霸气无双、掷地有声的萧奕,李秋雅脸颊闪过一抹异样的潮红。
大丈夫当如是也!
萧奕面无表情,一把拉着李秋雅入怀,抱着身形丰腴的李秋雅,待她诧异地发出“呀”的一声,就凑近而去,噙住桃红唇瓣,攫取甜美,过了一会儿,附耳道:“你如此关心孤,孤打算奖励你”
察觉着衣襟上的排扣被解开,李秋雅丰美、白腻的脸颊蒙上一层胭脂红晕,晶莹美眸似有丝丝缕缕润意泛起,低声道:“殿下,不要……。”
一回生,二回熟,萧奕也不再指导,各行其是,并行不悖。
又过了一会儿,萧奕擦了擦脸,起身倒了两杯茶,拥过垂下螓首,蹙着柳叶眉的李秋雅,温声道:“喝口茶吧。”
又问道:“你可有用膳,孤有些饿了。”
他现在的饭量比较大,身体也在快速恢复之中,感觉越来越有精神气,也越来越持久了。
每一次过后,一丝氤氲之气通过大大流进丹田,被金丹吸收,再融合到这个身体中。
感觉就不需要刻意去锻炼,体内的金丹就能让他拥有一个孔武有力的身体。
李秋雅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以前的太子可没有现在的这般如此大的食量。
当然,也有可能是太子以前装病,所以并未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而是暗中吃的多一些。
刚吃完饭。
参知政事蔡瑾就前来东宫奏报。
“臣,参见殿下。启禀殿下,因陕西路旱灾严重,不少百姓成为了流民,一路乞讨到了京师。”
“如今京师外已经有数万流民,城内的粮食已经不够吃了。”
“几大粮仓也因为要运送粮食前往陕西路,再加上,还要支持戍守边关的大军,已经无粮可调。”
“城内三大粮商还趁机抬高了粮价,城内百姓也有不少买不到粮。”
“现如今,人心惶惶,还请殿下定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