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金发少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叹了口气。不久前，其他人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告诉我，加里，你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吗？”凯反问，然而他的学弟只是扬起眉毛，好像没听懂这个问题。“我选择这个地方有几个原因。首先，它远离其他帮派。其次，这里是我们连接斯劳以外地区的理想之地。
“第三，来这里的很多顾客都来自大公司，这可能是‘咆哮者’真正需要的启动助力。最后，或许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里能赚大钱。想想我们从灰帮那里抢到了多少钱。要是每天都有这样的收入……分到我们每个人手上。”
对加里来说……尽管凯说的都是事实，但还是让他有些恼火。
“我……我需要钱……你知道的。可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凯又叹了口气，这次叹得更重。
“我理解你为什么想终结这种事。当然，从道德层面来讲，这个地方糟糕透顶。然而……你有没有花时间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假设我们接管这里，然后你关闭这个地方……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真以为那些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人会就此罢手吗？最好的情况是，他们转移到另一个城镇，不过更有可能的是，灰象帮或垫底者帮派会在他们自己的地盘提供这些服务。
“并非所有女孩都是被迫做这行的。当然，有些是，如果你们想放她们走，我不介意支持你们。但是，对很多这样的女孩来说，这是她们在这样的城市赚钱谋生的一种方式。我们可能不喜欢，但对她们来说，这就像一份真正的工作。
“你关闭这个地方，可能会让你感觉好受些，但你会剥夺她们赚钱养家的途径。要我告诉你接下来会怎样吗？没工作就意味着没法付账单。她们会被迫搬到四级城镇……或者更糟。
“你觉得，像这样生活，真的比那样生活更糟糕吗？作为帮派成员，我们总会触犯法律，但我们仍可以做一个有自己道德准则的帮派。听着，说到底，你是我们的帮派头目，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
“然而，作为一个好的领导者，你需要意识到后果。为此，在做这样的决定之前，你也应该听听那些会受到影响的人的声音。”
这个世界并不像警察、电视等所描述的那样非黑即白。加里，因为身处某种境地而加入了帮派，他明白这一点。谁知道呢，也许如果他家里的情况变得更糟，他最终可能会成为那些年长女性的男宠。
想到这种事，加里浑身一颤，想象着类似赫特人贾巴的人让他做些奇怪的事。
“你说得对。……等我们真正接管这里后，再好好讨论。”加里说着，态度有了转变。与此同时，因努四处张望着，琢磨着那个可爱的女服务员是不是也在这条街上。
这群人沿着街道走着，不停地左右转头。对于那些白天来过这里的人来说，眼前的景象和加里一样让他们震惊。他们仿佛穿过了一个传送门，来到了一个不同的现实世界。
他们还注意到了一些白天没有的情况。几乎每个场所外面都站着几个男保安，双臂交叉。他们都面露凶相。像这样的地方，服务特定的顾客，做着他们所做的生意，肯定需要这种保护。
事实上，他们独自走在这条街上时，好几次都看到了介入的必要。然而，只要这些保安中有一人上前，那些“争斗”就会立刻停止。不过，他们还是看到了两次保安用眩晕枪对付一些醉酒的人，那些人不明白“不行”就是真的不行。
眩晕枪能出其不意地电击那些人，而其他人则围上去，把他们带进店里。至于要做什么，其他人只能猜测。
他们走着的时候，凯觉得该给其他人讲讲他们接下来行动的一些细节。
“我已经跟其他人说过，负责这个区域的帮派叫钳爪帮。在对付失败者帮和灰象帮之前，我们得先解决五个小帮派，他们就是其中之一。”金发少年解释道。
“你们看到的那些穿西装的人，都是他们帮派的成员。如你们所见，控制这样一条繁华的街道，他们人数众多。不过，考虑到他们的生意类型，这也不足为奇，但这也意味着他们的帮派势力高度集中在一个地方，且依赖于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我们已经见识过‘不许骚扰女性’这条规矩的执行。除此之外，别乱动手机。虽然他们不会阻止你打电话，但要是怀疑你想拍照，或者更糟，录像……事情就会变得很糟糕。
“这条规矩是为了让他们的顾客避免麻烦，大多数人都会遵守。当然，有些人会试图试探，但他们都会付出代价。那些家伙的行事原则是，宁可抓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里的人确实很多，就连打架厉害的因努也开始担心“咆哮者”会被这庞大的势力比下去。如果这都算小帮派，那他们算什么，超小帮派吗？
“那么，计划是什么？你肯定不会指望我们像对付灰帮那样直接突袭这个地方吧？”因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