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常家的人胆子可真是够大的,竟敢一路寻到这京城来了。
究其原因,无非就是仗着他们与程乾母亲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罢了。
程乾得知此事后,当即便吩咐严雄前去城南寻找那常家人的踪迹。
严雄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带领几个手下去城南搜寻。
经过一番仔细的搜查,最终竟在城东外城的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客栈里发现了常家两兄弟。
严雄见过常家兄弟,他确认无误后,指挥着几人行动敏捷、悄无声息地将常家两兄弟控制住,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回了晋王府。
想当年,常家见程乾的母亲离世,竟然无耻至极地哄骗一个失去父母的九岁孩童,毫无底线地将程乾的大部分家财都给骗走了。
而此次这常家兄弟二人来到京城,其内心根本毫无半点亲情可言。
他们此番前来,无非就是为了从程乾跟皇后这里讨要些好处而已。
昔日程乾落魄之时,这些所谓的亲人非但未曾出手相助,反而落井下石;
而今他们见程乾娘还在世,且成了皇后至尊,程乾也成了当朝的晋王爷,却又厚着脸皮急忙赶来攀附巴结。
对于这样无情无义之人,程乾自然是不可能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的。
严雄深知主子心意,所以毫不留情地直接将常家两兄弟关进了下人院一处几乎无人居住的破旧下人房中。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严雄赶忙去向程乾禀报情况。
程乾听闻后,面色阴沉如水,二话不说便起身跟随严雄一同前往下人院。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现在刚刚入冬,寒气一股一股地往人身上钻。
石铁提着个灯笼走在前面,严雄跟在程乾身后,一行三人静悄悄来到下人院。
关着程家两兄弟的房子在下人院的最偏僻处,窗户上窗纸破了许多小洞,寒气从这小洞中直往屋里钻。
常家兄弟身上的衣物单薄,两人抱着胳膊在屋里走来走去。
吱呀一声,老旧的屋门从外面被推开,他二人低垂着头,相互靠着往后面躲了躲。
待借着石铁手中的灯光看清来人是程乾的时候,他们慌着扑了过来。
程乾轻轻一躲,躲开了他们伸过来的手,他们两人搓着手,望着程乾笑。
常老大率先开口:“阿乾,大舅听说你娘还在世心中欢喜难掩,带着你二舅过来看看她。”
程乾冷冷开口:“我娘她如今过得很好,倒是不用常大爷,常二爷挂心。”
常老大讨好地一笑:“我跟你二舅跟你娘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心里怎么可能不挂心她。”
常老二嫌常老大啰嗦,他直接就问:“听人说,如今你是晋王爷,你爹是当今圣上?那你娘就是皇后娘娘吧?”
程乾冷冷地盯着他们沉默不语。
常老二问出口,常老大也是一脸期待地望着程乾,他们脸上笑嘻嘻的,里面藏着自私与贪婪。
程乾勾起一边的嘴角,嘲讽一笑,“是,如今我娘贵为皇后,若是你们真为她好,就麻溜地滚回玉田,你们回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提我娘一句。
你们自己是什么德行,自己还不清楚吗?当初我娘假死,你们边以为我娘去了,我孤身一人没有依靠,将我爹娘留给我的财物都哄骗了过去。
你们以为这些都没有人知道吗?永福巷程家前面住的就是我爹安排过去守护我安慰的人。”
说着程乾将严雄拉了出来,指着严雄对常家兄弟说:“严雄你们见过吧,我爹派去守护我的人就是他跟他阿翁。为了我的安危,你们哄骗了我的钱财,他们并没有处置你们。不过这些我爹和我娘都知道。
你们若是识相的话,就不该过来京城。你们之前那样对他们唯一的儿子,如今,你们觉着他们会对你们以礼相待?”
两人听了程乾的话,原本心中为官做宰的心思消停了一半,他们以为如今他妹子做了皇后,怎么也能给他们封个一官半职的。
常老大很是后悔,当初他就不该听老二跟家里的妇人之言。
说什么他一个孩子怎么能守住那些银两,不如哄过来拿去做个营生。
常老大垂头耷拉耳,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能不能见见你娘?”
石铁看程乾脸色难看,他往前一站,呵斥道:“皇后娘娘万金之躯,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他在王府是程乾跟前的人,且在王府一众内侍里面是独一人的存在。
无形之中也学到了几分高门大户下人的唬人劲儿,他一呵斥,吓得常老大跟常老二一愣一愣的。
“在你们以为我娘去了的那一年起,程家跟常家便没有了情分。你们也不要嚷着去打扰我娘,收拾行囊速速回玉田去吧,以后不要提起我娘,不然可能惹来满门的灾祸。”
程乾当初在兵营里当值的时候,常老大便害怕他身上的那股杀气。
如今他跟着大儒学习,身上又生出一股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姿态,心虚的常大爷瞬间便偃旗息鼓了。
他在程乾跟前低垂着头站着,好似一个听训的家仆。
程乾从袖口里拿出五十两银票,“这五十两银票是给你们回去的盘查,王府的府兵会送你们出城,出城之后便不要回转。”
程乾说完,将银票递给了严雄,“安排两个人看着他们离开京城,送到城门口之后将这银票给他们。”
严雄恭敬应是。
程乾转身跨步出去,石铁快步上前给他提着灯笼照路。
程乾走了,严雄口中哨声响起,很快门口边出现两个身穿玄色紧身箭袖的府兵。
“送他们两个出城,确保他们离开京城。”
严雄说着,将手中的银票塞给其中一人,“这是给他们的盘查,送出城之后给他们。”
两人拱手应是,随后提着两人的胳膊,几个起落间便到了王府外面。
外面有一辆敞篷的破烂马车,他们将他二人扔上车之后,便飞一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