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弘晖周岁那日,两人不欢而散后,胤禛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后院,都是宿在前院。
即便去了后院,也是去的年世兰的房里,对此府里除叶初外的所有人对年世兰很是嫉妒。
但年世兰这人嚣张跋扈惯了,这些人对她的冷嘲热讽她都是立马还回去的。
不过叶初为了让她不伤到怀孕的那几个,她可是明令禁止的,不允许她们参与争宠;
而已经生产了那几个,她更是不允许将孩子当成工具去争宠。
一经发现叶初就会将人给抱走,而叶初之所以允许她们争宠,那都是因为在她们生产后的第一时间,她就给她们用了绝孕药,孩子每人有一个就行了,多了会滋生不必要的野心。
这事她是明明白白给她们说过的,只是她没说给她们用药的事,已经生过孩子几人也知道怎么选择的。
毕竟没有意外的话,她们还要在叶初这个福晋手底下生活几十年。
她们争宠或许是因为心底对胤禛的那点子爱,因为胤禛有时候还是有点大方的,只是比不上她们的直属上司叶初。
因为她们讨好叶初的结果就不一样了,叶初手里面随随便便露出来一点,都能让她们开心许久,全是一些胤禛不会赏给她们的东西。
这些对她们来说难得一见之物,在叶初这儿还排不上档次。
因为叶初用的都是上品之中的上品,全是叶铁云给她收集来的,不对外出售,不上供的上品。
每一季度都有人给她送来任她挑选,剩下的才是给宫里的贡品。
*
在弘晖周岁过后没多久就到了胤禟成婚的日子,
叶初带着年世兰和李氏一同去参加胤禟的婚礼。
一路上,年世兰虽收敛了些性子,但眼中仍透着傲气,她和李氏都是侧福晋,但李氏是因为生了儿子才被请封侧福晋的;
而她却是康熙亲自下旨赐封的,因此她格外看不上府上其他女眷,而李氏被她嚣张的气焰给压得只能默默跟在她身后。
等叶初带着两人到达婚礼现场时,其他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叶初在看到八福晋郭络罗氏的时候就知道年世兰的性格和谁差不多了。
晚上正式婚礼的时候,叶初这才见到胤禟的新娘,性格她不知道是什么样,但单论样貌的话,确实美貌,性格未知。
不过叶初从三福晋董鄂氏那儿就可以看出,也可能是一个比较骄傲的人。
不过这都和她没关系,他只需要知道胤禟现在不是单身的就是了。
因此,晚上叶初从胤禟婚宴上离开后,独自一人坐在马车里还在想着该去哪儿寻摸一个合适的床伴。
叶初正想得入神,马车却突然停了一下。
瞬间她就看到原本应该在婚房的人,此时却出现在她的车厢里,她是有些无奈的。
因为她以为两人会很有默契的,在他成亲后断绝这份不正经的关系,谁知这人竟然会出现在这。
叶初在看清来人是谁后就放松身体斜靠在靠枕上,看着他无奈的问道:“你不在婚房陪你的福晋,来我这干嘛?”
“当然是来陪姐姐你了。”
胤禟晚间在前面被灌了酒,因此此时他的脸颊绯红,就好像上了一层薄薄的腮红一般魅惑极了。
而他在刚上马车时就径直坐到了叶初身边,并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然后又将脑袋阁在叶初颈窝处,撒娇道:“我只想同姐姐你洞房花烛。”
而叶初在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时,就知道这人已经洗漱过了,她也就任由他抱着了,由于两人现在是在马车上,两人说话时不自觉的用气声,小声的说着话。
“如今你已成亲,你该对你的福晋负责的。从此她就是你的责任了。刚刚如果你四哥在这车上,你该作何解释?”
胤禟却不以为然,哼唧道:“我才不管那劳什子的福晋,我的心里只有姐姐你。我只想同姐姐你洞房花烛。老四又不在你这车上,我为何要解释,哼。”
叶初叹了口气,略过胤禛这个话题,随即伸手轻轻推了推他,“你莫要任性了,人家既已嫁给你,那你就得对人负责。”
胤禟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委屈和不甘,“姐姐,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我吗?我不喜欢她,你为何要将我推开?”
叶初心中一动,面上却是严肃的模样,“我自是在意你的,但我们之间只能止于此了。你该回去了,今夜你不该让人独守空房的。”
胤禟听到叶初这般绝情的话语,眼神中的委屈更甚,他紧紧抱住叶初,像是抓着最后一丝希望,“姐姐,你当真如此狠心?我与那福晋成婚本非我愿,不过是皇阿玛的旨意罢了。”
叶初别过头不去看他,狠下心肠说道:“皇家婚姻本就身不由己,你既生于皇家,就当承担起这份责任。”
胤禟缓缓松开手,眼里光逐渐暗了下来,“既然姐姐希望我对那董鄂氏负责,那我就听姐姐的。”
说完,他也不顾正在行驶的马车起身就朝外窜了出去,外面赶车的车夫还未反应过来,就只见一抹黑影窜了出去。
叶初稍微愣了一下,随后拉了拉铃,外面的车夫就知道人已经离开了,他也就加快速度朝着贝勒府赶去。
早先李氏担心府里的儿子,叶初干脆就让年世兰和李氏一起先回去了,因此刚刚胤禟上她的马车时才没有人发现。
外面车夫加快速度,没过多久她就到家了。
*
这边,胤禟回去后,在书房坐了一会儿,他这才朝着前面的宴会中去。
今晚虽说是他的新婚夜,但刚刚他被叶初给拒绝了,因此他心里不是很开心,而这种情绪最先感知到的就是平日和他关系最好的胤?。
不过,现在人多眼杂,他就没有开口询问,不过一般能牵动他九哥情绪的,除了他也就只有他四嫂宜修了。
因此,胤?就只能看着他九哥被其他兄弟灌酒后来者不拒的端起就喝,他也不做劝说,而是尽力的帮着他九哥分担一点。
其实,他觉得两人趁现在这个机会分开是最合理的,只是照他看来,他九哥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他九哥这人他最是了解,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必定会死命的纠缠上去,死命的缠着那人的。
他也不是对他四嫂没意见,只是相比平时就对他温柔可亲的四嫂,他还是觉得他九哥这人最是病娇。
就单从小时候他九哥被老四剪掉头发后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看出来,他这些年一直和老四对着来就是为了报复他。
而他九哥一开始同他四嫂搅合在一起,相当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报复老四,只是后面他的想法逐渐变了质,变得提不起兴趣为难老四,变得做什么都想着四嫂,等诸如此类的事。
所以,他想刚刚四嫂肯定是说了什么九哥不愿意听的话,才会这么生气。
叶初回到家时,她纷杂的情绪早已理清恢复正常。
她在剪秋等人的伺候下宽衣解带,随后便将人赶了出去,她自己一个人独自洗漱,顺便放松一下身心。
这一天,她一直都在同各府福晋交流感情,这么一天下来,比她和胤禟大战一晚还要累。
*
另一边,胤禟在宴会上喝得酩酊大醉。
胤?可不敢将他扶去新房,因为他一凑近就听到他九哥一直在叫着四嫂的闺名,他也不放心他九哥的状态,就只好扶着他去了书房。
好在他九哥的书房里有床,否则这一晚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安顿他九哥的。
而新房里的九福晋董鄂氏,自从叶初等人离开后,就一直在房里等着胤禟,她就这么独自坐了一晚,也等了一晚。
期间没有一个人去看她、询问她,她就这么枯坐了一夜,任由她的贴身丫鬟怎么劝说都不管用。
而胤?则是更想不起她这人来,平时他就是一个极度自我的人,这要不是面对的是他九哥,他早就甩手走人了。
想他平时都是被伺候的那个,现在他为了不让人知道他九哥和四嫂的秘密,他真的是牺牲太多了。
而且他自己也醉得不轻,他能想得起照顾他九哥已经是兄弟情深了。
所以,他根本就想不起新房里新娘子,就更不要说是让人去知会一声了
次日清晨,胤禟悠悠转醒,头疼欲裂。回忆起昨夜之事,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要不是想着他昨日大婚,今日还要去乾清宫谢恩,他都不想起来。
谁让他现在还在宫里住着呢!
然而此刻当他真正静下心来,将昨夜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细细思索一遍之后,便发现其中存在诸多不合理的地方。
要知道,昨日他举行大婚的地点可是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中。
且不说他四嫂的车驾尚未驶出皇宫范围,单是那夜间负责巡逻的侍卫,在那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察觉到任何异样呢?
如今这般思量起来,胤禟心中大致有了结果,那就是他的皇阿玛应该是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才在昨晚暗中出手替他遮掩过去了。
毕竟仅凭着他与老十二人,想要在这皇宫禁地,在他皇阿玛的严密监视下做成此事而不被察觉,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待胤禟彻底想通后,只觉浑身轻松无比,仿佛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心情也随之变得舒畅愉悦起来。
胤禟在心里想道:看来我和她之间的这点事儿,以皇阿玛的聪明劲,肯定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想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过,从他没有任何表示,反而还帮其遮掩来看,他皇阿玛是偏向他们两人的。
只是眼下,他还要陪董鄂氏去请安,不能像平日那样随心所欲地行动。
他可不想因为他的莽撞而影响到姐姐。
想明白一切的胤禟,心情很好的环顾四周,又继续在心里默默的思付着,等请安过后,他要去做的事。
胤?一觉醒来就看到他九哥像个傻子似得,坐在哪儿嘿嘿嘿的傻笑,“九哥你傻笑什么呢!昨晚可累死爷了。”
胤禟没有正面回应他,而是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说道:“你有什么好累的,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胤?一脸不服气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胤禟说道:“呵,九哥你也不想想昨晚你喝醉了是谁把你扶回来的,要不是爷伺候你,你现在还不知道睡在何处呢!”
胤禟白了他一眼,“好了好了,爷记着你的功劳便是。”说完他便整理衣裳准备去出去找董鄂氏一同去请安。
徒留胤?一个人敢怒不敢言的在屋里待着。
叶初晨起后,如往常一般处理府中事务。
胤禟带着董鄂氏向各宫长辈请安完毕后,等到众人从慈宁宫离开后。
董鄂氏终是忍不住问道:“爷昨夜为何不归?”
胤禟冷声道:“爷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你只需要知道你是爷的福晋,其余的一切都不用你管。”
董鄂氏听了这话,憋了一夜的委屈终是忍不住落了泪,胤禟见状只觉得心烦意乱。
而胤禟因着心中记挂着叶初昨晚的无情,因此等回了阿哥所没多久,他借口都不找一个的溜出了皇宫。
不过,他在去找叶初前,先去看了看他以后的府邸修缮得怎么样了!
随后,他又去了一趟酒楼查看了一番近几日的营收,直到天逐渐暗了下来,他这才去找人算账。
他没直接去清幽庭找人,而是先去琴韵阁看了看,没看到人,他这才悄无声息的来到叶初居住的庭院。
不过他来的不巧,今晚胤禛也在,不过胤禛本身在习武方面就比不上他的其他兄弟们,更何况是胤禟这个因为和叶初双修的次数多了得了些好处,平时又极为自律的习武之人,他就更比不上了。
现在胤禟的武力值不在胤褆之下,只是素日里他除了挣钱外,其余时间都是和胤?,或是叶初在一起。
他也根本就不想上战场,因此这事除了胤?、叶初和康熙三人知道外,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其实,康熙也稍微知道一点叶初的异常,只是他所以为的只是叶初御下有方,根本就不会往其他方面去想。
叶初在胤禟进来时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他了,因此她在胤禛看不到的角落对着一旁的绘春示意了一下。
而胤禛在绘春离开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只是他以为绘春只是有事出去一趟,却不知他的异母兄弟就在离他不远的一墙之外。
绘春很快将胤禟带到平时叶初煮茶用的偏厅。
刚刚胤禟在看到胤禛的时候,心里的嫉妒就快从胸腔里溢出来了。
晚膳过后没多久,胤禛又坐了一会儿就找借口离开了,她也不过多的计较,等人彻底走远后,她这才来到偏厅见胤禟。
叶初见到胤禟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该来的。”
原本心情很好的胤禟忍不住冷笑道:“姐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和我撇清关系?可我偏偏就不想如你的意呢,你说该怎么办呢?”
说着他还一步步的上前走到叶初跟前,直到走到两人只有一臂的距离后,他直接伸手将人搂进了怀里。
叶初被惊了一下,赶紧将双手抬起挡在两人身前。
“你干嘛呢!现在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胤禟低头含住叶初的耳垂,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