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迹象表明,这里无疑是爆发了一场大战。
让人感觉奇怪的是,除了弹坑,他们居然没有发现任何探险队成员或是巨蟒的尸体。
裘德考心中警铃大作,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把罗根叫到身边,让他加强对自己的保护,顺便安排几个不怕死的队员手持强光手电朝着四周搜索,找到血兰花就赶紧撤退。
两个探险队成员爬过一座小山坡,在一片悬崖峭壁上发现了一片血兰花,没等他们欣喜,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汗毛直立,浑身鸡皮疙瘩。
只见悬崖下方的一个山涧中,一条条巨蟒纠缠在一起,团成一个扭来扭去的巨大蛇球。
一条体格超乎想象的母蛇被包裹在中间,而那些直径超过一米五的公蛇不断摩擦着它,公蛇的蛇花外露,时刻准备与母蛇交配,却被体型更大的公蛇不断挤开。
这条巨大的母蛇体型太大,估计已经不会捕食了,这些公蛇还会把肚子里被腐蚀得不像样子的猎物吐出来,喂养那条庞大的母蛇。
而那些直径一米、在护卫眼中已经大得像是怪物、能轻松吞下一个成年人的巨蟒,压根就凑不到跟前,只能狂躁的在旁边爬来爬去,不时大打出手。
两个护卫强撑着发软的双腿,压根就没有勇气去采摘所谓的血兰花了,屁滚尿流的跑回去向裘德考和罗根汇报。
裘德考和罗根得知消息,赶到山涧这边一看这情况,脸色都很难看。
虽说这些巨蟒不过是血肉之躯,用探险队带来的炸药,再加上几箱榴弹,一定能置这些巨蟒于死地,可悬崖上的血兰花无疑也要遭到破坏。
什么叫投鼠忌器,这就是投鼠忌器,可把裘德考和罗根为难坏了。
暴力手段不能用,又怕不小心打扰巨蟒办事儿,一拥而上找自己一行人拼命。裘德考这会儿都想扭头走人了,那血兰花谁爱要谁去摘吧,他不伺候了。
转念一想,反正又不用自己动手,一旦出事了还有人垫后,自己急什么?不是刚好还有个废物可以利用么?
"把咱们的黎大少请来,告诉他,该他做奉献了。"
黎援朝被人揪着拖到了这边,罗根让手下用抛绳枪朝着悬崖对面的山上射了一条绳索。
抛绳枪嘭的一声响,声音还是很大的,悬崖下的巨蟒被惊动后扭动着身躯,吐着巨大的蛇信子,四处寻找入侵者。
只是裘德考一行人都在悬崖上面,山涧中的巨蟒巡视了一番,没有找到他们的准确位置。
罗根把一个大包扔给黎援朝,包里是一把铲子,让他顺着绳子爬过去摘血兰花。
黎援朝已经过了药劲儿,这会儿如同一摊烂泥一般,如何能爬的过去?
于是罗根让人又给他打了一针,黎援朝瞬间满血复活,在黑洞洞的枪口下绑好安全带,胆战心惊的上了绳索。
尽管护卫们只把手电筒的光对准对面悬崖,黎援朝看不见下面的情景,单听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窸窸窣窣的响动,已经让黎援朝心知肚明。
他明白裘德考是让他把脑袋别在腰上玩命,心里不断的问候着裘德考的老娘乃至全家女性成员,奈何形势比人强,他不听话,人家可不会介意干掉他。
用来攀爬的绳子有点细,勒的黎援朝双手生疼,加上又是朝上的角度,累的黎援朝上气不接下气,心脏如同打鼓一般砰砰砰的狂跳。
悬崖下的那些体型稍小的巨蟒通过自身红外感应器官,终于确定了入侵自己领地人类的位置,顺着悬崖上凹凸不平的位置,朝着黎援朝爬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黎援朝终于接近了悬崖,裘德考让他固定好自紧卡扣,拉着绳子的护卫松了些绳子,黎援朝随着绳子角度的改变,一点点靠近了血兰花。
就在黎援朝掏出铲子开始挖掘血兰花时,巨蟒已经爬到了他的下方,等他刚刚挖了七八棵血兰装进了背包,突然听到裘德考大喊着让他松开卡扣。
黎援朝浑身一僵,那种人类基因中隐藏的第六感霎时间让他明白自己已大祸临头。
他赶紧松开自紧卡扣,悬崖对面的护卫赶紧拉紧了绳子,黎援朝只觉得忽的一道风,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朝着悬崖对面滑了过去。
黎援朝还没滑到悬崖对面,就听见一个重物掉落在山涧里发出的巨大响声。正在交配的巨蟒被打扰了好事儿,瞬间炸了锅,纷纷朝着悬崖上爬,准备弄死这些不长眼的入侵者。
裘德考一把从黎援朝手里夺过背包,背在了自己背上,朝着罗根大喊,"我们先撤,走走走。"
罗根顿时会意,高声喊到,"第一二小组原地布防阻击,第三、四、五小队跟着我,go go go。"
负责留下阻击的两个小队立刻后退了一些距离,拿起武器躲在树后戒备起来。
黎援朝也不傻,也想赶快跟着跑,只是他腰上还挂着安全带呢,只能弯下腰拼命去解着安全扣。
刚刚解开安全扣后还没来得及跑,只听见砰砰砰砰的枪声大作,黑暗中无数的巨蟒已经顺着这处相对低矮的悬崖爬了上来。
黎援朝一个飞扑卧倒在地,拼命的朝前爬行,试图远离悬崖,只是还没爬多远,就感觉腰部一疼,自己就飞上了半空。
紧接着就有一条巨蟒庞大的身体紧紧裹住了他,随着巨蟒数不清的肌肉用力收缩,他甚至能听见自己骨头被勒断的咔嚓声。
此时他不由得对前面还赞不绝口的特效针剂恨之入骨,tmd,这玩意儿谁设计的?把效果搞这么好干什么?
搞的自己临死前脑子还清清楚楚的,这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痛苦么?
紧接着,一张满是利齿的血盆大口朝着黎援朝咬去,黎援朝肺泡中已经被挤的没有一丝氧气,脊椎也断成了几截儿,他动不了,也叫不出声音,却能感受到自己被一点点吞噬。
临死前,黎援朝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的一声,末了,他心想,"老子这辈子活的真tmd不值,天胡开局,出生在官宦人家,到最后却输的一塌糊涂。
父母没孝敬,老爹死的时候自己都不在他身边,其他家人又被自己牵连进了监狱。自己后半辈子除了吃药就是吃药,其他啥好东西都不敢吃,功能丧失导致自己连个女人也没有,好不容易攒了些钱,却再也没花的机会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啊?自己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
难道这个世界冥冥之中真的是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操控的,而自己,刚好和那个大手的主人不对付?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