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叫阿发的翻译被人拖了过来,只是这家伙不知道是怎么了,已经没了那种高喊财务自由、会所嫩模的气势,浑身瘫软的跟个面条似的。
"看不出你一个小人物还挺有血性,居然有勇气服毒自尽,还真有种,我裘某人真的很佩服你。
只是你毒用的不对,这起效的时间也太慢了,我看你这会儿应该还有意识吧?
既然不肯跟我合作,正好,可以当诱饵,试试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你口中所说的巨蟒。
拴个绳子把他扔到水里,我要用他钓个大蟒蛇玩玩儿…"
"是,尊敬的亨得利先生。"
翻译被一根尼龙绳结结实实的捆住双腿,两个人抬着他,然后扑通一声扔进了水里。
裘德考放下手里的雪茄,站起身,走到船头一个巨大的绞盘那里,饶有兴趣的盯着浑浊的河水。
阿发有苦说不出,他的运气真的是不太好,原本他还在高兴的喝着饮料唱着歌,兴冲冲的准备赶回家乡找自己的老大去领赏,迎头就撞上了这群人。
虽说他的船是顺水朝下游开,那些人的船是逆流朝上游开,可人家装备的空气动力船太先进了,那速度跟贴在水面飞行一般,差距太大。都没费什么力气,那群人就把他拦下了。
还好他阿发也不是吃素的,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涯让他明白一个真理,那就是绝对不要被敌对势力抓活的。
他一见逃不了了,掏出早已备好的秘药,咬烂舌头,和着血就一口吞了。
等那些人抓住他的时候,阿发已经如同一个喝得烂醉的人一样。
对方还以为他是个酒鬼,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阿发心里一阵畅快,呵呵直乐。
他大着舌头,哈哈大笑,比怀里揣满票子上会所还嚣张:"呵呵呵呵,你们来晚了,那些人已经喂了巨蟒,你们速度再慢点他们都成蛇粪了,哈哈哈哈。"
一个黑人大汉拎起他对着他的肚子邦邦就是两拳,可阿发浑然不觉疼痛,依然在叫嚣,"这是片受到诅咒的地狱,我们逃还逃不开呢,你们外人却总想靠近它。岂不知你们也会步前人后尘,死无葬身之地……来啊,有种就给你爷爷来个痛快的,爷爷不怕……"
说到最后,他说出口的话已经是谁都听不清楚的呜呜啦啦的乱叫了。
他服用的是一种麻痹神经的药物,是过去部落里的巫师发现的一种神奇的药物,服用后大部分神经都处于麻痹状态,不惧疼痛,被当成部落战争时赐福的一环。
当然,服用过量就只有一个下场——死,尤其是口中有伤口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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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又不会扑腾,阿发被扔进水里都没冒头,河水很快就把尸体吞没了,带着他朝着下游而去。
按照阿发临死前的说法,这条河遍布巨蟒,只是裘德考等了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
裘德考轻蔑的笑了一声,让人割断了绳子,任由阿发被水流冲向远方。
"什么狗屁巨蟒,都是骗人的鬼话。
让大家动作快点,然后追踪专家找到前面队伍的痕迹,我们追上去,看看这些王八蛋们在搞什么鬼。一个这么简单的任务,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完成?"
黑人手下答应了一声,转头对着那群人呼喝,让他们动作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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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援朝已经要疯了!
他清晨的时候是被冻醒的,晃了晃晕晕乎乎的脑袋,缓了缓精神,总觉得脖子后面有些不舒服。
伸手一摸,摸到了一片滑腻腻、软乎乎的肉疙瘩,吓得他浑身的汗毛倒竖。
这家伙跳起来一阵乱蹦,尖叫着把蚂蝗一个个扯下来,丢进了丛林深处。
蚂蝗吸血前会先朝宿主注射一种含有麻痹神经和抗血凝的物质,黎援朝虽然扯掉了蚂蝗,伤口一时半会儿可不会愈合,没一会儿,他整个后背都被鲜血染红了。
李源潮崩溃了,还以为是他藏身的棕榈树上满是蚂蝗呢,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原地。
他又惊又怕,失温加失血过多,让他感到一阵阵头晕,跌跌撞撞的在林子里摸索着前进。
要说这家伙命也真好,不知道摸了多久,居然被他摸到了探险队的中转营地那里了。
黎援朝见到林中空地上居然有帐篷和一些大箱子,心中一阵狂喜,高呼着救命跌跌撞撞的跑向营地。
只是丛林中静悄悄的,压根没有人回应他。
如今的他跟个疯子一样,往日里精心打理的发型乱成了鸡窝,浑身都是泥巴和血迹,鼻涕眼泪一大把。没人正好,也就没有人能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了。
中转站这边一片狼藉,四周的树木倾倒,藤蔓和蕨类植物断成一片,一顶帐篷不知道被什么压倒了,周围还有很多爆炸的痕迹。
黎援朝见没人回应有些失望,可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别的,钻进那个倒下的帐篷里找到些吃的喝的就往嘴里塞。
吃饱喝足之后,黎援朝把帐篷勉强支撑起来,又在帐篷的箱子里面一顿乱翻,找到了些抗生素药物,不管不顾的吞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过了一会儿,他就感觉自己好多了。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黎援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边不死心的喊着救命,一边四处搜寻,结果在营地中央找到一把打空的步枪。
他从旁边的箱子里翻出了一个新的弹匣换上,端着枪小心翼翼地在营地周边巡视。
没走多远,他就听到了苍蝇嗡嗡嗡的动静,循着声音小心翼翼的走近一看,是一条直径约一米的巨蟒。蟒蛇不知道是被什么炸了,差点断成两截,头部也满是弹孔。
黎援朝心中一紧,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赶紧拖着步枪跑回了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