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大喜之日,您这般肆意妄为,不顾祖宗规矩,未免太过昏庸…”
容佩愤怒地伸出双手拦在了弘历的龙辇前,一脸的义愤填膺。
而此时,翊坤宫的其它宫人已经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乾隆看了一眼那一群瑟瑟发抖老老实实跪着的宫人们,又看了看一脸我最有理的容佩,忍不住对弘历发出灵魂拷问。
【弘历,她是不是你那个渣爹转世,不然怎么那么维护你的皇玛法如懿。】
除了这个理由,乾隆他是真的找不到第二个合情合理的借口了。
搞清楚,哪怕自个再瞧不上这个白痴,但这个人也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皇帝。
是一个谈笑风生间能让你九族落地的皇帝。
就问,这种把皇帝当瘪犊子训的态度,你是天生的吗?
要知道,当年底气最足的博尔济吉特皇后,背靠鼎盛时期的科尔沁与手握前朝的孝庄太后,可都不敢跟骂奴才一样骂曾祖顺治。
弘历原本心里就有一股火,现在又冒出了一个找死的贱婢。
他挥了挥手,轻飘飘地吩咐了一句。
“杖毙!”
“着翊坤宫全体观刑!”
进忠心里窃喜,但还是试探地询问了一句。“陛下,这个全体是否包括了翊坤宫皇后。”
“嗯!”
随着一个轻飘飘的“嗯”字落地,容佩都懵了。
怎么就杖毙了呢?
陛下不应该和皇后娘娘一样,欣赏我勇于反抗、敢于为主子抗争的美好品格吗?
等到被进忠派行刑的太监将她押上条凳,她才反应过来。
当下,就不住地挣扎,愣是扑到了观刑的如懿脚下,她紧紧地抱着如懿的双腿,死死地哀求。
“皇后娘娘,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求求您了…”
看着容佩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样子,如懿的眼里闪过一抹嫌弃。
她觉着被容佩抱着的小腿都脏了。
“本宫早就说过,你这般行事迟早会惹出祸患,你偏不听,如今犯到陛下手上,本宫有何颜面为你求情!”
听着如懿这淡淡的语气,容佩整个人都愣住了。
皇后娘娘她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她不是一直都很欣赏她的吗?
不然怎么会将她空降为翊坤宫的掌事大宫女,甚至在她对着其它娘娘这般态度时,她不是也赞同的吗?
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容佩有些迷茫,喃喃自语。
“皇后娘娘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奴婢都是按照…”
如懿冷冷地瞥了眼站在一旁面上恭敬但眼里满是看好戏意味的进忠。
这一次她的声音再不复以往的淡淡,而是带上了严厉的斥责。
“进忠,陛下吩咐你办事,你就是这般敷衍的!”
“奴才哪敢!”
进忠心里撇了撇嘴,但面上是十万分的恭敬,眼皮一抬,给了刑杖的太监一个眼神。
“你们两个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没看这个贱婢惊扰到翊坤宫皇后了吗?”
“主子若是受了惊,你们担待的起吗?”
两人当即上前,强硬地掰开了容佩死死抱着如懿的手。
“皇后娘娘,您救救奴婢吧,奴婢下次不敢了,求求您了…”
“皇后娘娘…”
“娘娘…救救…”
噼啪啦的板子声与容佩的哭嚎声,混在一起,无端渗人的紧。
如懿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吵闹,她有些嫌弃地看了眼裤腿,洁癖发作的她觉着此时好似有蚂蚁在她腿上爬。
她抬腿便想进去,唤人打水沐浴,但却被进忠似笑非笑地拦在了原地。
“翊坤宫皇后娘娘,陛下有令,翊坤宫全体观刑!”
听着这声刺耳的翊坤宫皇后,如懿那人淡如菊的气质都快绷不住了。
尤其是进忠这人,那语调刻意拖长,再加上他眼里的那股笑意,无端贱嗖嗖的,惹人生气。
但你若是说他刻意挑衅,偏偏他面上又恭敬的很。
真真是让人火大!
“进忠,你这是在刻意为难本宫吗?”
进忠面上更恭敬了。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谨遵陛下圣令,万万不敢违背罢了!”
如懿被气的是身子都摇晃了一下。
这个狗奴才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指责她违抗圣旨吗?
果真是个低贱之人,一朝得势便猖狂的没边了,到底上不得台面!
还是李玉得用一些。
“你如今这般行事,可有顾及到你师父。”
师父?
对于他们乾清宫的这些太监而言,师父不就是升职最大的阻碍。
尤其是对于已经是副总管的他而言。
不想当掌事太监的太监不是好太监,他进忠自然也有一颗不甘平凡的心。
想到还在床上养伤的李玉,进忠心里浅浅地给予了他一丝同情。
被这么个甩不掉的累赘缠上,可有他受的。
毕竟这位的船上了,那就是非死即残,想要安生的下船根本不可能!
“师父他老人家被陛下赏了板子,如今可还在养伤呢?您是有什么话需要奴才带过去吗?”
如懿一噎,李玉怎么又要养伤了。
这也是个不得用的!
真是白瞎她今儿还特意将惢心召进宫了。
“你替本宫带句话,就说让他安心养伤,以后好好替陛下办事!”
进忠等了好半天,就等来了这么一句话。
“没别的了吗?”
比如说上好的伤药,之前不是还亲自给师父上过药的吗?
好歹给一点啊!
如懿对着进忠那询问式的眼神,有些茫然。
“进忠,你这般看着本宫是何意?”
进忠忍不住替他师父鞠了一把泪。
太抠了!
之前用惢心吊着他师父,一点好处没给,还让人倒贴了惢心一份嫁妆。
好不容易惢心嫁人了,师父想下船,这人又开始频繁地召见惢心,他师父这个大傻蛋又上钩了。
不过,这样也好,指不定要不了多久,他进忠也能进步一下!
进步好啊!
大家都爱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