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沉默片刻,说道:“老大,你是知道本王的,本王确实对这些不感兴趣。”
李长风神色怪异的看着陈德。
换个君主,就真的把陈德剐了......
“这就很没有道理。”
李长风笑道:“兄弟不讲道理。讲情义。”
陈德叹了口气:“给你儿子孙子留条活路吧!”
陈德可以不反,但他可保证不了自己儿子孙子反不反。
假设真的统一,那么大的地盘,就算不能全部拿下,自己重新成立一个国家总比当异姓王好多了。
以老陈家的生活作风,一旦反了,够老李家吃一壶的......
“你看我像是在意这些的人?”
陈德知道劝不动李长风:“随你吧,先不说这些,还早着呢。要是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李长风皱眉道:“我还准备让你在这吃晚饭呢,你急着干嘛去?”
“去青衣坊啊,还能干嘛!”
陈德张开手掌:“五个月!你知道我这五个多月怎么过的吗?!”
李长风:......
李长风同样张开手掌对着陈德:“这么过的?”
陈德:???
不是。
刚刚是不是又有个车轮从我脸上压过去了?!
陈德摆摆手:“你是天家,后宫佳丽三千的,哪能明白我们老百姓的苦,走了走了。”
“滚吧。”
......
......
“爷,奴家可好久没见您来了,不会是外面有新人就忘了旧人吧?”
对于陈德出征,碧霞也很幽怨。
毕竟吃惯了粗粮,再吃细糠总会有些难受......
陈德郁闷道:“你以为我想啊,我也是被迫的,别光站着,上床说。”
“这也太快了吧,奴家来了......”
陈德一拍碧霞大腿:“你想啥呢,先给我揉揉屁股,骑马这个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碧霞:......
两人一边按摩一边聊天,陈德有一种传说中的浴黄大帝的感觉,仿佛来到了传说中的洗浴二楼......
碧霞的柔情似水可比海棠那个糙谍子好多了,她哪有个女人样!
按摩结束后,两人又进行了其他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活动。
为了节省流量,就一句话带过了。
天亮了......
陈德看着佩刀的海棠,再看看微亮甚至连鱼肚白都没有出现的天色,心里咯噔一声......
“我刚回来,还不让人休沐一天吗?!再说了,我一个狗屁校尉,凭什么上朝啊!人家朱红紫贵的,跟我站一起多丢人!”
海棠面无表情:“天家有令......”
陈德没好气道:“海棠啊,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海棠依旧面无表情的拔刀:“之前的海棠已经死了,你打死的,陈首席!二十军棍,你知道这二十军棍我怎么抗住的吗?”
陈德一阵无言......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台词听着耳熟,他好像刚跟李长风说过相似的。
陈德与海棠商量道:“不去不行吗?”
刀架在陈德的脖子上:“扑蝶以天家命令为第一行动准则。”
陈德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也只能非常无奈的去上朝。
来到大殿广场,像陈德这种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人也没什么大臣与他抱团。
跟苏云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陈德开始闭目养神。
等所有人进大殿的时候,陈德慢悠悠睁开眼精神不振的走进大殿。
老规矩,先挪到最后然后靠在侍卫身上睡大觉。
秦国的大朝会已经形同虚设,李长风对这些大臣的要求很简单,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就行。
更多的事情都是在小朝会决定,然后在大朝会宣布。
和平时期,大朝会是大臣们互相撕逼的政治竞技场。
战争时期,李长风可不管这群人心里的小九九,更不会惯毛病......
正因为如此,陈德就更不爱早起上班了,就算来了也是糊弄。
李长风宣布对陈德的“处罚”时,陈德本人正在梦里回味昨晚上的事情......
战争暂时结束了,和谈的事情会由苏云安排人去做,陈德不需要参与。
关于和谈的事情也在陈德的梦中划过去了。
“陈首席,醒醒,散朝了......”
被侍卫叫醒后,陈德打了个呵欠:“辛苦,兄弟。”
陈德在满朝朱红紫贵中找到苏云的身影,快走几步赶上去,然后就愣住了......
苏云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还是熟人,是陈德怎么也没想到的熟人。
陈德错愕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常态:“见过相国,见过苏小姐。”
苏葭在苏云身边,而且身上穿着官服,说明她是来参加朝会的。
苏云笑道:“兴德这次可是立大功了。”
陈德双手抱拳向上一拱:“都是为了天家和大秦子民。苏小姐,这是......”
苏葭的语气跟胸口一样平静:“你猜。”
苏云解释道:“人才凋敝,天家特许科举前十可参加朝会。”
科举确实能让人一步登天,但也不是完全一步登天。
官场的沉浮是需要用时间和政绩来沉淀的,不是考个状元就能当相国,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不过大秦也确实缺人,已经算是开特例了。
科举中还有许多人被特殊提拔,这都属于吃到第一次科举的福利,算是站在风口上的猪。
科举现在还没并没有到真正的平民中,平民根本读不起书,现在能参加科举的人还是中高层。
这种事情也只能让时间来发展。
这也符合常理,绝大多数情况,能吃到最早福利的都是这波人。
苏葭作为苏云的闺女,在科举中能考出好成绩并不奇怪,只不过女儿身出现在朝堂上有些奇怪罢了,李长风都允许的事情,陈德才懒得去管。
不过,苏葭这个人......
很难评。
陈德很怀疑对方能当官么,从那次短暂的接触来看,苏葭的政治智慧近乎于0。
她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试探会不会让陈德对苏云产生怀疑,让两人出现什么间隙。
陈德问道:“那我苏兄......”
“哼!那个逆子不提也罢。”
陈德:......
又是一个重女轻男的人,气抖冷......
陈德笑道:“那苏小姐努努力,争取也当个相国,苏家一门两相国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苏家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对陈德略一行礼:“那就借陈首席吉言。”
陈德对苏云说道:“在下有几句话想与苏小姐聊聊,相国可否先行一步?”
苏云略带疑惑的看了看陈德和苏葭,点点头快走几步。
苏葭也很奇怪:“陈首席找我是......”
“你忘了,你还欠我一次呢,找个没人的地方,让我康康!”
苏葭脸一红,随即板着脸说道:“小女子先行告退。”
陈德站在原地吧唧吧唧嘴,古人脸皮薄不抗逗。
这换个现代妹子,直接反手给陈德来个荤段子......
出了宫城,陈德走在路上,听着市井的吵闹声。
他对自己的名声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坤国两座城的人尽数死在了他的手下,秦国百姓虽然对他怀有善意,但光听名号确实没有什么好的......
市井百姓对陈德的形容就是【人屠】【冒黑气的活阎王】之类......
市井百姓现在最爱讲的笑话是【陈将军是个谋士】......
每次讲完,总会引来一堆人哄堂大笑。
陈德也不知道这些人在笑什么,笑点好奇怪。
他只能安慰自己,一切与他无关。
他们说的是【陈将军】,自己又不是,自己叫【陈德】,别人叫他【陈首席】。
【陈将军】是人屠,跟陈德有个鸡毛的关系......
在回家补觉与垂钓太安河之间犹豫再三,陈德最终决定去垂钓太安河顺便补个觉。
拿着钓具,陈德来到太安河边上,找了个树荫。
打窝,抛竿,坐下,靠在树上,闭眼睡觉。
一气呵成。
反正他也钓不到鱼,都空军多少次了,干脆走个形式然后睡觉。
......
......
“陈首席,钓鱼要专注,你都睡着了,鱼咬钩都不知道,还怎么能钓到鱼?”
声音将陈德给吵醒。
陈德很生气,他决定将吵醒他的人揍一顿。
他又没杀人,打人总不成问题吧?
陈德睁开眼一看,老熟人——方鸿。
陈德愣了一下,看着对方手里的鱼竿,方鸿也是个钓鱼佬?
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陈德疑惑道:“方大人也爱钓鱼?”
“偶尔。看到陈首席在睡觉一时没忍住开口,还请陈首席勿怪。”
陈德撇撇嘴,算了,把起床气往下压一压,他也不是个暴脾气的人。
他信佛的。
方鸿说道:“陈首席既然钓鱼,为何又睡了?”
“钓鱼享受的是过程,垂钓的过程,而不是钓到鱼的结果。”
陈德解释道:“如果方大人经常与我钓鱼,就会发现,我从来不会将鱼钓起。”
方鸿若有所思:“原来如此,陈首席雅兴!”
世人都是只在乎过程,钓到鱼开心钓不到鱼伤心,不光是钓鱼,世事皆如此。
陈德的思想境界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方鸿哪能想到,陈德纯粹是一直在空军根本钓不到鱼......
陈德问道:“方大人来找我不是为了跟我讨论钓鱼的事情吧?”
“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