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不我们直接出手。”
“是啊!先生即使不杀了她们,也将他们给赶出汴梁。”
……
宋清溪与游氏双雄也义愤填膺的开口。
“不用——”
王行之摇摇头,解释道“今日是放榜之日,老吴他们与李青萝的人交手,已经引起了注意,跟踪我们的人即使逃离,也必然会受到禁军的追捕,李青萝她们即使留在汴梁,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要知道,灭门惨案与采花案还没有结束,老吴他们的交手,定然已经触动了朝堂官员的神经,必然会下令让禁军紧追不放。”
“所以,我们不需要担心,老吴老宋这段时间就好生待在别院,习武,研读兵法,游大哥、游二哥就暂时先跟着我。”
“好的先生。”
众人点点头。
王行之轻笑道“好了,忙碌了一早上,大家也饿了。”
“青竹姑娘,麻烦你做点吃食,酉时,我还需要去集英殿赴宴。”
嗯——
青竹点点头离开。
“各位,这段时间大家仔细研读兵法,我现在受封内阁侍读,常伴官家左右,我会想办法给几位谋取禁军职事,让你们提前接触到兵事。”
待青竹离开,王行之压低声音说道。
“是,先生。”
四人面色一喜,齐齐拱手谢礼。
————
皇宫、集英殿。
根据史书记载,皇城周长五里,建有楼台殿阁,建筑雕梁画栋,飞檐高架,曲尺朵楼,朱栏彩槛,蔚为壮观,气势非凡。
城门都是金钉朱漆,壁垣砖石间镌铁龙凤飞云装饰。
集英殿装潢华丽,高贵大气,是北宋皇帝宴请群臣的大殿之一。
神宗之前,北宋皇帝为新科进士设宴,会选在金明池。
只不过,神宗继位以后,就将设宴的位置改在了集英殿或是需云殿。
高太后掌政期间,又去往了金明池。
或许是因为宋煦与高太后不和的原因,将设宴的位置又改回了集英殿。
王行之来到皇宫,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集英殿外,此时已经有大部分学子已经赶到,宗泽、陈云、吕光阳三人也在其中,被一众学子吹捧着。
看到王行之到来,吕光阳、宗泽、陈云领头,一众学子迅速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咱们状元郎嘛!舍得放下温柔乡了。”陈云语气中带着小小的怨气,今日游街,他和吕光阳完全就是绿叶中的绿叶,全成了王行之的衬托。
“陈兄,你就别提了,那温柔乡,我可不想经历第二次。”王行之苦笑,现在想想早晨的经历,他还一阵后怕。
怎么说呢!
那些女人太疯狂了。
闻言,一些人面露嫉妒,一些人则是会心的笑了笑。
很快,众人在一起闲聊起来。
没聊几句,这次科举的学子全部到齐,王行之等人,跟着太监进入集英殿。
林原身穿铁甲,在大殿内站岗,看到王行之时,面带笑容,眨巴了下眼睛。
王行之故作惊讶,装装样子给林原看,毕竟他早就猜出宋煦身份,林原在皇后当差,自然也不好奇。
不过,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向林原轻轻点点头,跟着太监进入大殿。
大殿内,宋煦高坐在上首主位,高太后端坐在宋煦左侧。
在两人下面,分坐着苏澈等朝廷重臣。
“参见陛下,太后。”
一众进士向宋煦和高太后行礼。
“免礼!众位爱卿都坐吧。”
在太监们带领下,众进士按照名次高低,分别落座。
每个人座位前,摆着一个案几,案几上摆放着美味佳肴和一壶御酒。
众人坐定,宋煦笑道:“开宴!”
“开宴——”
看太监传声。
一群乐师抱着琵琶古筝,从大殿两侧走出。
一群舞姬紧随其后,伴随着悠扬的声音,翩翩起舞,婀娜的身姿一下让一群进士看花了眼。
薄丝轻纱,肉隐肉现的白玉肌肤,舞姬个个相貌出众,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这阵仗,哪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穷书生能抵抗,就是宗泽这等正直之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频频找同窗喝酒,但眼神会时不时飘向场中的舞姬。
王行之倒是还好,前世见惯了各种视频,今生也见识过人间绝色李青萝的风情,场中女子虽美,但与李青萝相比,还差上许多,因此只是纯粹的欣赏歌舞,倒是没太多杂念。
宋煦对此十分满意,心情十分畅快,暗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不为美色所动,此子不凡。”
高太后也满意的点点头。
吕大防却是面容有些难看,殿试上的争辩,王行之已经步入了他的眼睛,本以为王行之年少,会被美色所动,却不曾想,王行之居然不为美色所动,要知道,就这么一会,他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苏澈倒是十分满意,殿试之后,王行之就会与李清照订婚,算是他的孙子辈,王行之越优秀,就证明他越没看错人。
其他官员中,也有好几位在关注王行之,毕竟王行之不仅是状元,还是宋煦与吕大防的争斗下的状元,这想不让人关注都难。
当然,宋煦等人也可能只关注王行之一人。
其他人,他们也在有暗中关注。
科举后设宴,虽然是皇帝笼络人心的手段,但同样也是一次近距离的观察。
就像是现代参加公司招聘一般,秋闱和省试,相当于笔试。
殿试相当于面试,而设宴就相当于考察。
日后入朝为官就相当于实习,表现好的自然能得到重用,表现不好的外放,搞不好还会被罢免。
…………
宴会继续进行,歌舞完毕,第二项节目还未开始,吕大防下首,一位官员起身道“诸位新科学子,本官乃是翰林学士秦松,殿试未开始时,就曾听闻《风雨大作》与《破阵子》两首佳作,待殿试之后,才知两首佳作乃是状元郎所作。
不知今日圆满之宴,状元郎能否做词赋一篇,让我等也学习,学习。”
闻言,苏澈皱了皱眉,高太后皱了皱眉,吕大防却嘴角勾起,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煦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但很快恢复过来。
进士当中,宗泽等一些聪明之人也察觉到了不对,一些看戏,一些担忧。
而一些人却不知所云,虽未起哄,但目光却齐齐落在王行之身上。
“秦大人过谦了,想不到小小拙作,也能入秦大人的眼,既然秦大人看得起下官,还请秦大人出题,下官试试。”
王行之暗自冷笑,他又不是傻子,秦松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趁此机会打压他,他做的诗词若是不能盖过《风雨大作》与《破阵子》,定然被人质疑。
若是做出,也只能得到一片吹捧和名声,实际好处并不大。
但是,这个要求他不得不答应。
“听说状元郎年仅十八,此时正是情窦初开之际,少年暮霭之时,不知状元郎可否以此为题,作词一篇。”
秦松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风雨大作》与《破阵子》都蕴含忠勇之志,大气磅礴,阳刚之气十足,他索性就反其道而行,以情爱为题。
宋煦眼底闪过一抹愠怒,他与王行之交谈过好几次,知道王行之志在军阵,对情情爱爱没多大心思,若是以军阵为题,他还不怎么担心,但以情爱为题,他却感到担忧。
若不是此刻不能发作,他都想直接宰了秦松。
吕大防倒是十分畅快,还赞赏的看了眼秦松。
苏澈皱眉,他对王行之并不是太了解,眼底闪过一抹挣扎。
高太后也没说话,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王行之被刁难,虽不是她示意,但她也想看看王行之的应变和才华。
其他官员与学子,多多少少也了解王行之,除了一些蠢货,傻乎乎当成看戏之外,一些人则是面露担忧,一些人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