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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筠上了初中也没有放弃每日练琴。

最重要的是,因为最爱的人喜欢听自己的琴声。

再者,楚筠自己也从中得到了些乐趣,这个兴趣便坚持了下去。

今天初一开学后一个普通的上学日,下午最后一节课后,学生们就各自回家了,校园里逐渐安静了下来。

罗伊公学的配套设施十分完善,音乐教室也是顶配的水平,在这儿弹琴的感觉与在家里是不太一样的,楚筠便每天放学回来这儿练会琴再回家。

楚筠十分喜欢初中部的音乐教室,因为这里有一扇墙一样大的落地窗。

落地窗外,是学校里面积最为广阔的观景湖。

湖水清澈见底,微风拂过,波光粼粼,仿佛无数颗细碎的钻石洒落在水面之上。

春天的时候,湖边垂柳依依,嫩绿的柳条随风摇曳,像是大自然舞动的丝带;

夏天来临,满池荷花盛开,粉色、白色的花瓣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秋天一到,湖畔的树叶渐渐变黄,秋风吹来,落叶纷纷扬扬地飘落湖中,给湖面增添了一抹诗意的金黄;

即使是寒冷的冬天,湖面结起一层薄冰,宛如一面晶莹剔透的镜子,映照出周围银装素裹的世界。

无论是春夏秋冬哪一个季节,从这扇窗户望出去,都是一番令人陶醉的美丽景象。

这扇窗宛如一幅无边无际的画卷,将室外的美景毫无保留地展现给观众,若是再搭上优美的旋律,那就是双重的享受。

学校的音乐教师有好几个,楚筠用了些手段内定到了观景角度最好的一个。

下课后,楚筠带着跟屁虫墨衡,熟门熟路来到综合楼,打开了音乐教室的门,开始今天的练习。

楚筠很早就考完了钢琴十级的证书,但是在钢琴的领域里,有十级证书不过是职业道路上一个连门槛都算不上的一步罢了。

之后参加的国家和国际赛事的奖项,才是一个人能够成为一个合格钢琴演奏家的专业证明。

罗伊公学的初中四点钟就放了学,楚筠有三个小时的时间练琴,练完之后正好与墨衡回家吃饭。

墨衡和以往一样坐在楚筠的斜对面的地方,这儿是楚筠正好能看到他角度。

若是楚筠看窗外的风景也能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是属于墨小狗的一点小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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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筠即将去参加一场国际钢琴赛事,正在练习的参赛曲目。

一首高难度曲目,李斯特的《死之舞》。

乐曲以沉重的“震怒之日”圣歌曲调开启,如同死神的脚步,沉重而不可逃避。

墨衡才欣赏了一个开头,就发觉放在身边的书包里传来震动的声音,那是哥哥的书包。

楚筠这边才刚刚开始弹奏,墨衡不想在此时打扰了他,便静静打开哥哥的书包,想要先看看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墨衡与楚筠之间没有什么秘密,他们之间的手机密码都是相互知道的。墨衡打开楚筠手机,发现是个骚扰电话,便挂断了电话,准备将手机放回书包里。

本来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举动,却不想墨衡却在哥哥的书包里看到一个粉色的信封。

信封放在书包一眼能够看到的位置,但一开始墨衡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才没有注意到。

耳边钢琴的声音开始有了变化,随着变奏的展开,似是有26个截然不同的音乐形象跃然耳边。

它们或轻快活泼,或庄严稳重,或辉煌灿烂,或幽默有趣,或优雅小巧,或粗鲁笨拙,每一种形象都代表了不同人面对死亡的态度和心境。

快速变换的音乐风格让墨衡心“咯噔”了一下,心跳开始随着这琴声起伏。

他看着这个信封久久没有动作。

墨衡知道粉色的信封代表着什么,这意味着未来可能会有这么一个人会,占据哥哥的注意力,会将哥哥从自己身边抢走。

之后不会再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自己···

墨衡无法接受!不可以!

做贼一般,墨衡偷偷看着练琴的楚筠,悄悄把粉色信封装到了自己的包里,然后若无其事得坐好。

楚筠此时正好进行到曲目的后半段,音乐变得激烈而狂野,仿佛是死神在舞蹈。

而后,音乐又变得温柔而哀伤,如同对逝去生命的哀悼。

进入结尾部分,音乐逐渐平静下来,那是演奏者对生命最终归宿的接受。

当最后一声钟声响起,一切归于寂静,留给听者的是对生命、死亡和永恒的深刻思考。

墨衡难从音乐中感受到平静,他一想着哥哥丢下自己的场景,再联想到看过的狗血小说里竹马不敌天降的虐恋。

将自己带入那个看着哥哥投入别人怀抱的人,墨衡难受极了,心脏一抽一抽得疼,眼睛都熬红了。

“阿衡怎么哭了。”或许是想的太入迷了,墨衡没有发现楚筠已经离开了琴凳,来到自己的身边了。

墨衡想要掩饰自己通红的眼睛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倾身抱住了楚筠的腰,仰头看着哥哥,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阿衡不喜欢这首曲子吗?下回不弹这个了。”楚筠以为死之舞的氛围太过沉重了,让墨衡感到不适,连忙摸摸墨衡的脑袋安慰。

‘以后在教室里还是练一些欢快地曲目吧,参赛曲目可以回家再练。’

“没有。”墨衡说的含糊,却也让人难以相信。

墨衡将楚筠抱紧了一些,青春期的楚筠已经开始抽条,腰肢变得更细了些,墨衡可以轻松将哥哥圈在怀里,脸颊贴着哥哥的锁骨。

楚筠感受到脖颈处墨衡的呼吸,有些迷惑了:“那是怎么了,谁惹小衡不开心了,哥哥帮你教训他。”

哥哥温柔的语气让墨衡更难过了,眼泪一滴一滴得划过脸颊,在楚筠的锁骨上积了一摊。

片刻后红着眼睛的墨衡才抬起头来,看着楚筠的双眼道:“哥哥会离开我吗?”

楚筠想到自己过段时间要出一趟远门,觉得自己找到了墨衡伤心的原因,立刻保证道:“当然不会啦!哥哥会和小衡永远在一起!”

“这是哥哥说的,我们拉勾!”

“好!”

墨衡用手勾着哥哥的手指,想要这样永远都不放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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