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麟顿时来了兴趣,他俯身对着神行符瞧了个仔细。
“仙家的东西果然神奇!晓啊!这个符还有吗?能不能给我也弄一对?让我也试试。”
如果可行,陆舒麟可以带着神行符去他们那群狐朋狗友中炫耀。
那可比点了青楼的头牌还要有面子。
“三少,不是不能给。但小的怕是三少爷不想试。三少爷有所不知,修行人靠灵气洗涤自身体魄,这符箓催动下来,我们一路急行来想来无事。但换作凡人,就会如这厮一样。”
苗季晓指向还在地上喘粗气的青衣书生。
“这厮不过才行走片刻就累成这样。而且我们已经是悠着尽量的慢了,还只行三十多里罢了。”
“说。。。得。。。轻巧。。。。只有。。三。。十。。。多。。。里,你也不。。。想想。。就用。。。两柱香。。时间。哎呦,我的妈呀。。心。。都跳不过来了。”
躺在地上的青衣书生死鸭子嘴硬,气都喘不过来,听到苗季晓的说辞他还不忘回怼一句。
成功的把所有视线都转移到他那里。
“晓啊!那厮是谁啊?”陆舒麟指向青衣书生好奇的问。
“京郊李氏,李经民。”回答的却是正在吃果子的中年谭道士。
“原来是这厮呀!小爷在京城的文化圈听说过此人的名字。”
“传闻此人颇有才学,中过举人却不愿为官。好喜考古研究杂学。偏偏他胆大嘴碎,常有惊人狂语。正好长有张大嘴巴,人取绰号李大嘴。”
陆舒麟对青衣书生了解蛮多的。
“晓啊,他所犯何事啊?”陆舒麟又问。
“回三公子。他遭人举报,说是宣扬天魔教义。镇魔司疑他是天魔余孽,拘他回司里问话。”
苗季晓并没有想隐瞒,他保持着原有下人的姿态,毕恭毕敬的回话。
不想他的这话又引起青衣书生的忿忿不平。
“乱说。。。我。。何。。来宣扬。。。天魔教义。我只不过。。。与学生。。。说。。。大陆。。。历史。。罢了。他们。。。好奇。。我。。。便多说两句。。。。”
青衣书生气喘如牛。
“你休得狡辩!我等镇魔司何曾冤枉你?这不是从你家里搜出天魔西归教山门牌吗?”苗季晓对着青衣书生反驳。
苗季晓从怀中取出一块吊坠举证,坠子是面非金非玉的金色牌子。
陆舒羽眼尖,他见金色牌子的一面刻有这个世界文字九曲字体的“西归”二字,但是另一面出现的却是梦中简体汉字。
但书:“神仙,宁有种乎?”
陆舒羽不看心安理得,一见顿时吓得神魂出窍。
这天魔教怎么还会有简体汉字!
不会吧,不可能他陆舒羽就是天魔吧?
可这简体汉字怎么解释?
陆舒羽惶恐不安。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前世与天魔西归教有瓜葛!
太可怕了,祖宗保佑自己千万不要有那种血脉。
这世界有天地监察呀!要是有,小羽羽可就活不过十五岁呀!
所幸陆舒羽从未将梦中之事告诉过其他人,包括陆舒羽的娘亲在内。
初时陆舒羽认为那些梦境不足为外人道,他经常依的梦中世界的知识逗娘亲开心。
小孩童就把梦中世界当成自家秘密法宝也不想与外人分享。
还有陆舒羽赞同父亲大人说的话,藏的秘诀就是要嘴严,连父母都不能说。
如今陆舒羽突然发现梦中世界可能是一颗随时能爆炸的炸弹,他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好在所有人都在聆听玄衣书生的惊天回答倒是没人注意他。
“放屁。。,就凭这个吊牌!。。。有何说服力?。。。。万年前的天魔教众。。少说也有十万之数。。。,这牌不过就是入山门的凭证。。。。罢了。我敢赌。。。你们神仙盟。。内所藏的这种门牌。。。没有一万。。。至少也有八千枚。”
“再者。。。别说寻魔山,。。。就算天魔教的山门大阵。。。还有。。天魔修行道场。。。。早在万年前被。。。天雷炸的。。。瓦砾。。不剩。。。。。此牌现在不过。。。是无用的废物!”
青衣书生气愤的驳斥。
“哦,那汝总该说汝从何处寻得此物?汝又为何不交仙盟?汝又怎知如此之多?”谭姓道士听闻青衣书生言却是来精神。
他连续抛出三问。
青衣书生又在地上喘了一会儿,看来他确实是累坏了。
十来息后他才缓缓的从地上坐起。
想是他极为干渴,青衣书生扯上被汗液浸湿的衣服自顾自的吸吮。
他半响才嘲讽:“不读书真可怕!正史记录天魔仅寥寥数笔,但野史的还是有几本孤本有记载。”
直到此刻青衣书生总算是回魂过来。他说话不再断续,神态倨傲,丝毫不把镇魔司放在眼里。
“我是怎么寻得?这倒是巧了。前些年秋游,李某跑去荒郊解手。身上忘带那个。。。你们懂的。只好就地摸个石头。很不幸啊!我刮完才发现手上的东西居然是个古物。”
“哦,那时正好是晚上黑灯瞎火,要不然李某也不至于犯如此低级错误。偏偏李某又喜研究此等古物,就捏着鼻子将它带回。您要不信,闻闻呗!或许那味还有残留。嘿嘿。”
“这厮果然嘴恶!”谭姓道士笑着点评一句,却也不气恼。
“想必你是因为爱好研究古物,故而你舍不得上交与我镇魔司的吧。”谭姓道士顺便把李大嘴不交的理由也编了。
“你这道人倒是极了解某家。”李大嘴也不否认。
“那就不知李家举士,这些年你研究的成果如何?吊牌的反面可是符文?”
反面就是有简体汉字的那面。
谭姓道士此问问得很有深意。要知道他要是能从这个李狂士嘴中套出一点有用东西,那仙盟门肯定是有丰富的奖励他。
李大嘴却迟迟没有回答。
他继续吮吸完湿透的胸襟,又转战双袖,甚至还咀嚼衣袖,似乎能在袖口处咬下一块糕来。
恶心之处还不止于此,他甚至伸出舌头舔舐掌心的汗渍。
突然他盯着了陆舒羽手中冰丝灵果,眼光发亮。
“娃娃,送你家举人老爷些果儿解渴。可否?”
谭姓道士对李经民正有所求,他见李大嘴确实渴得难耐,需要润润喉咙。
谭姓道士急需青衣书生的答案应。
他转身对陆舒羽道:“谭某向小公子讨些果子。陆公子不会介意吧。有劳陆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