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别当没听到。”钟离越对其他几个斗兽场的人道,“少一个,一人来一遍。”
他一字一句,“一个都逃不掉!”
成功把惊惧从管事转移到所有人身上。
半个时辰的时间,黑气从实质到虚无,几乎耗尽无间渊境的所有力量。
领域需要主人的力量维持,修为低的就算用出领域,也维持不了几个呼吸,青雾录本就是安折夕自创,她对青雾之力的开发又几乎到了极限,加上还用自己的神魂创造了青雾空间,导致她的领域也同别人不尽相同。
像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作用不是装人储物,而是攻击,还能储存力量,除了第一次使用,后面再开启领域,一次比一次轻松,大大提高了安折夕的战斗力。
暗室的全貌显示在眼前。
一张已经瘸腿的桌子上有块令牌,不知什么材质居然没被黑气侵蚀,只是看着着实有些年头,入手是种十分沉重的感觉。
上面有个模糊的图案,不知原本就这个样子还是被磨损的,有些熟悉,仔细一搜寻又毫无记忆。
钟离越松开手,甩给安折夕,“像是把什么重任放在我肩头了,还是你拿着吧。”
安折夕:“……”
“其他的宝物就算有也被侵蚀没了,这令牌估计有大用。”具体怎么用就没人知道了。
幸好他们来到这了,而且有个有能力解决那些黑气的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确定暗室中没有其他线索,几人原路返回。
上面人的信息登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漫长的调查取证,以及处理斗兽场的幕后之人。
设置门的人和斗兽场主人显然不是一方的,前者有些保护意味,或许以当时琼渊的能力不足以根除黑气,后者就其心可诛了,建了斗兽场这么个玩意,生怕黑气无法壮大。
“军队呢?我再带回去?”
安折夕原本想的是这里会有精进修为的功法或者法器,这是西大陆共有的财富,两方军队同时修行,对上外陆人能多上几分胜算。
打算落了空。
“这样吧。”安折夕思索半晌,“你对带来的军队掌控力度有多大?”
钟离越信心满满,“百分百。”
不然他也不敢带过来,万一破坏安折夕的计划他岂不是罪人。
自从把钟离的担子丢给宫寻南,他就一心扑在练兵上,势必绞杀所有入侵钟离的敌人。
“那就好。”
半天后,无罪释放的斗兽场看客各回各家,比观看斗兽场比试还精彩刺激的两军对战让他们心情激荡,四处解说,连带着羲月大帝留下的宝物被找到也传的满天飞。
听说的人自觉把漏洞补全。
“怪不得钟离军队也到了,原来是抢东西去了?”
“那宝物到底在谁手里啊,钟离抢到没有?急死我了!”
“你傻啊,这肯定得保密,拿到的恨不得把消息捂死,没拿到的万一泄露不就会被外陆人针对吗,要我看,现在这样就挺好!”
“终于有反抗外陆人的底气了,这段时间天天担惊受怕,我都快吓死了!”
“羲月大帝真是个好人啊!”
第二天,大批钟离军队从边境涌入司寇,毫无预兆战火纷飞,所过之处杀声震天。
众说纷纭。
“钟离是自觉守住领地无望,想破罐子破摔全力抢夺宝物?”
“万一是宝物在他们手里呢,不然怎么敢剿灭外陆人的同时,还对司寇出兵?”
外陆人乐得看琼渊内战,自己损耗自己,入侵的速度居然慢了下来。
其中又夹杂着天色、听弈阁、东皇殿等动作频频又不知目的的势力搅合,竟隐隐有一种趋于平稳的趋势。
当然,这个趋势会在司寇钟离一方战败后彻底打破。
钟离越把令牌给安折夕,仍觉得自己压力山大,“钟离的军队全由我指挥吗?”他真的可以吗?
“你不指挥,让宫寻南找别人指挥,我只要确定可信就行。”
钟离越:“……”好无情,他以为自己能被安慰两句呢。
两方大军一个跑一个围,所在之地一点消息传不出来,蝗虫似的碾过每个地方,反正西大陆就司寇和钟离,不管编出什么身份都能查个明明白白,一条漏网之鱼都不会出现。
据说,被围上的地方每天都能传出惨叫,鲜血从城里流到城外,战斗十分激烈。
司寇皇帝为保护其他地方,所有军队都被调动了,全领地到处跑,生生营造出另一种肃杀紧张的氛围。
当然,这个时候造访之人最多的地方其实是斗兽场,每一天都能看到来自各地的势力,西大陆的,未知的,外陆人,数不胜数。
本来布防重点就是这,安折夕还怕兵力不充足,谁知第二天俞昭也来了。
带着他能以一敌十的部下。
“你不是想知道我当时在藏书阁中找什么吗,喏,就是找羲月大帝留下的线索,最终找到这里。”
“这么大秘密我都跟你说了,作为交换,帮我守两天这里?”
俞昭:“?”
“强买强卖?”
安折夕身后站一排人,“那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禁止闲杂人等靠近。”
俞昭敢来,她还不一定敢信。
这人太棘手了,怎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原地消失呢。
俞昭微笑,“我可太愿意为你们效劳了,俞愿,带人把这里围起来,进一只苍蝇,砍掉你一根手指头。”
俞愿:“……”
安折夕:“……”
俞昭好整以暇地看着安折夕的表情,“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请吧。”安折夕往旁边一让,“随便看。”反正大多痕迹都被清除了,除非他是狗鼻子。
俞昭这人天生反骨,他想做的事顺着他他有兴趣,逆着他他更有兴趣。
“这地下还有空间?”
俞昭只在一层转了一圈,跟有目的地似的,朝地下二层而去。
小暗室中已经没有黑气的气息,只剩下墙上斑驳的印记,和一张破败不堪的桌子。
能在黑气中留存至今,安折夕想过桌子应当不是凡品,只是不管怎么看,都是最常见的木材,从头到脚写着普通二字。
俞昭脚步在暗室中央站定,不确定地道:“九天息壤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