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文看那两个人没有怀疑,放下心来,心想还是妹妹厉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救我。
萱画又在街上逛了一阵,打消两个人的猜忌。
东西买的差不多的时候回到了客栈。
午时已过,几个孩子还没有回来,萱画有些坐不住了,正想要出去看时,两个孩子匆匆的从外边赶了回来。
萱画看到只有小团子和小强回来,于是问其他几个人哪去了。
小团子说:“爹爹,我们退房吧,今天下午我们就出发吧!我们找到那个人了,在前面的一个小村子里,我现在就带你过去看看,然后直接从那边出发,就不回来了。”
“那你们去收拾一下他们三个的东西,我整理一下就走。”
萱画也没有具体的问是什么情况,整理好东西直接就退了房。
出来之后才问他们:“你们吃饭了吗?”
小团子和小强才想起来,还没有吃饭,于是三个人去了福满楼,打包了几个汉堡套餐,才匆匆忙忙的出了城。
那两个跟在萱画身后的土匪,看到他还带着两个孩子,并且匆匆忙忙的出城了,还打包了吃的,才彻底的打消了是萱文求救的人。悠哉悠哉的出城了。
三个人一人骑着一匹马还牵着一匹马,快速的向村子赶去。
大约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个破败的茅草房,院子里收拾的挺干净,房前种些菜,打理的很是干净,一棵杂草都没有。看得出来这家主人很干净利索。
萱画把马拴在了门前的几棵树上,跟着小强和小团子走进了屋里。
姬望和黄离,还有傅红雪傻愣愣的站在一张床的旁边,屋内除了一张床,一口做饭的锅,还有一张桌子,两个长条板凳,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厨房和卧室用用破草帘子拦开,看情形,完全可以家用徒四壁来形容。
床上也就是一个木板子,上面铺了些草,草上面有一块破布,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脸色有些铁青,盖着一条破烂的但很干净的被,躺在那里。
萱画来的匆忙,路上小团子已经跟她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他们找到这个凶手的时候,她正好要悬梁自尽,被他们救了下来,他和小强回去找萱画时人还没有醒来。
萱画进来时,看到这个人还是没有醒来,三个孩子就那样的站着。
于是走上前去说:“人死没?死了就都埋了,没死就弄醒,你们干站着干什么?”
“爹爹,她还没死,还有呼吸呢。”
“有呼吸还不醒,那和死了有什么两样,你们不知道吗?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还是送衙门吧!”
萱画的话刚落下,床上的妇人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她的动作把几个孩子吓了一跳,纷纷向后退了一下。
萱画看着他们的样子,不自觉的乐了起来,心想还是孩子们啊,其实内心也是害怕的吧!
女人坐起来之后,看着他们说:“你们是来抓人的吗?”
“不是。”
“你们想干什么?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救我?”
“我们什么也不想干,就想来看看你,觉得很好奇,至于是谁派来的,没有人派,至于救你嘛,不就是看到了顺手而为之吗?怎么杀完了?自己就不想活了,想自杀了?”
“我死与不死与你有何关系?”
“没关系,我就是好奇,想问问你为什么会做那么残忍的事情,看着你也不像是那样的人呐,所以出于好奇就过来看看,满足一下孩子们的好奇心吧!而且你不觉得你做了这些事情需要一个诉说的人吗?说完了,我们好奇心也没了,你在死也不迟,你看满足了我,你心情也愉快,死了也没遗憾,多好!”
听到萱画说需要人诉说,就好像真的说到女人心里了,她趴床上就开始痛哭。
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哭,没有人说话,等她一直哭过劲儿了,才缓缓的说出了内情。
原来女人的丈夫很老实,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却不被婆婆喜欢,最后终于闹到分家的程度,他们什么也没有分到,然后马上就要冬天了,男人觉得再不出去挣些银子,这个冬天就没办法过了,正巧有一个城里认识的人说要带他进城去挣钱,男人就跟了去,结果那个人却是骗子,骗他去了赌坊,输了很多钱,他的男人偷偷的跑回来了。
第二天那个朋友就带着一群打手上他家要银子,不给银子就要抓他的女儿。最后挨不住人家人多,女儿被抢走了。
她男人看因为自己的事情把女儿给葬送进去了,于是到城内去找,想找人拼命,结果被赌坊的人打了一顿,回来没几天就病逝了。
女人很是绝望,于是自己一个人进城去找抓她女儿的人。
她走访了好长时间,才知道那个人是谁,然后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了女儿,可是她根本就救不出女儿,她没银子赎她,她在城里开始找活干,拼命挣钱,想赎回孩子,可是就在她赚钱的时候,女儿被人强奸了,并且被卖到外地生死不知,她绝望了。
于是她查出当初那个骗她男人的人,还有那个强奸她女儿的畜牲,趁两个人晚上酒喝的多,赌的迷迷瞪瞪的时候才把两个人给杀了。替她女儿和男人报仇。
杀完人之后,她自己也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多活这么几天,是希望能够得到女儿的音讯,但听到的还是噩耗。她觉得她女儿活着的几率很渺茫,所以选择了自杀。
“你男人是怎么认识那个赌场的朋友的呢?”萱画问。
“我也不知道。”
“你们不会是让谁算计了吧,或者是村里的人。”
“我们老老实实生活,怎么会被人算计呢?”
“是不是你女儿长的好看,让人看上了,被你拒绝了,他们就心生歹计。”
“半年前的时候隔壁的有个无赖,确实是看上了我女儿,但是我们夫妻俩怎么可能把女儿送到火坑,于是拒绝了,但是婆婆很是生气。因为他出了很多的银子,我们不同意银子就没有了,婆婆很生气,才把我们分出来的,为了让婆婆消气,我们把自己的私房钱都给了她,而且什么也没带就被撵出来了,所以急着赚银子。”
“临村的无赖叫什么名字?”
“叫吴三。”
“去吧,姬望、离儿,你们两个去隔壁村看看,把那个吴三带过来。”
姬望和黄离转身出去了。
床上的妇人,没想到这个男人带着这么几个孩子,居然做事这么干脆利落,刚刚必死的眼神中充满了一些希望。
她希望能够在临死之前听到女儿的消息,于是她停止了哭泣,默默的坐在床上,不再说话。
大约过了两炷香的时候,萱画听到了门外的马蹄声,于是带着几个孩子出了茅草屋。
就看见姬望拎着一个人从马上跳了下来。
然后把缰绳一下甩给黄离潇洒地拎人进了院子,并且直接去了屋子里面。
众人都跟着姬望走进了屋内。
萱画看了看他拎的那个人,尖嘴猴腮长的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萱画看了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萱画单刀直入开口就问:“你是吴三,说吧,你是怎么陷害他们一家的?萱画用手指了指床上坐着的妇人。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人?谁告诉你我陷害他们了?”
“不用问我是什么人,知道床上坐着那位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小秋她妈妈吗?”
“她还有另一个身份,你不知道吗?”
“什么身份?”
“听说过最近的砍手凶杀案没?”
萱画明显的看着那个吴三哆嗦了一下。
然后惊恐的看着小秋他妈。
“对,没错,你想的很对,那俩人都是她杀的,很残忍的方法。”
“说吧,你是怎么陷害他们一家的吧,如果你不说,下一个残忍死法的人就是你了。
“我要去报官,我要是抓住凶手,会给我很多银子的,我要去报官。”
“你觉得你能出这个屋子吗?”
吴三看看周围已经把他包围的几个孩子冷笑一声:“就你们几个还不够看?”
“哦,不够看吗?好像我们只要两个人就把你抓到这了。”
吴三听完之后,立马泄气了,蹲坐在地上说:“我没有陷害他们,我真的没有陷害他们。”
“你要是再不说的话,我先砍断你的手,然后再砍一只脚,不,我先砍你一个手指头,然后再砍另外一个手指头,直到你说完为止,最后我还会把你的手脚都给你剁掉,再就耳朵,你想一想,你要能承受的话就可以不说。”
萱画边说边拿起小团子手里的飞鱼,砍了一下旁边桌角,结果桌子瞬间被砍断了一角。
吴三吓的更是蜷缩在一起。
“我我我说说说,我就是想娶小秋,没想到要陷害他们的。那个第一个被他杀死的那个男人,是我让他勾引小秋父亲去赌博的,谁知道那第二个男人居然也看上了小秋,于是他们联合起来把小秋绑走了,我知道赶去的时候,小秋已经被他糟蹋了。”
“第二个男人吗?”
“对对对对是,还有你是不是?”
“没没没有我。”
萱画拿起匕首,在他眼前比划比划,趁他不注意刷家一下,砍断了一个小手指头。
吴三嗷的一声,痛哭失声。
“啊啊啊,我没有做。”
萱画很气愤的再一次问他。
吴三吓的连忙点头嗯嗯,“做做做做做了。”
“那小秋去哪了?人呢?”
“卖卖卖外地了,卖给人贩子了。”
“哪里的人贩子?”
“夏国的,但我听说他们出城之后就被交界处的一个土匪劫到山上去了,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萱画心想他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跟宣文待的是一个地方呢?
此时,床上的妇人听到了吴三的话之后嚎啕大哭。
“美丽也是一种罪过呀!”萱画摇摇头,摸着小团子的脑袋说。
“嗯,是的,以前我总觉得越美越好,没想到美也一样会带来很多龌龊的事情啊。”
“所以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守住本心,美是可以观赏,但是不能亵渎的。行吧!姬望你看看这怎么处置呢?”
“华叔您说应该怎么处置呢?”
“这事儿不应该你得心应手的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爹爹,你的主意最多还是你出个主意吧!”
“也不是不行,就是我的主意好像有点儿歪。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华叔,您说我听着呢。”
“这样,把他舌头拔了,然后送到衙门,说他就是杀死那两个人的凶手,杀人的原因就说是仇杀、情杀吧。”
“至于如何仇杀,如何情杀,我想你自己应该有想象吧!”
“华叔你真是太厉害了,姬某人是佩服您佩服的五体投地。”
“别夸我,我只不过是太恨这样的人而已,而且不要让他有狡辩的机会,直接就处死,不要等秋后问斩。”
“这样他就没有翻供的可能,而且也为当地除了一大祸害。”
“就按您的方法办,我马上就去,你们还回城吗?”
“不回了,我打算去那个山寨看看,看看小秋是否还活着。”
床上的妇人听说几个人还要到山寨去,看看她女儿是否活着,她立刻起身下床,跪在地上说:“恩公,求求你带上我吧,我也想知道我的女儿是否还活着。”
“你又不会武功,去能做什么?你别看这群孩子们小,但是他们个个身怀武艺呢,你去了不是只能拖后腿吗?”
“求求你带上我吧,我只是想去看一眼,我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不行,带上你太不方便了,这样,你在家等着,如果真的有他的消息,我会让她回来的。”
“不不,我不想在这里再待着了,即使我女儿回来了,这个村子我们也待不下去的,求求恩人,您就收留我吧,我下辈子为您做牛做马。”
“妇人磕头恳求着,磕头很用力,头已经磕出血丝来。”
小团子有些于心不忍,说:“不要再磕了。”
“求求大人收留我吧,我做牛做马都行,如果女儿还活着,我带着女儿跟你一起为您效劳,如果女儿不活着,我也不想活了。”
“唉,萱画心想这又是一个心生死志的人,唉,如今那个什么翠莲呢,都已经在温柔乡里了,这个也不知道会是怎样,不过这个可比上回那个狠呐,不知道收留后会有什么后果。”
萱画挑眉,看看小团子。
小团子也看着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