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张墨寒都要让男人回去了,周乐妍急了,上前两步,想不管不顾地揭穿洛谙。
殷斯景看着这一场闹剧,嘴角一勾,看了陈寻一眼,穿过人群,大步朝着公司里走去。
他知道这个叫陈寻的男人,以前还送过洛谙回家。
按照以往,他肯定要寒暄几句,但现在,任何和洛谙有关系的男人,他都看不顺眼。
张墨寒见殷斯景走进公司,连忙跟上。
刚跑出去几步远,他停下脚步,转身对一群人道:“行了,没啥事,你们去玩吧。”
除了周乐妍和陈寻,其他人从头到尾都是懵的,现在听到说可以走了,立马欢呼起来。
“走走走,我去开车。”
“我也去。”
……
陈寻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公司的大门,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给洛谙发消息。
【他们进去了,你自求多福吧】
洛谙很快回复:【感谢老哥,改天请你吃饭】
陈寻勾勾嘴角,按照以往,他可一定会应下,但这次嘛:
【不不不,我这次对吃饭不感兴趣,我对你的八卦感兴趣】
洛谙:……
洛谙坐在茶水间里的沙发上,回复完陈寻的消息,将手机收起来,有些无语。
不是,殷斯景他有毛病吧,竟然来公司堵她。
以前两人刚结婚,白禾还没回来的时候,两人关系还算不错,殷斯景便也来接过几次她下班。
但那个时候他还蛮低调,都停在公司比较远的路口。
现在可倒好,两人离婚了,他上门来堵她。
多冒昧啊。
洛谙葛优躺在沙发上,无语地撇撇嘴。
为啥要躲呢?
因为tm的以她看过无数本言情小说的经验来看,男主出现,女主一定就在不远处,只要靠近,必然遭遇误会以及一系列狗血剧情。
她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她就是一个小喽啰,请放过她。
天知道她刚出公司门,看见那辆骚包的车,天都塌了。
深吸口气,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洛谙起身,给自己打了打气。
呵,殷斯景有什么可怕的,躲个人她那是手拿把掐。
然后,一个闪身,屈辱地躲进了女卫生间。
“噔——噔——噔”的声音传来,洛谙耳朵动了动,屏息凝神,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好像是皮鞋撞击地板的声音?
渐渐地,好像声音越来越远了?他应该是往上走了吧,好机会,一鼓作气冲出去,外面她叫的车正好也到了。
安排妥当,当机立断,犹豫就会败北,洛谙拉开厕所的门,一个猛冲,拿着包,撒丫子就往公司门外跑。
下一秒,咖啡店内。
洛谙虎着个脸:“说吧,找我啥事。”
殷斯景坐在女孩对面,看着这张鲜活的脸,近几天第一次笑出了声。
他远比她想象中,要了解她啊。
在没进那栋楼之前,他便知道,如果她藏的话,她一定会在离公司门口最近的房间待着,有机会便跑出去。
而不是躲在某一个地方,焦虑地等待,将自己交给命运。
所以,他很轻而易举地,逮到她了。
殷斯景笑过,看着洛谙的眼神越来越沉,想到什么,笑意消失,沉默下来,反问一句:“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我们不是朋友吗?”
洛谙头也不抬,在手机上捣鼓,回答道:“朋友嘛,比如你有什么生死大事,我还是可以酌情帮帮你,但是日常的聊天,我看就不必了。”
聊天,有什么好聊的。
他俩,是缺聊天对象的人?她回去跟礼哥聊天不好吗?礼哥可会聊天了。
跟殷斯景聊天,风险太大,收益太小。
看着微信界面的,给时初礼发去的哭哭表情包,洛谙无奈叹了口气。
本来嘛,礼哥今天加班,是不想麻烦他的,成功逃脱的话,那就晚上等他回去再告诉他殷斯景来找她也不迟。
但这不是,没逃脱嘛,那就只能喊礼哥来救命了。
殷斯景看着女孩这副不着调的样子,皱眉。
她好像变了。
知道再寒暄也没什么意义,殷斯景抿抿唇,开口道:“你喜欢阿礼吗?”
洛谙抬起头,招手让服务生过来。
这个礼拜的小蛋糕份额,被她前两天没忍住吃了。
但今天差点被殷斯景吓出心理阴影,她再多吃一块小蛋糕,奖励自己,没毛病吧。
“您好,这个红丝绒蛋糕来一份,咖啡的话拿铁,少糖。”少糖,这是最后的倔强。
“好的,您稍等。”服务生礼貌欠身,离开。
见服务生走开,洛谙回答殷斯景的问题:“还挺喜欢的,还有啊,我觉得这句话你就多余问,和礼哥那样的人相处,到底是有谁会不喜欢啊。”
殷斯景瞳孔微缩。
问之前,他想过各种答案。
比如她说喜欢,说很喜欢,说还行吧,说慢慢的总会喜欢的,或者说,和阿礼结婚很合适等等,这一切的答案,都有理由劝自己,谙谙她,做了一个草率的决定。
她一定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的!
可是没想到,她会说,和阿礼那样的人相处,又怎么会不喜欢……
殷斯景张张嘴,神色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问什么。
洛谙却没放过他,继续道:“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啊,按理说奥,咱俩那三年协议期一到,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不是,你干嘛就见不得我好啊。”
殷斯景反驳:“我没有恨你,也没有见不得你好。”
他怎么可能会恨她。
洛谙翻了个白眼:“那我和礼哥结婚你揪着不放干嘛。”
殷斯景看着女孩伶牙俐齿的模样,有些恍惚,记忆里的女孩,是这样的吗?
好像是的,但好像又不是。
洛谙持续输出:“你看啊,你有女朋友,我也结婚了,如无必要,咱俩是不是不应该单独见面啊,不然搞出误会多麻烦。”
洛谙对着殷斯景死亡微笑。
她最想说的其实是,麻烦别来烦她,他又管不好白禾,那女人一疯起来就会出来乱咬人。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都没把这些心里话直接骂给他听,已经是她仁慈了好吧……
现在的洛谙,就像一只头顶冒火的狮子,战意十足,邪气满满,全身上下都是对殷斯景来堵她这件事的怨念。
突然,一只大手轻轻放到洛谙的头顶,瞬间压灭她所有的恼火。
“谙谙,这么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