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溪儿冷汗冒了出来,此时她要是撒腿就跑,肯定跑不出去。
她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方俊泽与他的司机这两个大男人。
董溪儿心里琢磨着,这个方俊泽也不过在灵龟山湿地公园见过她一面,怎么现在自己都乔装打扮成这个样子了,他还认得出来?
这不合理啊。
见董溪儿站着不动,方俊泽以为是被他吓着了,他反而向董溪儿走了过来。
“你不要怕,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何况你也跟我道歉了。”方俊泽耐着性子说道,“我问你,你在这里,有没有看见一个个子挺高,背着两个包,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
董溪儿一听,松了口气,原来是打听她自己呢,只是方俊泽做梦都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超市服务员正是他要找的人。
董溪儿转过身,故意将声音压低,变了个音道:“超市里人多,就算看见,也不记得了。”
“一点印象都没有?”方俊泽问道。
董溪儿假装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哦,好像见过,我从厕所出来,看见她好像进去了。”
方俊泽眯着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才合理嘛,怪不得在超市找不到她,原来躲到厕所去了。
他朝司机一挥手,道:“走,到女厕所去!”
董溪儿逃过一劫,拍了拍胸口,迅速朝超市大门走去。
方俊泽与司机找到了女厕所,他正要进去,不料一位妹子从洗手间内匆匆走出。
这妹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帮董溪儿乔装打扮的高中同学朱小幼。
方俊泽瞥了一眼朱小幼,心中一动,想要从她那里探听洗手间内的情形,连忙唤住她。
笑容中带着几分猥琐:“小妹妹,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背着两个包包,身材高挑,前凸后翘,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在里面呀?”
朱小幼目光在方俊泽及其司机间流转,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心中暗自为董溪儿的安危捏了把汗。
她情急智生,决定来一个缓兵之计,尽量为董溪儿争取逃跑的时间。
朱小幼假装回忆,眼神闪烁,随后眉头紧锁,仿佛真的想起了什么重要线索。
一本正经地说:“哦,对了,我刚才恍惚间确实看到一个提着两个包,前凸又后翘的女孩进去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她,你们是她什么人啊。”
然而,朱小幼话都没说完,方俊泽立马与司机一同冲进了女洗手间,根本不管里面是否有其他女性在使用。
洗手间内共有五个隔间,他们决定逐一检查。
方俊泽指挥司机上前尝试推开隔间的门,发现其中两个是紧闭的,而另外三个则未上锁。
司机推开两个隔间,蹲位空空如也,一股骚味迎面扑来。
方俊泽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大声叫司机打开第三个蹲位的门。
就在门推开的瞬间,一个老女人出现在眼前,她正蹲着尿尿。
那老女人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突然闯入,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惊恐地尖叫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一边往外跑一边愤怒地骂着:“流氓!你们干什么?连我你们都看,太过分了!”
老女人愤怒呼喊引来了在楼层巡逻的超市保安。
保安迅速上前,关切地询问:“大娘,你怎么了?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大娘焦急地指向女洗手间,气愤地说:“有两个变态闯进了女厕所,还胡乱敲打女厕的门,真是色胆包天,太吓人了!”
保安闻言,脸色一变,立即朝女洗手间跑去,同时通过对讲机紧急呼叫其他楼层的同事前来协助。
此时,方俊泽已经推开了三个蹲位的门,里面并没有董溪儿。
他看了看最后那两个厕所门,心中暗想,赵沧澜的女友必定藏在其中的一个坑位里。
他向司机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过去敲门。
司机心领神会,大步上前,用力拍打蹲坑的门,恶狠狠地喊道:“你个贱人,我们知道你在里面,赶紧出来,不然我们就进去了!”
门内的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粗暴行为吓得不知所措,她匆忙整理衣物,心中满是疑惑与惊恐,以为自己得罪了谁。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门锁,准备开门解释。
然而,就在门缝微启的瞬间,方俊泽与司机已失去耐心。
年轻司机更是冲动,猛地一脚踹向门板,意图强行破门而入。
不幸的是,这一脚恰好与女子刚拉开的门相撞,巨大的冲击力让门板狠狠地撞上了女子的面部,她瞬间失去平衡,向后仰倒。
鲜血瞬间从她的鼻孔中涌出,场面触目惊心。
女人捂着脸,疼得嚎啕大哭起来,她的泪水在脸上流淌,混合着鼻血,形成了一道道红色的痕迹。
方俊泽和司机原本只是想找人,没想到却闹出了这样的动静。
他们看了一眼那个正在哭泣的女人,发现她并不是他们要找的目标,于是便顾不得她的鼻血和哭声,转身就要走向下一个蹲坑。
司机准备飞起一脚去踹门,却被方俊泽制止了。
方俊泽想起刚才因为他们的粗鄙,已经对这个女人造成了伤害,这次他决定要谨慎一些。
这里面的女人,绝对是董溪儿无疑。
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正要过去敲门。
就在这时,方俊泽的目光落在了蹲坑门边上的一张纸条上。
那张纸条不起眼,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此坑已堵,正在奋力抢修中,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纸条上的字迹有些模糊,像是用铅笔写的,但却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歉意。
方俊泽非常失望,气得把手重重打在门上,对司机叫道:“我们走,真他妈的见鬼了,难道这娘们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他的声音在厕所里回荡,夹杂着女人的哭声。
他们瞟了一眼那女人,准备离开,那女人长得年轻漂亮,鼻血从嘴边流到下巴,此时她已经用卫生纸塞住了鼻孔,把血止住了。
但她的额头上肿了一大块,像个猪头。
她的双眼红肿,泪水还在不停地流淌,她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方俊泽的衣领,
哇哇哭道:“你们两个伤了人还想一走了之?没门!不把我送到医院检查,你们就别想离开这里,别想!”
方俊泽向来傲慢与跋扈惯了,他哪里把这个泪眼汪汪的女人放在眼里。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赤裸裸的鄙夷和不耐,他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冷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你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吗?是你能随便抓的?再不动手,我把你手都打断,你这个疯女人。”
女人一听这话,火气更大了。
她也跟着方俊泽吼道:“你动我一下试试!你知道我这张脸花了多少钱吗?今天你要是不赔给我医药费,我让你坐牢!”
听见女洗手间内传来的激烈争吵声,二楼那位刚通过对讲机调度各层保安的保安队长,手持橡胶棍,冲进女厕所。
雷鸣般吼道:“乱喊什么?所有人,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听见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