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周奕野快速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沈秋池的面前,“听说海虹街那边开了家味道很不错的烤鱼,不知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过去尝尝。”
她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邀约,眼神抵触地落向别处,没过两秒又折回。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他已经预感到最坏的结果了。
“抱歉,公司里的事情比较多,我得回去处理。”
“吃饭就下次吧,我请你。”
周奕野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嘴角微微牵动,笑得阳光爽朗。
“行。”
他轻抿着嘴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将沈秋池送上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那刻,周奕野漾起的唇角骤然消失。
好似这道门,把他跟沈秋池之间划出一道清晰的界限,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他好不甘心。
但又无能为力。
这种窒息的挫败感,将周奕野挺直的脊梁,微微压弯,直到有员工途径他身边,主动跟他打招呼,他才恍恍惚惚地拾回破碎的意识。
“周组长,今天也要去滑雪场勘察工作吗?”员工问道。
“嗯......沈氏提供了几个新技术,打算去场地试演看看。”
“听说今晚会有百年难遇的流星雨,而且滑雪场那边的地理位置相当绝佳!周组长若是看到流星雨了,记得拍几张高清照片,我拿来做壁纸~”
“好。”
员工跟周奕野聊完,便进了正好上来的电梯里。
他也折返回工位。
周奕野打开电脑,便看到好几条网络消息弹出,大致内容都是关于流星雨的话题,但最吸引他注目的,还是评论区的网友发言。
【百年难遇的流星雨诶,真的能遇到吗?】
【大家知道北郊修建起来的人工滑雪场吗?那边地理位置超好的,可惜的是还没有开放,否则我立马拿着我的相机去拍摄高清图。】
【滑雪场前不久招商,现在由周氏负责,有没有认识周氏员工的小伙伴,帮忙问问能不能提前开放滑雪场,让我们进去凑凑热闹呀。】
周奕野看着这些评论,澄圆的眼仁里闪着亮光。
滑雪场还没有建设完毕,各项设施都还在完善中,放人进去拍摄显然不可能,不能为了贪小便宜而乱大谋,这点道理他还是清楚的。
但他能开一个微博账号,以周氏内部员工的形式,拍几张照片发送在网络上,这样既能凑流星雨的热度,又能为滑雪场做宣传。
一石二鸟!
但想要让照片更有话题性,更出彩,周奕野得找个模特。
思来想去,只有沈秋池合适。
除了以工作名义请她当模特,他还是有私心的。
那便是想时时刻刻都看到沈秋池,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半步。
但周奕野又觉得这样的想法过于霸道专横,会让沈秋池不高兴。
可感情这种情愫,根本无法控制,一旦萌生,便会像初春的嫩芽,沾水就活地疯狂汲取水分,致使芽尖挺立顽强,展现出欣欣向荣的惊人生命力。
沈秋池刚坐进车里,便收到周奕野的电话。
她刚接起,他的声音便从话筒传出:“秋池,你在哪呢?”
“你要是还没离开周氏,我过来找你,有件事想征求你的同意。”
就在沈秋池感到疑惑的同时,斜对面的一辆车里,正有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拿着相机,将镜头对准她,等待时机的成熟。
——
厉砚修在临城出差,刚下飞机,便收到几条匿名短信。
里面十几张照片,全都是周奕野跟沈秋池在一起的亲密照片。
包括他们一起去了游乐场,周奕野给沈秋池买了热可可,以及他坐在她的车上,两人相视而笑地自然又和谐,甚至还能看出几分暧昧。
厉砚修的脸色蓦地黑沉,漆黑如墨的眼瞳里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捏着手机的指骨发白,颈侧的青筋都因愤怒而凸起。
“阿修?”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脆铃铃的声线闯了进来。
他冷着眸光掀抬起眼皮,发现站在不远处的女人,是白清歌。
她双眼闪烁着惊喜的芒光,小跑着站到厉砚修跟跟前。
“你怎么来临城啦?”
“出差。”
他呼吸沉重地将手机塞进口袋,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喷薄而出的怒火。
白清歌的余光扫了眼厉砚修的手机,内心得逞地哼笑,随后一蹦一跳地绕到他身侧,主动挽住他的小臂,将胸脯凑上。
“我是来临城找朋友的,没想到咱们这么巧,到哪都能遇到~”
她的声嗓又软又细,撒娇起来好似能将人的魂魄给勾地一缕不剩。
但厉砚修却不吃这套。
他眼底带嫌地抽回自己的胳膊,冷冷道:“你脚腕刚好了没多久,怎么就到处乱跑?准备去哪,我让司机顺路送你。”
白清歌见他这样疏离,气的牙根子痒痒。
但很快,她便洋溢出温婉可人的笑容,像春日里盛开的迎春花一样澄澈。
“不着急的,跟朋友见面在晚上呢。”
“阿修,我看你面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累着了?”
厉砚修的眉眸依旧寒如冰霜,像座永远都不会融化的冰山,散发着阵阵森凉,“没事,不用你担心。”
他走的迅速,白清歌得小跑着才能勉强赶上。
她追的满脸囧迫又涨红,甚至还赌气地站在原地,看看他会不会回头。
结果他真没回头,依然走的风风火火!
白清歌气的浑身发抖,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遭。
正巧看到有个清洁阿姨开着扫地机路过,她心一狠,直接迎面装上去。
好在阿姨刹车的及时,否则的手铁定被碾在轮子底下。
“啊——”
白清歌无辜惨叫的声音,立马响彻在机场。
有几个好心人赶忙跑过来将她扶起,关心地寻问情况。
厉砚修这才从沉浸的自我世界里面回神,他向后张望,只见人群将白清歌围成一圈,他忙小跑着折返,将她从陌生人手中扶回来。
“你是这位小姐什么人?”好心的大哥问着他。
白清歌的眼睛里面含着泪,水汪汪地咬着下唇,摇摇头:“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