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凛,这糕点真的好好吃,你来点?”娃娃脸男子吃的两个腮帮都鼓鼓的,还不忘将碟子往邪魅男子那儿推了推,一脸真诚。
华凛无奈笑着摇摇头,
娃娃脸男子又把碟子挪了回来,继续大快朵颐。
这么好吃的糕点华凛都不吃,他没有口福了。
“贵妃娘娘,你和子倾哥哥一样都是大好人!”娃娃脸男子笑眯眯地说道。
猝不及防被被发好人卡的苏愉卿有些茫然,她做什么了,成了大好人。
华凛似是看出了苏愉卿的不解,轻轻一笑,“褚染他很是喜欢贵妃娘娘宫里糕点呢。”
“是嘛,我也很喜欢。”苏愉卿一边吃一边冲他展开笑颜。
要是没有临溟川那一帮妃子来烦她,她就更喜欢了。
“贵妃娘娘,我以后可以常来你宫中吃糕点吗?”褚染吃完,用帕子随意擦了擦嘴,期待的视线投向了上位的苏愉卿。
“可以,你愿意来就来。”苏愉卿俏皮一笑。
褚染闻言,也回以一笑,已经在幻想着下一回来吃糕点的场景了。
华凛眼见褚染已经将糕点吃得一点不剩,便带着他起身行礼,转身就出了承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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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承安殿的访客比平常多,先是临溟川的妃子们,后是这位权倾朝野的苏丞相,原主的养父。
苏愉卿挥退了承安殿外殿侍候的人,看向了在一旁安坐喝茶的苏明。
苏明,要说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即使是到了中年,魅力也是不减分毫,经历过岁月沉淀倒是越发俊美儒雅。
就单单是坐着喝茶的优雅动作就令人赏心悦目。
“卿儿倒是变了很多,为父甚是欢喜。”苏明放下茶杯,唇边荡开一丝微笑。
苏愉卿不动声色地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收回了她打量的目光,开门见山,“父亲大人这是来问罪的?”
苏明轻笑了声,目光在苏愉卿谪仙般的脸蛋上流连,似是透过她去看藏在心底深处的人,“卿儿怎么会这么说?”
像,像极了她。
这喝茶的小动作也很像她。
苏愉卿向来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对方如果和她耍太极,她完全不介意亲自撕破脸皮。
早撕晚撕,总归都要撕。
她才不想装什么和善脸,她做不来。
“我让你的宝贝女儿和爱妾生气了,你不同小时候那般罚我?”苏愉卿冷冷一笑,懒得给什么好脸色。
苏明自知理亏,看见苏愉卿不给他好脸色,瞳孔里翻涌着痛苦与悲楚,“卿儿,若是爹爹说,这并非爹爹本意,你可信?”
“卿儿,苏意莞母女的事,爹爹会处理好的。现在,爹爹清醒的时间不多,你听爹爹说完好不好?”苏明的咬着牙,忍着蚀骨的剧痛,低声苦苦哀求。
苏愉卿这才发觉苏明不太对劲,他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她很想远远逃离这里。
“你说吧,我听着就是。”苏愉卿强忍着不适,点点头。
苏明陡然苍白的脸上挂起一抹惊喜之色,连忙开口,“卿儿,你要小心太后,千万要小心。她给你的任何东西都不要吃、不要碰。还要时刻提防着苏意莞母女,她们在爹爹身上下了蛊,控制了爹爹。”
“爹爹知晓你并非爹爹亲子,但爹爹爱惨了你的娘亲,爱屋及乌,爹爹又怎会不喜欢你。只是爹爹一时不察,中了小人的奸计。这才做了这许多糊涂事。”
“爹爹在逍遥书肆那里给你留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此事只有爹爹一人知晓。你脖子上戴着的长命锁就是驱使他们的暗令。”
苏愉卿表示今天接收到的信息过于震惊复杂,她脑子快给她干烧了。
蛊虫?
暗卫?
暗令?
她是拿到了废材大小姐逆袭流剧本?
“你说你中了蛊,我又怎知你不是为了取信于我而故意诓骗我?”苏愉卿双手环胸,半信半疑,眼神充满了审视之意。
苏明卷起衣袖,那结实白皙的小臂上血丝密布,时不时能够看见蛊虫在皮肤下肆意地游蹿,使得皮肤上下鼓动……
苏愉卿捂着嘴,干呕了好几声,唇色都浅了几分。
这……老天,看着也太邪乎了。
苏明连忙放下袖子遮住,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爹爹先走了,千万要记住爹爹的话。”
话落,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了。
苏愉卿猛地灌了一杯茶进嘴里,清冽的茶香将呕吐之意驱散开。
她喘了喘粗气又继续灌了一大口,这才翻找着脑海中的记忆。
原主从出生至她八岁之前,苏明都是极其疼宠原主的,半点委屈都不愿意让她受着,妥妥的掌上明珠。
那时候的原主聪明伶俐活泼可爱,而到了她九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疼爱她的爹爹消失了,他甚至还带回来了其他的女人和孩子。
原主也不再聪明伶俐,而是变得天真好骗,畏畏缩缩。
那女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放任府里的人欺辱打骂原主,明里暗里的都想着弄死她,但每次都没有成功。偶然间,听闻当今陛下心悦男子,便在苏明耳边吹了枕头风,让他将苏愉卿女扮男装送入皇宫。
回忆到这,苏愉卿开始心惊胆颤起来,原主有那番变化不会也是因为她身体里边有蛊虫吧。
那现在那蛊虫是不是还在她身体里啊?
该死!
那老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啊,原主杀人放火了还是劫财劫色了,至于嘛?!
苏愉卿气得一双凤眸都红了。
她深吸一口气,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去找子倾大美人,他是本土人,还是医者,知道的肯定比她这个外地人多。
去墨竹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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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贵妃娘娘来了。”侍从微微躬身行礼。
“快让人进来,另准备些点心。”玉子倾搁下毛笔,一边吩咐一边快步出了内殿。
侍从不解地挠了挠脑袋,公子怎么这么急,就连迈步子都迈快了许多。
墨竹轩外殿
“正想去贵妃娘娘您的承安殿,没想到您先来了。”玉子倾扬唇轻笑,“您有什么事?”
苏愉卿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玉子倾瞧出了不对劲,屏退了所有侍候的人,这才开口,“你脸色苍白,身体又不舒服了?”
苏愉卿苦哈哈的脸皱在一块,整个人都蔫蔫的。
“没有,身体挺好的,也不疼。”
玉子倾蹙了蹙眉,突然灵光一现,“听说你父亲进宫了,你是为了你父亲一事?”
“对。”苏愉卿点了点头,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掩着唇,“他的身体里有蛊。”
玉子倾双眸微微一沉,一张温润如玉的脸此刻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蛊虫的出现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是出现在朝廷官员身上。
“这件事不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玉子倾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好。子倾美人,那个,我身上没有蛊虫这邪门的东西吧?”苏愉卿紧张又担忧地搅着自己的手指。
玉子倾一怔,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当然没有,若有,我定能发现。”
苏愉卿听到这话,顿时就大大的松了口气,那几近跳到了嗓子眼儿的心平缓地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