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陈卫东去派出所销案,派出所的民警说聂磊他们几个摊上大事了,十有八九活不了。陈卫东转念一想,华国在八十年代初进行了一次严厉打击违法犯罪的活动,
三年期间公安机关抓获了八十六万人,枪毙两万四千人,有效地打击了违法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聂磊他们这个几个算是倒霉,赶上这时候了。
那天回家之后母亲就给妹妹检查了身子,说是没事。陈卫东一听没事就放了心,万一妹妹毁了清白,他这辈子都会愧疚自责的。
此时苏颖的家里算是打翻了天,聂磊他妈是个十足的泼妇。陈卫东想办法让人给聂磊他们家捎信,就说是聂磊已经和表妹苏颖好上了,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
要不是为了苏颖的话聂磊也不会去绑架。赶上严打,三个人十有八九会全部被判死刑。聂磊的媳妇一得到这个消息就跑了,把一个三岁的男孩扔在他婆婆那。
聂磊他妈贾玉珍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上辈子陈卫东可是见过的。上一世聂磊就和苏颖搞在了一起,那时候陈卫东和苏颖还是婚姻存续状态,只不过是分居。
苏颖被聂磊搞大了肚子,找聂磊要打胎钱和营养费误工费啥的。贾玉珍知道这事就不乐意了,一个破鞋竟敢找他们家要钱?
后来喊打喊杀的找到了陈卫东,骂陈卫东是千年的飞天王八,脑袋上能盖楼了。杨慧心疼自己儿子,上前理论了几句,结果被贾玉珍打的滚下了楼梯,造成了坐骨骨折。
这个热闹陈卫东可不能错过,给聂磊家送完信儿以后的第二天苏家就开了锅。陈卫东赶到的时候苏家附近已经围了好几百人,青年纵身一跃跳上了附近了一棵大柳树看热闹。
他一摸衣服兜,有几个大枣,妹妹前两天给他的。此时苏家的院子里一片狼藉,很明显被多人打砸过。陈卫东前一世的丈母娘刁芳已经趴在院子里不能动弹,不知道是真晕过去了还是想讹人。
苏家的屋子里不时传来打砸声,贾玉珍的大嗓门赶上扩音器了,
“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小骚货,浪蹄子。要不是你勾引我们家聂磊他能被判死刑吗?你个千人骑万人跨的浪货,咋还有脸在这世上活着?
打小我就看你不是个东西,走道扭腰晃腚的,随了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妈。”
正骂着就看见贾玉珍薅着苏颖的头发从苏家出来。苏颖此时的上身被人家扒个精光,即使身体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还是引起现场一阵骚动。
贾玉珍的大巴掌抡出了残影,打的苏颖的连遮挡的动作都没有了。苏颖他爸苏林茂在一旁被几个大小伙子牵制着,一动不能动。
贾玉珍好像是打累了,但是拽着苏颖头发的手一直没松开,她看着现场有几百名吃瓜群众就上来了泼劲,
“我说在场的街坊们,你们给评评理,这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这么不要脸的骚货...”
刚说一句话苏颖的面门就又挨了一拳,旁边一个男子呵斥,
“你有什么脸挡着,把手拿下来。”
说完男子又给了苏颖一拳,两下重击之后苏颖害怕了,缓慢的垂下了挡在前胸的双臂。现场看热闹的又是一片哗然。贾玉珍继续羞辱苏颖,
“我贾玉珍就住在七宝镇,按理说和苏家是沾亲的,这个小浪货应该叫我一声表姨。没成想他胆敢勾搭我儿子,我儿子可是有家室的人,
把我儿子钱花完了就唆使我儿子去犯罪,我儿子一时鬼迷心窍就信了他的挑唆,现在被判了死刑啊。呜~~~。”
苏颖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不是说没词,而是被打懵了。这帮人进来就开始砸,见人就开始打,刚想反驳一句就抽过来七八个大耳光。
苏颖长这么大只见过流氓,没见过泼妇。平时接触少,也不知道这个表姨的战斗力这么猛。为今之计看来只能把陈卫东供出去了,掉粪坑的事再大也没有自己的命大!
“表姨,你别打了。害你儿子的人不是我。你先松开让我穿上衣服,我告诉你...”
啪,又一拳正中苏颖的面门。鲜血从苏颖的鼻孔里喷溅而出。
“要说你就说,我没有心情跟你讲条件。”
此时陈卫东注意到打苏颖的这个男人,和聂磊有几分相像,是个狠角色。苏颖被打的眼泪鼻涕混着鲜血不停的往下滴哒。
“表姨,我说,害你儿子的人叫...”
苏颖刚想念出人名,突然感觉一个尖锐物飞进了自己的口腔,直扎在嗓子里。人群里有人喊,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男人看苏颖要说不说的样子就来气,再次举起拳头的时候听见警察来了,没办法只能作罢。陈卫东看没什么热闹可看,跳下大树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陈卫东的手攥的紧紧的,
“哼,苏颖,这辈子长着呢。上辈子你施加在我我身上的苦难我要百倍千倍的还给你,等着吧!今天你哥苏阳不在,便宜他了。”
苏颖是在医院里醒过来的,医生说她是因为窒息昏迷。一个枣核卡在了她的气管上,导致她不能呼吸。苏林茂诧异的问,
“枣核?”
医生十分确定,
“对,就是枣核,而且是被别人啃过的枣核。至于怎么到了患者的气管里他就不知道了。”
苏颖经过这件事以后再也没去上过学,即使如此关于她的闲言碎语也是闹得满城飞,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陈卫东又把重心放到了学业上,没在关注此事。
这天晚上陈卫东放学回到铁家感觉很意外,每天回来一进院子就能闻见那扑鼻的饭香。今天怎么院子里冷锅冷灶的?
陈卫东看母亲的屋子里没有亮灯,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杨慧躺在床上正在睡觉,母亲是夜班,按理说这个时间早就该醒了。
他唤了一声,
“妈,你咋的了?不得劲吗?”
杨慧应了一声,
“妈没事,这两天太累了。”
因为常年站立,杨慧总是腿疼胯骨疼。最近一段时间越发的严重了,陈卫东掀开被子撸起母亲的裤腿,一条条像蚯蚓一样的血管鼓胀在皮肤表面。
这么严重的静脉曲张陈卫东上辈子为什么不知道?难怪母亲一辈子都没穿过裙子,青年把手放在母亲小腿上,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
“妈,这个班不上了,我能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