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直到外面传来声音,
“少爷,到了,”
朱标才放开常慧文,起身撩开车帘,发现他们在庄园外,
外面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在黑夜里模糊不清,只能看见那人身形健壮,
那人一见朱标撩开车帘,便立刻下跪行礼,说道,
“臣禁军副统领秦安,见过太子殿下,”
“秦安?你怎么在这,”
“回太子殿下,昨日皇上吩咐臣带三百禁军保护庄园,时刻警惕有不法之人进入庄园搞破坏,
或夹带庄园里的东西出去,”
朱标知道这是父皇怕有人偷带里面的土豆和红薯种子出去,也算是变相保护,
“那早上怎么没见你,”
“早上,臣已经提前查过马车了,没有问题,所以没有出现,”
“行,现在这马车需要查吗?”朱标没有要阻拦秦安查马车的意思,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不用,臣只是来跟殿下请安,早上殿下走得急,臣没来得及,现在补上,
皇上说,要臣及时向您禀报周围的动向,”
“好,你可以退下了,”
“是,臣告退,”
朱标放下车帘,坐回马车里,对着常慧文说,
“没事,父皇派人来保护那些土豆和红薯,”
“嗯嗯”
常慧文听见了朱标和秦安的对话,知道老朱不放心,也是,放谁能放心,
回到院子后,朱标和常慧文洗漱完就睡下了,
半夜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朱标和常慧文都被吵醒了,
朱标起身披着衣服打开了门,一脸被吵醒的不爽,问道,
“杨扈,怎么回事?这么吵,”
杨扈神色匆匆的从院门处赶来,禀报道,
“少爷,刚刚庄园外有一人,全身带血的疯跑,闯到了庄园外,他的身后跟着一批杀手,想要他的命,
那人被秦安副统领发现后求救,随后秦副统领将其身后的杀手诛杀,现在是何情况还不得而知,”
杨扈刚刚说完,秦安带着一身血迹进来了,
“参见太子殿下,”
“起吧,说说你救的那人什么情况,”
“是,臣问过那人是何人,他说自己整个村子被屠,只有自己侥幸逃脱,他要进京告御状,
为自己村子三百五十一口的老少求个公道,说完就晕了,那些杀手身上也没有任何标识,”
朱标听着秦安的话语,面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眼里怒火涌现,朗朗乾坤,竟然还有人敢屠村,
简直胆大包天,丝毫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放肆,
朱标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怒火,咬着牙对着杨扈说道,
“你先将人安置在旁边的院子里,给他找个大夫,带人守着,他醒来后,第一时间找我,”
杨扈抱拳领命道,
“是,太子殿下,”
“辛苦秦副统领了,”
“这是臣的职责,不敢居功,”
“都退下吧”
朱标返回房间后,背对着门,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手紧紧的捏着杯子,越想越气,竟将杯子直接捏碎,
那些碎瓷陷入了皮肤,血液顺着流下,
常慧文也早就醒了,她在朱标问话的时候,一直坐在床边,等朱标关上门后,她才披着衣服,向门口走来,
一走进就发现朱标手攥的紧紧的,手中的杯子被捏碎了,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常慧文立马转回身,
找了自己之前准备好的医药箱,跑回到朱标身边,拿起朱标受伤的手,用力掰开,
将烛火拿的近一点,借着烛光,一手拿起镊子,一手扶着朱标伤痕累累的手掌,一点一点的挑起手中扎着的碎瓷片,
将细小的碎瓷一点点捡干净,用撕碎的棉花蘸着酒精擦过去,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消毒,
“相公,有点儿疼,你忍一忍,这样伤口不宜发脓,”
朱标也借着烛火,看着专心为他处理伤口的常慧文,心里暖暖的,刚才的愤怒也稍稍平复了一点,
能静下心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去做,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等那人醒来后问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总之,他不会放过背后之人,
此时,常慧文处理伤口也到了结尾,小心的在伤口处缠上了布条,
朱标看常慧文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易碎的茶具一样,不禁笑出了声,
“娘子,相公我还没那么脆弱,”
“不是相公脆弱,是我怕相公疼,”
常慧文在最后收尾处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朱标好笑的摇摇头,真是小孩子心性,
他揽着常慧文坐在自己怀里,问道,
“刚才的事都知道了吗?”
“只听到好像是有人闯进来了,被秦副统领救了,”
“那人是被人追杀的,”
“为何?”
“有人屠了他村子三百五十一口,无一幸免,他要告御状,求个公道,应该是有人怕东窗事发,追杀他,”
“无一幸免?连老人稚子都不放过,这幕后的人也太丧心病狂了,那相公准备如何?”
“还能如何?当然是还惨死的人一个公道了,理应血债血偿,一个都逃不过,”
“可到底是有何恩怨,竟要屠掉一个村子,”
“等明天,那人醒来就知道了,现在睡觉,养精蓄锐,”
另一边的院子里,大夫在尽力救治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气的人,身上全是外伤,还有日夜奔波的疲累,
整个人奄奄一息,一个时辰后,那人被换上了干净的衣物,伤口全被包扎好,大夫出了房间,
杨扈问道,
“大夫,怎么样?”
“基本上没什么大事,不过还得好好将养,准时给他换药,”
“好,大夫,”
杨扈进去看了一眼全身被包成粽子一样的人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醒来了,半夜被吵醒,后半夜心里有事,压的人睡得不好,
早早起床,洗漱好,几个弟弟还在睡,也就没有叫他们,只有朱标和常慧文,两人正在吃饭时,杨扈进来禀报,
“少爷,那人醒了,”
“醒了?快去看看,”
朱标立马放下吃了一半的饭菜,匆匆往外跑去,
常慧文也紧随其后,跟着朱标进了房间,那人神智似乎还不太清醒,嘴里念叨着告御状,告御状,
眼睛正望着床顶,朱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小心的问道,
“你是谁?”
那人条件反射的回答道,
“我是平凉府华凉县明源镇袁家村人,”
“你为何逃跑至此?”
“为我袁家村三百五十一口惨死喊冤,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他们是谁?”
“是...是......是一个大人物,一个我们撼动不了的大人物,”
那人说完这句话,两眼一翻,就又昏睡过去了,朱标看人昏过去了,没办法继续问,只能起身拉着常慧文的手,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