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工具,我要开始取血了。”
元来满脸得意的瞥了一眼仍然泡在水里的苏无名,他之所以要把他丢进地下水里,就是想借着彻骨的极寒将他惊醒,从而好让他听到自己与那人暗中的谈话。
“是。”
阴十娘转身从柜中取出了一道道细小的刀具。
“仙长,我们是先取她的心头血吗?”
“不,这个冥婚的不一样,让我先为她开颅。”
元来取出一把刀具隐隐再次瞥了一眼河里的苏无名。
“你们....你们是是谁?快放开我!”
这时,被迷晕的窦丛也是懵懂的醒转了过来。
“让她别再叫了!”
“是。”
阴十娘直接一指点在了她的喉部。
“呜呜!”
窦丛无法出声只得继续拼命挣扎。
“开始动手吧!”
元来声音猛的凛冽了起来。
“慢!”
终于,见到窦丛即将遇难的苏无名忍不住了,他内心的良知让他做不到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他的面前。
因此,在孤立无援之下,他直接出声喝止了起来。
“苏无名?你倒是命够大的?把你昏迷丢进地下河里居然还没淹死?”
元来心头一阵冷笑。
“大理寺少丞苏无名见过元县令!”
苏无名从水里缓缓走出拱手就是一拜。
“怎么?元县令难道还不想摘下面具与我叙叙旧吗?这方相面具应该也是你为这新娘子准备的吧?”
“呵呵,苏无名啊苏无名,倒还真是小看了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的?”
“这有何难,分析罢了,您难道忘了我是恩师狄公的弟子?”
“哼,你是从什么时候起怀疑我的?”
“长安县尉武大起莫名其妙的便死在了家中,与此同时那些旧案的卷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你身为这长安县令居然对此丝毫不上心,皆是敷衍了事,这符合元县令您勤政爱民的风格吗?”
“就凭这个?别忘了,当时我是因为你与那武独秀突然前来,我自是要先招待上官的,其余方面有些照顾不到不是理所当然吗?”
“几日前,我按照奇门遁甲之术,一举找到了多时以来所有新娘失踪的尸体,可是您当时急匆匆的赶来之后又是怎么做的?
您居然借口说最近长安各县奉我师兄的命令联合抓捕茶贩子,因为人数众多牢狱里面有些装不下所以来问我怎么办?我当时就觉得非常奇怪,我苏无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丞,既不属于你长安县管辖,又不负责去查长安红茶之案,这种事情你为何偏偏要来问我?
而后我明白了,您当时之所以那么说其实是想试探我,因为你想知道我是否已经将那些新娘的尸体已经和长安红茶联系在了一起。
而这就是您第二个疑点。”
“哦?那照你这么说也就是还有第三了?”
元来心中冷笑不止,他当然知道那样做会引起怀疑,可谁让他原本就是想让苏无名怀疑到他身上的呢?若是不如此做,那自己的小命不就.....
“自然,您还记得那天晚上我率领衙役去鬼市探案回来之时吗?我才刚刚回到县衙,您就直接来找到了我。
你说见大批的衙役倾巢而出所以担心我的安全所以特来看我。”
“那又怎么样?你为我长安县办案,我身为此地的主官去关怀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不尽然吧!就在那天晚上我再次发现了你两个疑点。”
“什么疑点?”
“第一,您当时说见到所有衙役倾巢而出所以来寻过我?可推开门房中却空无一人?”
“是又怎么样?”
“元县令可能不知道,无名有个习惯,不管住在哪里,只要晚上出门为了防贼都会故意留下痕迹以此安心。
而当时我在房中悄悄布下了很多的香灰,大门之上我也故意弄出了一些痕迹,您当时若是真的有来过我的房中,那我在大门处布下的那根头发为何会仍然纹丝不动呢?”
“这....”
“您当时之所以那般问我,就是因为知道我当时在鬼市勘探了许久根本不在县衙故意找的借口罢了,其目的就是想知道我是否在鬼市里面发现了什么线索。
而这恰恰就暴露了你当晚的另一个疑点。
那晚,我在那间黑店里被你们伏杀,虽然你当时也是戴着这种方相面具,但你一开口我就觉得你的声音有些耳熟。
而我当时因为疲于奔命所以一时还没有联想到你的身上。
可就在那晚,你偏偏又来找到了我,那熟悉的声音让我当场就一切都明白了过来。
而这就是我怀疑你的第三个疑点。”
“既是如此,那你当时为何不去找那武独秀直接戳穿我?反而今日又落到我手里了呢?”
“因为这一切都仅仅还只是我的怀疑,我跟随狄公多年,他对我的其中一条戒律便是没有证据不可随便害人性命,所以我当时对师兄隐隐的说出了我的怀疑。
于是我们在合计之下才决定用结冥婚的方法看看是否能够诱你们再次出手。
你们之所以只杀准备嫁娶的新娘就是因为她们身上的极阴之血,而结冥婚的新娘自然也在你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果然,你们今夜竟然真的动手了?”
“好好好,说得好!”
苏无名话音刚落,元来就已开始忍不住的拍起手来。
“可是你说了那么多现在又有什么用?如今不仅新娘在这里,就连你不也一样落到了我的手里?
即便你的怀疑再准确,你们也同样没机会了。
我知道,你之所以跟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想等那武独秀前来救你。
可我不得不说,这恐怕真的要让你失望了!”
“失望?”
“看到你眼前的这道石门了吗?乃是用千斤巨石所造,即便那些人能找到这里又如何,没有我控制的机关,他们一样进不来。
你可以猜猜看,究竟是他们进来的快还是我先杀了你们的动作快呢?”
说着,元来再次握着手中的小刀逐渐滑向了窦丛的颅顶之上。
“慢!元来,你可知道这新娘究竟是谁?你若是敢动她,就不怕将来粉身碎骨?”
苏无名见状急忙再次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