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哥,多谢了。”月双双看见周围的食客都散的差不多了,这才感激的看向刘一。
刘一摆摆手,爽朗地笑道:“嗨,弟妹,你太客气了。”
他只是刚刚换岗下来,过来给底下那些小子们带些吃食,就恰好遇到了这件事。
环视店内一圈,不禁疑问;“满贵兄弟怎么没在?”
月双双道;“他去城东那边卖书了。”
“卖书?”刘一更加不解。
“嗯,是他自己誊抄的书。”月双双解释。
“为何不在城西卖?这边的也有不少书斋。”
月双双回答;“那家铺子是他以前经常过去的,他和掌柜的熟了,就不愿再去其他铺子了。”
刘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即话锋一转:“说起来,我今天其实是特意来买汉堡的。既然没什么大事,那我就不打扰你忙了。”
月双双注意到桌上还未被取走的纸袋,于是走上前拿起它,递向刘一:“刘大哥,这个汉堡你拿去吃吧。今天多亏了你。”
刘一连忙推辞,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不用客气,弟妹,之前在城门口,我们也劳烦过不少次满贵兄弟,而且他平日里也会给我们带一些其他东西。”
月双双深知刘一的为人,刚正不阿,从不爱占人便宜。
于是她灵机一动,换了个说法:“刘大哥,你就当这是从许大那恶霸手里截获的‘战利品’吧。若不是你及时出现,这汉堡说不定真就被他拿走了。”
刘一听罢,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欣然接受了汉堡:“哈哈,那这么说来,我今天就当是为民除害,顺便收获了点小奖励。”
晚上,赵满贵回来之后,月双双便将白天的事情说了。
赵满贵凝神倾听,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脸庞此刻却显得格外沉静,烛光映照下,他的眼神深邃;“你这样感谢刘大哥的方法是对的,如果重新做一份他也不会收的,如此甚好。”
月双双点头;“这个倒是没什么,就是我觉得那个许大后面还会有后手。”
赵满贵轻轻颔首,眼眸逐渐漆黑;“按照这两次与这个人的接触,此人行事不择手段,若明面上讨不到好处,定会在暗处使绊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月双双沉思片刻,继续说道,“尤其是我们的吃食,若是被他动了手脚,后果不堪设想。”
赵满贵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几分狡黠:“防身立志,盗影偷光。我们虽不能时时防备,但也要有所准备。”
月双双也随之笑了;“依着今日见到的这个许大,看得出那是个没脑子的,根本不用了多久,想必很快就会再次上门的。”
赵满贵轻轻挑眉,神秘莫测地说道:“既然那些掌柜们喜欢落井下石,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也尝尝‘不太平’的滋味。”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几日,‘满月快餐’周边的几家店铺便相继遭遇了种种不测。
‘烤香居’与‘妙鲜香’的客人频繁遭遇意外,不是被翘起的地板绊倒,就是被掉落的天花板木屑砸伤。
而一些小门面的店铺也未能幸免,各种怪事层出不穷。
一时间,这些店铺的生意大受影响,客人受伤虽无大碍,但赔偿费用却如流水般支出,短短五日,赔偿金额已逼近各店一个月的利润。
尤其是‘烤香居’,因匾额险些砸中府衙老爷的公子,葛掌柜不得不忍痛拿出五百两巨款以求平息风波,心中苦不堪言。
这一日,容心柔如常站在店铺门前,准备签收处理好的鸡肉。
然而,当她目光落在眼前这位年轻男子的身上时,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异样之感。
这并非他们平日里熟悉的送货员张三,且对方还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到达。
“这位小哥,请问平日里不是张三负责送货的吗?”容心柔带着几分警惕,轻声询问。
年轻男子闻言,眼神微微闪烁,似乎有些不自然:“哦,张三他病了,所以这次是我临时替他过来的。”
容心柔心中虽有疑虑,但面上却未露声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请把东西放在这里吧。”
按照以往,他都会让张三把东西拿到后面院子,可今日过来的这个人,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尤其是前些日子,他儿子遇到了许大的那件事,又因为夫人还特意叮嘱了她要提防外面的人,所以她便没有放这个人进去。
年轻男子见状,试图表现得更加殷勤:“我看你一个弱女子搬不动这些,还是我帮你拿进去吧。”
容心柔婉拒了他的好意:“不用了,小哥。天气渐凉,我看您穿得单薄,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而且我家掌柜也在店里,他会过来帮忙的。”
男子见容心柔态度坚决,只好作罢:“好吧,那我就把货放在这里了。”
容心柔不留声色的假装在门口整理东西,直到那名年轻男人消失在巷子里,而周围又没有可疑的人,这才唤来二傻,一起搬进店内。
“二丫。”赵二丫也过来帮忙,却被容心柔叫住,“你快去叫夫人过来,事态紧急,快去。”
赵二丫赶忙收回手,跑回院子。
容心柔也赶紧回手把店门关上,并且还上了锁。
很快,月双双和赵满贵便一同过来了。
“赵掌柜、夫人,请过来看看这筐鸡肉。”容心柔指着地上摆放整齐的一筐鸡肉,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刚刚送货来的并非平日里那位张三小哥,而且送货的时间也提前了一个时辰。加之那人行踪鬼祟,神色异常,我总感觉此事非同小可,这才急忙唤你们前来。”
月双双闻言,秀眉微蹙,目光锐利地望向容心柔:“你仔细说说,刚才那位送货人长什么样?”
容心柔细细回忆道:“他眼睛细小,嘴唇却异常厚实,皮肤相比张三要白皙许多,年纪大约在三十上下,面容显得颇为粗犷,脸上横肉纵横。”
月双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来,有人是急不可耐地想要给我们点颜色瞧瞧了。”
赵满贵始终保持着沉默,他缓缓蹲下身子,低头仔细审视着竹筐中的鸡肉。
作为自幼跟随师父学习药理的他,虽未直接涉足制药之道,但对各种草药及其药性却了如指掌。
此刻,一股淡淡的苦药味悄然钻入他的鼻端,他立刻察觉到了异常。
“这肉,不能用了。”赵满贵语气坚定地说道。
他凭借敏锐的嗅觉,判断出这些鸡肉上被人涂抹了泻药,虽然剂量不大,但若被不知情的客人食用,后果将不堪设想。
容心柔闻言,面色一变:“那可怎么办?这汉堡的原料眼看就要不够用了。”
赵满贵站起身来;“二傻,同我一起去肉铺。”
月双双疑问;“你想做什么?”
“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