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忻掩下不舍,望着学长被抱进另一辆车。
金榆自始至终都一副孤僻寡言的样子,背后的手却蜷了蜷,头发和镜框遮盖住神色。
乌童雪话都没说两句就被送去车里看一起过来的医生,面对医生有点尴尬,他觉得自己的就是小伤。
医生是殷氏旗下私人医院里的医生,严阵以待,力保对得起自己拿的高薪。
殷幼慈也在一边盯着,乌童雪有点别扭。
真的,他现在一看到殷幼慈就想离远点,生怕他动手动脚。
殷幼慈唇角轻勾,“回家住吧。”
乌童雪想了想任务进度,点点头,只是仍旧看着另一边避开另一道直白的目光。
回到别墅,殷幼慈熟练抱起人,一回生二回熟。
乌童雪绷住身子,手轻轻揪住他的衣服防止摔到,垂下的眼睫轻颤。
殷幼慈抱的稳稳当当,轻轻松松。
在乌童雪开口前,他先一步把人放到沙发上,动作太过温柔,让乌童雪有一瞬的恍惚。
殷幼慈是个好人。
神色犹豫时,搭在一侧的右腿被人握住。
脚踝处已经擦过药,缠了两层洁白的纱布,裤腿卷至膝盖下方,小腿纤细笔直,骨肉匀停。
身下是柔软的浅色沙发,乌童雪靠着抱枕,被掣肘住轻易不能动弹。
澄澈透亮的瞳孔缩了缩,有种想逃的冲动,“你干什么?”
故作冷淡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抖,双手不自觉揪了揪手边的小玩偶。
乌童雪心里有点慌,想起这人馋他身子,他不会是想做什么吧。
殷幼慈还真是在馋他身子,但暂时只敢心里想想一些废料。
老婆还受着伤,他又不是禽兽。
遗憾地收回手,说出的话冠冕堂皇,“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又不是医生,看什么看,乌童雪冲他扔了个抱枕,语气蛮横,“我饿了,你去给我做饭。”
他想错了,殷幼慈才不是什么好人,就知道打他的主意。
补充道,“要你亲自做的。”
“一天天什么都要我说。”说完这一句,僵硬地侧头去看其他方向。
殷幼慈笑眯眯的,接受良好,“我的错,我去做饭。”
老婆只使唤他一个人,不是喜欢他又是因为什么。
笨拙发泄怒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殷幼慈走开后,乌童雪抿着唇愤愤揉了揉玩偶,就知道盯着他看,有什么好看的。
烦死了。
好一会儿,乱跳的心脏才平复下来。
脚踝伤了,最近肯定不能回学校住,不太方便,但在家里又要面对殷幼慈这人。
最后,家里的美食成功留住了他。
果然只要有心,没有什么是做不了的,曾经没踏入厨房半步的大少爷短短一个月内就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菜,味道不错。
可见他在做饭这一方面的天赋不错,乌童雪想,这方面可以继续压榨。
任务进度+1
……
乌童雪重新独占主卧,以脚伤为借口拒绝了殷幼慈想要蹭床的各种幺蛾子。
殷幼慈很是遗憾,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关上门没几秒,甚至还没往里走两步,再次传来敲门声。
乌童雪磨了磨牙,去看他又在弄什么幺蛾子,“这次又是什么事?”
“最近一周都是晴天不会打雷,家里的电路最近刚检查过不会忽然停电,小夜灯在你房间,床头柜里有大蒜、桃木剑、平安符……你还缺什么?”
殷幼慈笑脸相迎,没有丝毫尴尬的意思,轻叹一声,“我缺老婆。”
乌童雪生气,“谁是你老婆?”
他是赘婿!
别抢他身份。
殷幼慈立马安抚,“对不起,我说错了,老公别生气。”
“哼。”本来就轻的火气一吹就散,“算你识相,你赶紧回去,别打扰我。”
殷幼慈凝视着他,眼中划过笑意,真好哄。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纱布上,语含期待,“你洗澡不方便,需要我帮忙吗?”
乌童雪打断他,“不用,我可以,不用你帮忙。”
真要让他帮忙,他还不知道会做什么,脑海中划过一些片段,脸色红了些,直接关门,“行了,我要睡觉去了。”
而且他的伤真是小伤,就是想故意占他便宜。
果然不是一个好人。
被防着的殷幼慈不但不生气,心情还挺愉悦。
防着他,但是不怕他,老婆还是喜欢他的。
既然喜欢他,离更喜欢他还远吗。
至于分房,夫夫情趣罢了。
视频通话的铃声响起,乌童雪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起手机。
“莫忻?”
视频画面里正是莫忻,脸蛋柔弱秀气,笑起来没有一点攻击性,很亲和,“学长,我担心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语气小心翼翼,神色担忧,“方便我看看吗。”
镜头忽闪,莫忻心口一跳,很快镜头转而对准脚踝处泛着的一圈红肿,看起来不是很严重。
乌童雪把手机对着脚踝照了照,“没事,就是还有点红。”
莫忻看着还是心疼,“学长是不是还没擦药。”
“等下擦。”乌童雪把手机放在一旁,继续擦头发。
手机镜头对着天花板,偶尔晃过一片衣角,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
莫忻觉得自己真的没救了,只是一通普普通通的视频电话都会让他激动不已。
学长这么随意,是不是也代表学长对他很是亲近。
等头发不滴水了,一看视频电话还没挂,重新拿起手机,“你明天不是有课,早点休息。”
莫忻忍不住翘起唇角,“嗯。”
学长记得他的课,学长这是关心他。
学长关心他!
乖巧地挥挥手,“学长晚安。”
“晚安。”
手机放下,半干的头发被人用围巾包裹住。
“铃铃?”
铃站在身后,用干毛巾仔细地把头发绞干,动作轻柔。
轻声回应,“主人。”
乌童雪不喜欢用吹风机,现在天气还好,头发也短,擦一擦也很快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