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三大主岛以外,北极群岛还拥有个岛屿。
数数好的你们可以计算下,这些岛屿放在一起,理论上可以产生多少条航道组合。
好了,也不用算了,这种理论算法并没有什么意义。
从字面上看,“航道”跟“水道”的不同之处在于,它需要适合舰船的通行。
以北极群岛的情况来看,最大的问题在于,这当中有相当多的水道,处于常年封冻状态。
即使纬度较低部分,有机会在夏季露出部分海面,航船也很容易为浮冰所威胁。
1912年4月,以纽约为目的地的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的地点,位于北纬41度43分,大体也就和五月花号登陆的鳕鱼湾相当。
而作为“西北航道”的入口,拉布拉多海最南端的纬度也有53度了。
如果说,在宽约800公里,气候相对温暖一点的拉布拉多海,航行安全还是有保障的话,
只要不犯泰坦尼克号那样的错误,那么,在位置更高寒、岛屿密布大得多的“北极群岛”穿行,将“水道”变“航道”的困难,将成倍的增加。
在拉布拉多海之西,航道的选择倒并不复杂。
在这一区域,格陵兰岛与巴芬岛之间,拉开了一条东西宽约500公里、南北长约为1300公里的水道。
水道的入口,就是之前提到的“戴维斯海峡”。
不过,当年约翰·戴维斯,只是探索了这条水道的一半,就因为冬季即将到来,不得不返航。
时间其实是打通“北方航线”时,所遇到的最大困难。
因为在北极群岛海域,每年海面不被冰封的时间,最多只有盛夏的1-2个月时间。
而这短短的时间里,同样存在为浮冰所困的风险。
在戴维斯和阿蒙森之间的数百年间,还有很多探险家,尝试过打通“西北航道”,其中又以英国人为主。
这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1612年-1616年间,五次探索北方航线的英国人“威廉·巴芬”。
从这个名字上,大家应该也已经听出来了,这位探险家,就是“巴芬岛”名字的来源。
在1616年的那次探索中,威廉·巴芬完成了约翰·戴维斯未尽的工作:对格陵兰岛与巴芬岛之间的水道,进行了全面探索。
这一开拓性工作,不仅让他得到了世界第五大岛的命名权,还为这条水道的北部,贴上“巴芬湾”的标签。
名字虽然只是一个标签,但却是殖民国家对殖民者们最好的纪念。
只是,对于当时那些“西北航道”的殖民者来说,他们更关注的,还是能不能打通这条传说中的航道。
往大了说,这是一个历史使命;往小了说,也需要对投资人负责,毕竟,此类航行大多都有商业资本在幕后操作。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戴维斯海峡与巴芬湾的分割线在哪,不同的地图有不同的标注方法。
鉴于戴维斯已经完成了一半工作量,将格陵兰岛与巴芬岛之间的这段“西北航道”,
南部标注为“戴维斯海峡”、北部标注为“巴芬湾”,看起来更显公平。
将之统称为“戴维斯-巴芬水道”,同样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航行到“戴维斯-巴芬水道”的尽头后,威廉·巴芬和后来的探索者们,将面临一个新的方向性选择。
地理上看,“北极群岛”在这一位置,被分割为了明显的两部分:一部分是巴芬岛及其以西的南部群岛。
一部分是以埃尔斯米尔岛为核心的北部群岛。
1953年,为纪念21世纪仍在王位的,英国女王“******”加冕王位,后者又被单独命名为“伊丽莎白女王群岛”。
现在,北极探险家们最起码有两个选择。
首先,是向北由“伊丽莎白女王”群岛与格陵兰岛之间的水道穿出。
该水道的名称在20世纪60年代,由加拿大和丹麦(格陵兰岛后归属丹麦)两国,共同认证为“纳雷斯海峡”,又译内尔斯海峡,以纪念1875年,首次成功通过这条,艰难航道的英国殖民者“乔治·纳雷斯”。
这条航道之所以艰难,在于它仅仅在每年8月前后的几周时间里,才具备可能的通航条件。
之所以说可能,是因为即使在这段最温暖的日子,大部分时候,还是需要借助破冰船才能航行。
考虑到海峡入口处的纬度,都已超过北纬78度,出现这种情况完全不让人意外。
很显然,对于17世纪的殖民者来说,从“内尔斯海峡”穿过,是几乎没有可能做到的。
另一选择,则是向西进入“伊丽莎白女王群岛”与巴芬岛之间水道。
相比之下,这条水道的纬度要更低些。
既然我们从天帝视角发现,北极群岛在这个位置上被一分为二,那么这两者之间,必然存在连续的分割线。
而这条分割线,应该就是“西北航道”的主线了。
有趣的是,如果以这条西向水道为轴线,审视北极群岛南北两部分的话,其轮廓颇有点,像是一只飞蛾的两只翅膀。
诗意点的话,我们可以将之命名为“飞蛾水道”。
然而,当年航行至此的威廉·巴芬,对是否存在“西北航道”,已经不再抱有信心。
他并没有再尝试打通他“飞蛾水道”。
在这个探索方向,这位出身卑微的殖民者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将位于巴芬岛北部的水道入口,
以资助人之名,标注为“兰开斯特海峡”,这也算对投资人有个交待。
在后来的历史中,这条刚刚被我们命名的“飞蛾水道”,又加入了两个新名称,包括中段的“梅尔维尔子爵海峡”、西段的“麦克卢尔海峡”。
从“飞蛾水道”穿出,就意味着离开了“北极群岛”,其与“白令海峡”之间的直接距离,约为900公里。
横亘之间的海域,被命名为“波弗特海”与“楚科奇海”。
前者的名称,源自于19世纪的着名水道地理学家,曾任职北极理事会会长的法国人“弗朗西斯·波福特”。
后者的名称,则来源于生活在亚洲最东部,白令海峡西侧的原住民——楚科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