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变成了一具骨碎肉裂、腹破肠出破烂的布娃娃。
宝剑也断成百十段飞走了,破烂的尸体飞出四丈远。
陈远宏和李率泰,面对面相距丈余,像两个穿了百衲衣的小叫花子,衣裤破碎,大汗淋漓。
“我的天······天······”到了三丈外的阿尔斯楞,惊得呼吸困难,说话带着颤音。
女人不成人形的尸体,似乎被一只无形的魔手捶烂摔飞,那情景真令人不寒而栗。
阿尔斯楞和关平都是高手,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是被两种不可思议的劲道合流汇聚,所造成的恐怖结果。
阿尔斯楞拉着关平骇然后退,两人退到安全的位置上。
“看到了吗?”阿尔斯楞感觉出关平的手臂在发抖:“如果你鲁莽上前,结果就是这样。
不是你躺在那里,就是大帅躺在那里,我们······”
陈远宏突然疾冲而上,不让李率泰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双方的精力己耗去八九成,到了近身相搏拼耐力拼身体的时候了,谁能禁受得起打击,谁就是赢家。
一连串拳、肘、膝、脚齐飞,疯狂的打击连续暴发。
拳掌肘着肉声一阵紧似一阵,随后速度一慢,打击更为沉重,更为凶猛,膝脚相击,脚脚着肉。
“砰砰啪啪······碰碰······”
陈远宏悍勇如狮,三拳两脚全落在李率泰的腹部、海底,最后一脚鞭腿扫在李率泰的左小腿上。
“蓬!”李率泰摔倒在地,立即滚翻而起。
一声大笑,陈远宏如影随形追到,飞跃而起凤凰双展翅,两脚全中,上中李率泰的胸口,下中丹田。
李率泰第二次摔倒,刚挺身欲起,左颈又挨了一脚风摆荷叶,踢的他侧身栽倒,再次倒地。
虎死不倒威,打击不在要害,李率泰受得了,顺势滚身窜起,猛冲,在陈远宏的丹田上连捣四拳。
陈远宏穿了锁子甲,但巨大的反震力道,仍然把他打得连退四五步。
不等他回敬,李率泰快速地向七个下属奔过去。
阿尔斯楞和关平冲了过来,关平扶住了陈远宏。
“不要追过去!”陈远宏叫住了阿尔斯楞:“他并未受伤,只是精力消耗太大而已。”
阿尔斯楞有自知之明,李率泰虽说真力损耗殆尽。
无法再施展破山拳伤人,但护体气功未散,普通的刀剑仍然伤不了这位长春门门下的高徒。
自己虽然皮糙肉厚,但挨上一下,那就灾情惨重了。
李率泰距离七人还有五六步,这些人一拥而上,把他护在人群中。
他全身在轻微的颤抖着,气喘吁吁,整个人似乎已经有点变形了。
汗水和尘土把英俊的面庞染得像个大花脸,左耳有血流出耳朵。
“额真,想······想······办法逃······逃走吧。”受伤的一人小声说道。
“我们挡······他一······一挡,快!”旁边一人扬刀说道。
李率泰抬头环视一周,一咬牙,向他认为最近的房舍闪电般的冲去。
从房舍的阴暗处,突然钻出三个人,三把狭锋单刀高高举起,冷电四射。
“来吧!五张弓箭在暗处等着你。”
穿箭衣,取下头罩的领头年轻人沉声说道:“我,雷霆小组甲一组组长刘朝阳。
此路不通,退回去。”
铜哨声响起,刘朝阳发出了攻击信号。
三个人向前迈进,神功默运,杀气腾腾。
一比三,暗处还有五张强弓等着他,精疲力竭的李率泰怎支持得了?悚然后退,一步步退回原处。
三人身后,大群箭衣人大踏步列队而来,每五人为一组,四面合围而上。
他们步伐整齐,刀光闪烁,有些人浑身浴血,有些人裹伤就列。
约有十六组左右,总数八十余人。
四周的墙头房顶等制高点上,至少有八张强弓在控制,箭头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李率泰接过下属递来的一把雁翎刀,扬刀仰天长啸。
七人站在他身边,有三个受伤很重的人,摇晃晃不易站稳,但仍然咬紧牙关支撑着。
八十余人鸦雀无声,百余双大眼死瞪着李率泰八个人。
“谁来挑战!”李率泰举刀怒吼,声震耳膜,形状虽狼狈,但慑人的气势仍在。
阿尔斯楞大踏步而出,接着,出来了第二个关平,第三个刘朝阳、第四个······
“你们敢一比一单挑吗?”李率泰再次怒吼:“我,鄙视你们这些人群殴。”
陈远宏接过地煞刀,大踏步而出,边走边说道:“行啦,还是我来吧,你们退下。”
“你想怎样?”李率泰厉声问道。
“把你抓住废了,带回去严加拷问,包括你这些属下。”
“你休想如意。”
“马上就可以见分晓。”陈远宏扬刀向前逼近。
“天亡我也!”李率泰举刀狂呼:“非战之罪。”
“当汉奸卖国贼,还当出了荣誉感,你这种人简直是无可救药了。”陈远宏冷冷的说道。
“呸!你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子而已,打了几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要不是你给魏忠贤大把送银子,你能当上这个汉中伯,总领三省军务。”
李率泰怒喝道:“死了我一个李率泰,我大金汗国会再派一个更能干的人,来接替我的位置。
像我这样的人,在大金汗国有千千万万个,我大金汗国必定国运昌隆。”
刀光一闪,李率泰割断了自己的咽喉,鲜血自刀口喷射而出,染红了他衣衫破烂的上身。
李率泰身形一晃,身躯依然屹立不倒,刀也未离开咽喉。
受重伤的三人,挣扎着跪倒,三拜三叩首道:“恭送主子升天。”
然后三人吃力地站起,“哈哈哈!”三人仰天狂笑。
三只手伸出了,蓦地一声爆喝,每一只手插入另一个人的左胸,尽掌而没。
临死一击,依然力道千钧,冷静而残忍。
“碰碰碰!”三人跌成一团,开始抽搐。
李率泰咽喉间的刀,就在这瞬间掉落,手向下坠,立即牵动尸体,扑倒在三个仍在抽搐的尸体上。
四周鸦雀无声,死一般的静。
陈远宏不为所动,扬刀向剩下的四人一指,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你们,是投降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