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好追,接近了山崖箭楼一带。
金瓦身边的两人,都被刘海军射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一比一,两人势均力,胜利的天平逐渐向刘海军倾斜。
登上一处山坡,刘海军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金瓦正感诧异,身形未稳,便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暴喝:“转身受死。”
随即劲矢破空声入耳“呃······”他向前扑倒,箭透背而出。
箭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阿风领着三百五十名弓箭手和一百名刀盾手守右崖。
一百名刀盾手在箭楼前面一里左右巡逻。
手下有三名队官,负责轮番调度前面的弓手和巡逻的刀盾手。
每接近一组,这组人立即退后到出发点。
十组人轮流一段一段交叉巡逻,所以周围一里地,三百六十步。
每组十个人,三十六步的范围,十个人足够了。
“节约用箭,不要浪射。”正在箭楼上挥旗指挥间。
身材魁梧,面目黝黑的队官朗头,吊着沁血的右胳膊,快步上楼报告。
“发生了什么事?”深目高鼻,面容很有立体感的阿风,老远便沉声间。
“启禀小目,十组巡逻士兵,被官兵用弓箭射杀了五十三人,我的胳膊也被射伤了。
那个领头的给我们留下话,请问小目要不要听?”朗头指着自己的胳膊说道。
“说!”
看了一眼朗头的胳膊,他转头注视着码头,挥手示意朗头继续。
“他让我们投降官兵。”
“你觉得可能吗?我们的家人可都还在寨子里。”阿风冷笑道。
“我觉得······”朗头声音越来越小。
“行啦,还没到那一步呢。
让苗耶带人再扛一阵,实在扛不住了再说。”
朗头只得下去安排布置。
一里外的一座高坡,左面是一处绵延几里的三丈陡崖。
有三组土兵,搭配着三十名箭手,被阻在前面山崖转向处,崖前空地上有十七人被射死。
剩余的三组土兵,一个个举着藤牌,掩护着箭手,躲在小土坡后。
紧张的盯着高坡上那个像魔神一样的男人。
刘海军和五名武卒,站在对面的坡顶巨石旁,居高临下,用箭覆盖了战场。
苗耶双眼喷火,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憋屈过,恨不得把对面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看着对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这方。
一声呼哨,刘海军打出了进攻的手势。
土兵的身后,鬼魅般的冒出四十名武卒。
关平举起了手中的大弓,闪电似的射出一箭。
苗耶看着胸口透出的箭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官兵什么时候摸到了身后,真是该死。
箭啸声响起,一箭一个,干脆利落的解决了这土兵。
刘海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所有的武卒终于全部到位了。
片刻后,两边箭楼同时传出震天的喊杀声。
天空中的箭矢逐渐稀落下来,看着两边崖上竖起的红旗,可以抢滩了。
贺方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陈远宏,“进攻吧。”陈远宏大手一挥。
寨子上的头目眼见情况不妙,退兵的鸣金声响起,土兵们缓缓的撤进了寨子。
船靠上码头,放下搭板,官兵们整齐有序的下船列阵。
陈远宏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进攻开始了。
贺方身披三层特制重甲,右手提着一柄特制的雁翎刀。
左手提着特制的铁叶盾,站在阵列最前方,对射向他的箭矢毫不在乎。
“呜!”一支弩箭带着颤音闪电般出现在他胸前。
“碰!”一声巨响,被贺方的铁叶盾挡下,他只是微微的晃了晃上身。
士兵们推出二十辆模样古怪的两轮弩车,这种弩车的优点是仰角很大,轻便灵活。
缺点是只能装中型弩,装不了大型或者重型弩。
士兵们抬着一捆捆全长四尺半的粗制弩枪。
弩枪前端捆着三个三寸粗一尺长的铁筒。
铁筒后缠有导火索,缠的长度不同,圈数不等。
导火索的长度决定爆炸的时间,发射的士兵可以精确地计算出导火索的燃烧时间。
绞弦上弩,点燃导火索,“崩”一声。
带着火星的弩枪破空疾飞,以美妙的升降弧,向四百步外的寨内制高点飞去。
士兵们按排列的次序发射,从容不迫有条不紊。
导火索最长的先发,可以控制爆炸的时间,尽量做到同步爆炸。
十支弩箭发射完毕,接着是爆炸、起火,天动地摇的爆炸声,让烂田寨的土兵魂飞魄散。
寨内人声鼎沸,不时有土兵被炸得飞抛而起,木制营房开始起火。
望楼已经被炸塌了两座,石楼被炸塌了一座。
有的土兵开始抛下兵器,没命的往营寨外逃跑。
没有了遮蔽物,武卒们开始居高临下的向寨子里射箭。
李明山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官兵居然用这一招。
以他的经验看来,不能再在这里固定挨打了。
再硬着头皮撑下去,土兵都要跑光了。
既然决定了,就立即行动,毕竟他已经做了万全准备。
攻城梯上的搭勾勾住了三丈高的寨墙。
贺方首先登上寨墙,一盾挡开了对方的长枪。
三十斤重的雁翎刀,带起一片寒光,连盾带人,一刀劈成两半儿。
盾挡刀劈,左冲右突,他如一只下山猛虎,挡者披靡。
他疯狂的扫荡五丈方圆内碰到的敌人,手下无一合之敌。
贺方很快就站稳了脚跟,让后续上来的武卒有了立足之地。
喊杀声震天,陈远宏站在第二队武卒前面,抬头望着在墙上,如同疯虎一样的贺方。
心里暗赞道:“这小子真是一员虎将,可以为自己分担很多压力。”
“轰隆”一声,包铁寨门被打开了。
陈远宏一马当先,领着第二队武卒鱼贯而入。
他抬头打量着这座险关,这是一座方圆不到两里的山谷,周围全是险峻的峭壁。
一条石板路笔直的延伸到出口,进出口两头小,中间有一条横街,成一个大十字形。
营房分割错落有致,只能说布置的中规中距,从中可以看出守将是一个老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