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世乾及时与自己的心腹们会合,他指挥着百余名男女,呐喊着攻击,他人却拖在最后。
堡丁们以两人为一组组合成鸳鸯阵,来势汹汹。
两方展开了惊心动魄的凶狠搏杀,濒死者的叫号此起彼落。
蔡骁带领的武卒实力强太多,发动初期。
俞世乾曾经一度以精锐投入,换取了相当的代价,但不久之后,形势就完全失去控制了。
陈远宏则留守堡外,形成合围之势,截杀逃出来的人,以免有漏网之鱼。
“一组到位,二组到位······”刘海军打着手语,告诉蔡骁,所有人已经占领了制高点。
俞世乾眼看形势不妙,带着几十个心腹死党进了地道,想从西边小堡逃走。
结果他们冒着地面上炙热的温度刚冲出来,箭矢如同暴雨,撕裂了空气,周围厉啸声不断。
“啊······”惨叫声不断响起,接二连三的栽倒了七八个心腹。
俞世乾不得不放弃,将人从地道又撤回了主堡。
他准备全力反扑,但挡不住武卒的全力前后夹攻,形势一发不可收拾,俞世乾已经无力回天了。
他果断的舍弃了还在负偶顽抗的堡丁,带着死党和妻女,又再一次钻入了地道。
地底下,是另一个世界。
俞世乾在此地经营了几十年,地底世界一直就不断地扩建、改善。
堡下地道有如蜘蛛网,门户重重叠叠,有室有窟有如迷魂阵,陌生人闯入,很可能困死在内。
俞世乾身边,还剩下朱雀梅云,青龙王刚和白虎刘良,六个死党死了三个。
全堡本来有七八百男女,死的死、逃的逃、投降的投降。
大难临头,大家各奔前程。
十几人在黑暗的地道中急走,不久,转入左边的一座相当宽阔的密室里。
心腹们将灯笼插妥,其余人等则先搜索附近的通道。
密室中家具一应俱全,内间还有储藏水粮的小间。
有厨房有盥洗的用具,一看就知是早已准备好的藏身地。
人一停下来,牢骚话和意见就多了,不管是好坏意见或牢骚话。
“想不到四海潜龙陈远宏,是这种卑鄙无耻的混帐东西!”
青龙王刚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怎么能做出这种天打雷劈的事来?
又怎么好意思在江湖上混下去?”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老哥。”
白虎刘良眨着小眼睛,话中居然不带嘲讽的味道:“这才是他成功的地方。
卑鄙无耻心狠手辣,是枭雄们成功的首要条件。
象我们这种只知心狠手辣的人,只能算是不入流的混世货色啊!”
“你们等着瞧吧!”朱雀梅云冷笑着品着茶:“这小混蛋我在酒楼见过一面。
当时我的直觉是,这是个笑里藏刀,城府深不可测的人,我很相信我的直觉。
而且我相信这事情完了之后,他必定厚颜无耻的向官府邀功。
顺便瓜分了咱们的矿场,他会把秦岭那一套复制到大巴山里来。
他会向山民矿工宣扬他如何火焚了俞家堡,如何为民除害的英勇事迹。
至于用何种手段偷袭成功的,没有人会介意追究。
他会是名利双收的大英雄,人们只接受成功的事实。
闲话少说,堡主打算怎么办?”
“该死,早知会落得如此下场,当初就该当机立断,和弥勒教联手把这个小狗除掉。”
俞世乾脸色铁青的说道:“我们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唉!悔不当初啊!”
走在充满血腥味的演武场上,陈远宏转头问蔡骁:“找到俞世乾了吗?”
“没有,据他的下人交代,逃进地道里去了。
我已经吩咐下去,隔一里设一道拦截线。
共设了八道,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蔡骁自信满满的说道。
陈远宏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俞世乾在山溪上设置的水闸,“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看着蔡骁投来好奇的目光,陈远宏无奈的挠挠头。
“都说俞世乾工于心计,残忍阴险。
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是个白痴呢?你看看他设计的······”
陈远宏彻底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别笑了。
我已经吩咐人去搜集曼陀罗和硫磺,准备把这些地老鼠熏出来。
我不相信熏上一两天,他们能躲得住。”
“事情交给你办,我放心。
你盯着,我去睡觉了。”陈远宏打了一个哈欠,悠闲的背着手,摇头晃脑的离开了。
别说两天,甚至都没要一天时间,第二天中午,俞世乾就打着白旗出来投降了。
剩下的就是清剿那些声名狼藉,恶贯满盈的矿主,土匪,强盗。
随后几天,陈远宏派自己人接管各个矿山。
抓到的土匪强盗和其余人等,除了罪大恶极的杀掉之外,又往各个矿山里面丢进去七八千人。
淘换出近2000矿工,又招了将近2000山民和猎手,凑齐了3600人成立了巴山军。
把巴山军交给了蔡骁调教,陈远宏自己则在忙着打土豪分田地。
他花了足足一个半月才理顺山里的各种事务,清点各种缴获。
大金矿就有8个,各种中小金矿23个,银矿石31个,其他各色矿山17个。
从俞世乾和大大小小的矿主、强盗、土匪的藏金洞里,共搜出黄金斤,零头不算。
现银127万两,各银票73万两,珠宝字画无算。
水旱山田177万亩,军械足以装备一个千户所了。
粮食和小麦石,川陕两地的店铺317家。
陈远宏心花怒放,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没有什么生意比的上抄家致富来的快,怪不得人人都喜欢抄家呢!
这一天晚饭后,潘文把自己的心腹师爷招进了书房。
两人边品茶边叙话:“想必萧兄已经得到消息了,我们这位陈百户可真厉害呀!
只用了一天就攻破了俞家堡,啧啧!真应了那一句,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萧师爷听出了潘文话中的意思,却也不点破。
他捋着颌下的三缕长须,淡淡的说道:“东翁何必操这些心呢?您马上就调任它处了。
山高皇帝远,您就是想管也管不到了。
况且,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此子还年轻啊!”萧师爷嘴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师爷这番话意味深长啊,其中规劝的意思非常明显。
潘文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缕精光,随即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