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兽的利爪伸出了,刀就是他的利爪,刀在手,有我无敌。
“你们。”他用刀向五个狰狞大汉一指:“走!在下不想杀光你们!”
院门口,并肩出现两个人。
钱森看到院门口这两个人时,突然脸色大变,仿佛浑身一震,眼中出现恐惧的神色,他的身体开始轻微发抖。
“天聋地哑,魔门双煞!”钱森的惊叫声清晰入耳,声调有些变了,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所发的声音。
两个秃眉凸眼瘦骨鳞峋的干瘦中年人,并肩走进小院儿,他们各自抉了一只沉重的锦缎长囊,穿了宽大的紫色蜀绸博袍,龙行虎步威风凛凛,气势极为慑人,鹰目中精光四射,令人胆寒。
两人距离陈远宏不足一丈,随时可以出手行致命一击。
陈远宏看到钱森脸上惊恐的神情,当然也听清了“天聋地哑,魔门双煞”八个字。
“站在那儿不要动。”他用温和的语气向钱森招呼:“没有什么好怕的,一切有我在。”
他知道魔门双煞是江湖中久负盛名的二个凶神恶煞,但作为两世为人的他来说,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那五位相貌狰狞的人,尊敬的向二人行礼,先前趾高气昂的神态一扫而空,双煞大手一挥,他们不约而同地慢慢向两边退,似乎怕脚下发出声响引起两人的不满。
“你就是那个叫四海潜龙的陈小辈,我限你在一个时辰之内,搬出这家客栈,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杀无赦。”
“好家伙!诸位有意向陈某示威的!”
“这是对你客气,知道吗?”那位稍高天煞,一字一吐声如洪钟,音波像巨锤打击头部,令人头晕目眩,甚至重心不稳摇摇欲坠,震撼力惊世骇俗。
“不要跟我说什么废话了,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们全力施展吧!”
刀一拂,刀吟声像大风吹过松林,双目中凶光暴射,无边杀气升腾。凭着凌厉的气势与杀人如麻的杀气,陈远宏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一个气吞河岳茹毛饮血的战神。
对面七人脸色徽变,气势减弱。双煞对视一眼,取出锦褒中的兵刃,是一把沉重的蜈蚣钩,锋刃的两排尖刺令人心惊胆颤。
这玩意也叫锯齿双刃刀,可以钩住对方的兵刃,尖刺能锁死对方的兵刃,像锯齿一样的刀刃可以轻松的分解人体。
双煞也变了,眼睛冷冷的盯着他,紧抿着嘴唇,脸上有坚毅、自信、悍野的神情,那种有我无敌的超人气魄,真有摄服强劲对手的威力。
刀尖与钩尖,徐徐下降至最佳部位,降至双方认定自己出手攻击的最佳位置。
边杀气涌升至极限,逐渐升至临界点,蜈蚣钩光华闪动,隐隐的风雷声摄人心魄。
地煞刀光芒四射,风雷声与动人心魄的风涛声相应和,心神意志合二为一。
双钩向前一伸,慑人的强大气势陡然澎湃而起,两兄弟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双钩已将他控制在有效的威力圈内,下一刹那,将是雷霆万钧的致命一击。
这瞬间,他一拉马步,立即引发狂猛的攻击,双钩如霹雳,白虹乍聚,他的身影在钩身聚合的前一刹那,消失、幻现。
双钩激发出刺骨涡流,小院上空传出天风骤临的簌簌异响,他幻现在三丈外,退出了威力圈。
“罡气!”他脸色一变:“双煞,你们快要修至通玄境界了,难怪。”
双煞脸色一变,似乎不相信他能脱出双钩的笼罩,弄不清他是如何遁走的。
一声沉叱,两兄弟再次发动抢攻,这次不是快速直攻狂扑,而是两面绕走聚合。
人影蒙蒙,钩影蒙蒙,狂风乍起,淡雾涌腾。四面八方突然传出不可思议的龙吟虎啸声,不知到底有多少个人,多少把蜈蚣钩,突然以他为中心聚合。
他身形左右闪动,前后旋转,刀徐徐作小幅度的挥拂,罡风振衣,衣袂飞扬猎猎有声。
他像是在狂风与走石飞砂中旋动,神色庄严,刀拂动时,与罡风接触发出刺耳的锐鸣。
片刻,罡风益厉,地面尘埃激荡,他的移动突然加快,身躯也似乎随着缩小。
“闪电!”沉喝声如天雷狂震,随着沉喝声,刀光陡涨。人影似乎幻灭了,只可看到可怖的熠熠刀光狂野地闪烁不定。
利刃破空声中,传出割裂肌肤的异鸣,突然风止雷息,一切异象突然消失,只剩下波动的尘埃,随即人影重现。
天聋地哑两兄弟仰躺在院子中央,一个咽喉破裂,一个颈动脉被割开,躺在自己的血泊中,身躯仍在抽搐,咽喉仍在冒血泡气泡,手中仍死死抓着蜈蚣钩。
陈远宏站在旁边,冷然瞥了两具尸体一眼,再看看没沾有丝毫血迹的刀,呼出一口长气,收刀入鞘。
所有的人站在原地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凶名满天下的双煞,就这样在顷刻之间双双送掉了性命!
五个狰狞大汉脸色发白,双股战战,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动手,也幸亏没有动手,要不然此时他们也和双煞一样,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还不赶紧滚蛋。”钱森一声爆喝,五人背了二具尸体,扶着受伤的大汉惶然而走。
陈远宏伸了一个懒腰,背着双手回到了房间,三人继续品着茶,钱森感慨道:“公子确实是练武的天才,进步简直堪称神速!”
“哪有那么多天才,你只是没看见我用功的时候,对了,今晚上你们要打起精神来,他们白天失败了,晚上一定会来的。”
三人谈谈笑笑,慢慢的打发时间,吃过晚饭后,陈远宏开始在房间里布置起来。
他在小厅四周的明窗上贴纸花,纸花图案非常的古怪,不是一般的花鸟鱼虫,竟然是一些看不出形状,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物,在云彩中飞舞。
于天一时好奇,伸手去摸。手被一旁的陈远宏抓住了,把他拖离窗台。
“不要动它。”陈远宏低声说道,神色肃穆。
“这东西今天晚上会起很大的作用,说不定能救你们两个的命,但是你和森哥,千万不要去动它,知道吗?”
说完后,陈远宏嘴里哼着小曲儿,坐在屋中间的蒲团上,以五岳朝天的姿势,全身放松,开始闭目打坐,他要以最好的精神状态,迎接今晚的生死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