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箫剑好似要把蒙丹给盯出个洞来,重重的咳了声,“那…那我们还是下去吧,让他好好休息。”柳青紧张的差点口吃,舌头都捋不直了。
箫剑此刻也不想看到这么一个二货、莽夫,点了点头,直接大步走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吧。
柳青叹了口气,走上前给他盖上了被子,“也得亏还有个我吧,否则你就跟咸鱼似的,往床上一扔。”说着说着,柳青也走了出去。
毕竟,会宾楼还有生意,总不能靠柳红一个人在那忙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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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到漱芳斋的紫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披上了外衣,又在外面的秋千上坐了下来。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紫薇的思绪又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只是依旧是一副愁容面,或许今日看到了蒙丹和含香的结局,也担心起了她跟福尔康的结局吧。
小燕子在漱芳斋做宫女,那和她在漱芳斋做格格就没区别,小燕子没有和明月彩霞住在一块,依旧是一个人在一个屋子里。
此刻的小燕子早就已经和周公下棋去了,抱着被子睡得不省人事。自然也就不知道紫薇的烦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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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照例吃完了早膳,安可就拉着晴儿来到了如意馆,自从上次晴儿喝过了热巧克力之后,也在心里惦记着这个东西。
一听说安可今日要来如意馆,晴儿便紧赶慢赶的跟安可走到了一处。
正巧永琪也在这里和班杰明在比划西洋剑,红绿蓝在一旁看着。
“好巧啊,五哥,今日你也在这。”安可十分自来熟的说着,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有看到郎教士。
听到公主的声音,红绿蓝一路小跑上前行礼请安。“奴才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晴格格,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安可抬了抬手,红绿蓝也对应的站了起来。
看着安可一副左顾右盼的模样,班杰明好心的为她答疑解惑。“师傅今日不在如意馆,他去给九格格画像去了。”
“哦,这样啊。”安可了然的点了点头。
“安安你今日怎么有空到如意馆来了?”永琪摘下戴的防护面罩,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却依旧笑颜如花的问着安可。
“没事,就是在宫里闲的有些无聊,四处走走罢了。”安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理她,他们可以接着比西洋剑。
但安可在这里,他们又怎么能心无旁骛的就去比剑呢?只见永琪直接把手上的西洋剑递给了一旁的小太监,永琪笑着走进了大殿去换衣服去了。
班杰明也点头示意,旁边的红绿蓝见两个主子都走了,只能赶忙端出来热巧克力和点心来招待公主和格格。
安可一见热巧克力,知道晴儿不好意思,所以径直拉过晴儿的手,坐到了椅子上。
而后安可也不再掩饰,直接端起了热巧克力,缓缓的品了一口。只觉得这一口下去,整个身子都暖和了。
虽说还没入冬,但是天气也渐渐的开始转凉了。早上更是冷的有些刺骨,安可依旧坚持着每日晨起练武的习惯。只是出门在外的时候,安可总是会多穿点,或者直接披上一个厚厚的披风。
“真是没想到这黑乎乎像中药一样的东西,居然能这么好喝。”晴儿也感慨了一下,上次就想这么说了,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安安便被皇上给叫走了。
虽说安可知道它叫巧克力,也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但却不能主动的说出来,“是啊,听说还是班画师家乡的东西呢,但愿我们将来能够想喝到热巧克力便能喝到。”
“安安你倒是挺贪。”梳洗完,换上衣服的永琪,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眉目含笑的指着安可调侃了句。
“那没办法,谁让班画师这里的热巧克力这么好喝呢?”安可笑眯眯的捧着手中的热巧克力,十分的满足,就好像是一只晒到了阳光的慵懒小猫。毕竟,安可可是一个十足的巧克力脑袋呢。
“公主要是喜欢,那么班杰明一会就给公主一些。”班杰明正巧走了出来,也正巧听到安可的这句话。没想到公主居然这么喜欢他们家乡的巧克力,班杰明意外的同时又有些欣喜。
想当初,他也曾好心的想要让宫里的格格阿哥们品尝,可当他们看到自己端着黑乎乎的水过去的时候,都以为是中药,忽的一下子全跑开了。
因为这件事,班杰明还灰心了许久,直到小燕子的出现,才打破了这个现象,没想到她居然觉得这黑乎乎的水好喝。现在更是有公主这样尊贵的人,也觉得巧克力好喝了。
“好啊好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星星,待会儿跟着红绿蓝多取一些。”安可笑的一脸满足。
星星自然也知道自家公主是什么样的个性,笑着应承了下来。
喝完了热巧克力,安可又在如意馆待了片刻,看着班杰明在画油画。安可便拿起了炭笔,画了一幅素描。
永琪见安可在画画也凑了上去,只看了一会,永琪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原因无他,就是安可画的太像了,原来安可在画的就是她刚刚看到永琪和班杰明比西洋剑的那一幕。
永琪直接哇的一声出来了,班杰明听到了声音,也跟着凑过去脑袋看了看。看到的便是栩栩如生的他和永琪。
“Amazing unbelievable”班杰明一激动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用自己的母语来表达自己的激动。“公主,你画的也太好了。若是师傅看见的话,恐怕都要把你留下来,当他的徒弟了。”
这一句话可真不是班杰明在吹捧安可,实在是安可画的太好,再加上郎教士也确实是一个惜才的人。
“所以这幅画就直接送给五哥,挂在永和宫吧,就不留在如意馆了。”安可笑嘻嘻的说着,“毕竟不能跟班画师抢了位置不是。”
大家听了安可的话,都笑成一团,如意馆一片温馨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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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如意馆开开心心的度过了一上午,中午刚用过午膳,正准备休息的时候,便见银铃子来了。
星星犹豫了片刻进去通传了一声,星星不想让自家公主再去管那个贵人的闲事,况且公主现在正是要睡午觉的时候,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幸亏安可也只是刚刚躺到床上,还并未曾休息。
“公主,”星星极为小心的叫了一声,星星也是有私心的,她并不想看到公主每天都那么忙碌,像今日上午在如意馆公主就很开心啊。
但天不遂人愿,安可只是听了一声,便睁开了眼睛。“怎么了?”说完,安可就打了一个哈欠。眼角甚至涌出了一两滴眼泪。
星星看着自家公主的这副模样,虽然不想说,但也不能不说,“宝月楼的人来求见公主。”
安可刚准备睡觉,一时间头脑还有些转不过来,呆愣愣的问着,“宝月楼?含香吗?”
“是,正是香贵人。”星星熟练的拿出自己的手帕,轻轻的擦去公主眼角的泪。“公主要去看看吗?”
安可看着自己的床,有些挣扎。但又想去弄清楚做什么事,于是,安可在睡觉和吃瓜中间选择了后者。
“走,去吧。”安可只能认命的,又把刚刚脱下的外衣穿了起来。为了吃这口瓜,也是拼了。
银铃子在看到安可之后,眼睛直接亮了起来,在宫里的这些时日,她早已学会了汉话,只是说起来还有一些磕磕绊绊。
“参见公主,贵人邀请公主去宝月楼一叙。”就这一句话,银铃子从宝月楼出发一直在心里默念着,就这么默念了不下近百遍,才到了慈宁宫的宫口。
“嗯,走吧。”安可无精打采的说了句,正巧星星和公主心有灵犀的传过来了轿辇。
安可径直的走了过去,还是星星懂自己啊。想到这里,安可又给星星递了个眼神,星星也回了安可一个放心,安心的眼神。
就这么坐在被人颠的轿辇上,安可都困的打起了盹来。
到宝月楼的时候,星星赶紧上前叫醒了公主。
安可只觉得自己眼睛刚闭上,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宝月楼,还没睡一会呢,抬手揉了揉眼睛,轻轻的拍了拍脸颊,得以让自己保持清醒。
在星星的搀扶下,缓步的走到了宝月楼。含香早就在宝月楼里恭候大驾了,也备好了她们那里的茶。
看到安可,含香激动的直接就迎了上去,这几日,她跟方嬷嬷学习宫里的宫规礼仪,也知道了哪些事情是应该做的,哪些事情是她不应该做的。
也得知了安可在宫里的地位,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是我们那里的茶,也不知道你喝不喝的习惯。”含香熟稔的拉过了安可的手,一副和安可很熟的样子。
安可这个时候却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连忙把手从含香的手里抽了回来。“我不太习惯不熟悉的人,直接碰我。”安可这句话说的十分的生硬。
但这句话确实也是事实,可以说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情,就连紫薇也知道一些。但看在含香刚入宫不久的份上,安可也只能跟她好好的说一遍。
“啊,抱歉,”含香满含歉意的说了一声。
这番举措倒弄得安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哎呀没事,不知者无罪嘛。”
含香心头的歉意,这才稍减了些。“那你尝尝。”
在含香的注视下,安可只能端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十分客观的说了句,“还好。”他们的茶,既不像塞娅那里的奶茶甜蜜,又不像班杰明那里的热巧克力丝滑,更不像宫里的茶一样清香,纵观来说,只能得一句还好。
含香也不沮丧,只是看着安可身后时刻警惕的星星。含香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话该如何开口。
安可看出了含香的犹豫不决,但安可并没有主动替含香做出决定,所有的事情都是需要她去做出决定的,而不是别人一味的为她好,替她做出决定,省的将来落下埋怨。
“公主能不能请你身边的侍女先退下去?我想和你说几句心里话。”含香小心翼翼的提着请求,如果安可不同意的话,她也可以当做星星不存在。
星星:so?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啊。
星星有些紧张的看了安可一眼,有些不放心,毕竟早些年间也不是没发生过这些事情。
当时公主因为得了皇上的青睐,所以能在宫里时常自由的行走。就这样被宫里的那些妃嫔们拉过来当吸引皇上的工具。
有时甚至会给在公主的饮食里下上一些药,而让皇上不得不来。就这样,公主入口的东西,星星就必须要严格的审查一遍,才会让公主吃。
如今,看着这位香贵人想要支开自己和公主单聊,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毕竟,她是从回族来的。自家公主又没有去过回族,她能和公主有什么样的交情?
安可安抚的看了星星一眼,星星也只能不情愿的鼓了一下嘴巴,而后拽过一旁的金、银铃子出去了。
金、银铃子:莫?还有我们的事?
星星:我都不能在里面呆着,你们在里面呆着干嘛?(我不能在里面呆着,谁也不能,哼)
“好了,现在无关的人都已经出去了,你把我叫过来,究竟所为何事?”安可才不相信,含香叫过来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尝尝她家乡的食物。
“公主那日所说的话,句句都成了真。”含香百无聊赖的说着,“只是含香有些不清楚,公主都不知蒙丹是何样的人,更没有见过他,公主怎知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话?”说完,含香紧紧的盯着安可的眼睛。
“是,本公主没有见过你口中的那位蒙丹长何模样,也不知他的脾气秉性如何。”安可承认的点了点头,确实在偷偷跟着他们过去之前,的确没有见过蒙丹啊。“但根据你父王所说的那些话,本公主推测出来,他就是这么利己的一个人。”
“能让你舍弃荣华富贵,舍弃公主的尊位,跟着他私奔,他却不能为你留下来,他能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安可反问,“况且听你父王说,只要被你父王捉到,他便像没了骨头似的趴在地上,只能无能狂吠。这般人能是一个脾气不暴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