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节课在这个教室上课吗?”
叶伶点点头。
宋年意外之余有些许惊喜,来之前他并不知道她在三班。
“好巧,我也在这个教室上课。”
旁边被完全忽视的章欣欣有些生气。
凭什么才过了一上午这两人就这么熟络了?
胡玉珠也跑出来,挤开叶伶,“同学快进去吧,不要被这两个人挡了刀迟到后果很严重的。”
叶伶转身进去,这个老教师确实最忌讳学生上课迟到,只不过已经一周没来上课了,从班主任那里得知老教授生病了,也不知道这周来不来。
上课铃响,教室里的同学都不敢再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老师还是没来。
这也就意味着郑教授不会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教室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比课间还要大声。
宋年悄悄观察着周围的人。
恐怕之前一个星期,郑教授没来教室里也是这样的情况。
教室里也有认真自学的同学,不过不多,叶伶是其中一个。
长舒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怒意。
宋年拿起课本一步一步走上讲台。
厚重的中西方文学史啪的一下,扣在了讲桌上。
把班里打闹说话的震慑住,纷纷把视线转向讲台上。
“我记得郑教授两周之前最后一节课是让大家在教室里安静自学,怎么班上百分之九十的同学是没听进去?”
就这还有人不会看颜色,在地下窃窃私语,“这人谁啊,管得也太宽了,纪律委员都没说话呢。”
“我是接下来大半学期你们的代课老师,我姓宋。郑教授要求我一切照旧,刚才说话的打闹的,我都记住了下课自觉找我登记。”
这下谁还敢说话。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叶伶多多少少有些意外,毕竟宋年改变了原来的发展轨迹。
最失望的还得是章欣欣和胡玉珠,帅小伙一下从同学变老师,多么恐怖的故事啊。
别看宋年外表温润如玉看起来很好相处,可那都是平时生活里,工作中他一丝不苟,严肃又认真,就算是再喜欢他的外表,做一周他的学生,就不会这么想了。
郑教授严,他只会更严。
这一节课教室里的学生多多少少有些心不在焉。
想着下课能稍微放松一下,可谁知道代课老师要连上,以后只要是两节小课都要连上,小课间不下课。
这可把某些人的怨气给勾出来了。
不过碍于老师的权利和威严只敢在底下骂。
三班的同学在此之前从未觉得一节课会如此漫长。
大家都以为在连课下课之后就能得到解放时,宋年却并没有说下课。
而是准确地说出了第几行第几排,将人点起来,然后登记上他们的姓名。
班里怒气冲天,不满之言到处都是。
宋年视而不见,继续登记,最后班里就七八个同学没被登记在册。
“这只是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再犯那就下学期补考见。”
宋年拿起课本,慢条斯理地走出教室。他走出去没多远,教室里全是哀怨。
都是在“嚎哭”这个代课老师的严厉程度。
叶伶刚想走,胡玉珠走过来拦住她,“大家都不许走,这个叶伶分明就是知道,故意不说,害得大家都被记了名字!”
听胡玉珠这么说确实有些人被她撺掇了。
“嘁,怪不得没被记名字,原来已经来坐下就是在老师面前表现。”
叶伶气笑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知道?代课老师的问题不应该是班主任和班委该通知的吗?请问我叶伶占了哪一点?”
“你刚才在门口和那个代课老师有说有笑的,当谁被看见似的。章欣欣也看见了!她可以作证!”
被记了名字的学习委员本来就生气,章欣欣看着这个胡玉珠顿时来气。
“放你娘的屁!叶伶从始至终就没说过一个字,宋老师也就说了两句话,哪里有说有笑了?你是自己被登记了心里不想让这几个没被记名字的人好过吧?恶心死了。”
章欣欣本来上大学来第一次被老师记名字就难过,还是自己以为可以发展的同学变的,本就堵着一股恼意,好巧不巧胡玉珠撞上枪口。
她破天荒地说了一句粗话。
把跟在她身边的林雪梅和朴玉兰给逗乐了。
毕竟两人明白为什么章欣欣会生气,她是最看重自己在学校的成绩和表现的,谁知道今天会遭这么一下。
她不生气才怪。
胡玉珠此时被章欣欣突如其来的粗话给吓得愣在原地。
叶伶也换了一个方向离开。
其他同学也陆续往下节课的教室走。
不过因为胡玉珠的一番话,已经有一些同学对叶伶不满,对她的印象也大打折扣。
毕竟叶伶平时一下课就回家,上课也自己一个人坐第一排,和其他同学格格不入。
没有交流也难免让人猜测。
这一下午,叶伶明显感觉到了同学们在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
按理说能考上大学,智商应该超出正常水平,但现实告诉她人就是容易被别人一句两句话带着走。
“对我有意见的同学直接来我面前说,或者去办公室找班主任,给我调班也好开除也好,只要各位有那个本事。”
面对这群“弟弟妹妹”,她并没有好为人师的爱好。
提醒一句免得一下午耳边一直都是嗡嗡声。
果然人就是不能太善良,她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警告之后耳边的聒噪暂时消散。
班长兰玉婷在快要上课的时候从办公室赶过来,“各位同学收拾一下跟我去操场,学校规定所有学生必须参加,内容是国家安全,有部队上的领导过来,大家动作麻利点。”
一听下午的两节课都可以不用上了,教室里一阵欢呼。
众人收拾好课本之后跟着班长往操场走去。
路上还有不少其他专业的大一学生。
在班长兰玉婷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三班的位置。
等了没一会儿,高台之上来了几个军官,中间那个看起来也太过年轻了。
“不是,中间那个是程潇远吗?”
旁边大二队伍中某一个同学说的话就这么轻飘飘地传入她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