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妹啊,快进去吧。”
“表姐我今天就不进去了,我来只是想跟你说我已经和刘星沐没有任何关系了,拜托你不要把我和他处过对象的事情告诉姑奶奶他们好吗?”
一向在自己面前带着傲气的章欣欣如今就为了这点事儿,低声下气地求自己,她不得其解。
本身她就不是个多嘴的人,她就算今天不来找自己说,她也不会说出去的。
“你放心,我没说。”
章欣欣有些意外,“谢谢你表姐,那我改天再来。”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急急忙忙的也不知道要干嘛。
……
这一上午陆延出了孩子喝奶的时候基本没撒过手。
虽然他脸上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不难看出他是喜欢孩子的。
吃完午饭,陆琪就硬拉着陆婷想要告辞。
可陆婷平时在家听话,这时候却不想走了。
就要跟二哥在叶家待着。
章若姝林三妹见他见她喜欢小侄女,喜欢得紧,就开口劝陆琪让她留下。
“作业写完了,明天也不上课就让她在这儿待一晚吧。”
主人家都同意了,陆琪没办法,暗暗叮嘱了妹妹几句,就只身离开了叶家。
陆琪急匆匆地赶到公交站,因为心里憋着重磅消息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必须让忙碌了一上午的父母清醒清醒。
此时的白洁和陆江山,正在招待恩师的学生。
因为最近打了个电话,所以知道了这位师弟也要和他们一起参加这次的学术研讨会。
所以老人家打算让三位得意门生见见面。
这个饭局是临时组的。
袁博光之前在北城大学上课,前两年已经退休了。
宋年是他的最后一届学生里面最出色的那一个。
而陆江山和白洁又是他学生中最有建设的。
所以想让两人提点一下宋年,恰好他最近要去师大帮他的一个老伙计代课。
也算是变相地给他一次锻炼的机会,大学里学习的机会很多。
学无止境,要想进步就必须不断学习。
他很看好宋年这个后生,也许未来他的在教育上的建树要超过他这个老头子。
席间白洁也明白了老师话里话外的意思。
袁老师对他们夫妇有恩,这么点儿小事儿她当然是一口答应了。
“宋年你还是叫我白姨叫你师兄陆叔就好,快赶上我儿子大了。”
宋年端起茶杯,“白姨陆叔今后就麻烦您二位了。”
“不麻烦,快坐下吃菜。”
几人这段饭聊了很多,大多都是专业性极强的东西。
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
等白洁带着有些许醉意的丈夫回到家时,就看见大女儿一个人坐在客厅最中间。
“怎么回来了?你弟弟妹妹呢?”
陆琪看着浑身酒味儿的父亲,嫌弃地坐远了些,“在我弟妹家里呢,不肯回来了。”
“有什么好玩的,比她的布娃娃还吸引她?”
陆婷晚上不抱着布娃娃睡,是睡不着的,所以她从来不在别人家里过夜。
实在没办法就会带着布娃娃一起出去。
“还真有,不过不是好玩的,我妈你就别去厨房了,我的话比醒酒汤管用一万倍。”
白洁端着水杯过来,递给丈夫后坐在女儿对面,“你弟媳怎么样?”
陆琪撇撇嘴,“人家好着呢,长得肤白貌美的大美人儿一个,家里条件好得不行,谈吐也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看现在是我弟高攀人家了。”
白洁有些不相信,“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人家里三层小洋楼,吃穿用度好得很,家里人也好得很,我们进去就一直笑脸相迎的。”
白洁听到这些呼了口气,“那就好。”
陆琪见两人终于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这件事儿上了,便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白洁看了眼身边的丈夫,“你爸脸上没东西啊。”
“不是不是,你们俩可坐好了我有个让你俩激动的消息。”
陆江山听女儿这么说,突然坐正,“你处对象了?”
“不是,你们俩当爷爷奶奶了,我弟媳给陆延生了个女儿,快四个月了,哎哟长得跟糯米团子一样白白胖胖的,眼睛黑溜溜的……”
陆江山已经听不进去女儿后面的话了,拍了自己一巴掌,“我没喝多少吧?”
白洁坐定掐了丈夫一下。
陆江山疼得立刻站起来。
“嘶——疼。”
白洁看着女儿,心脏砰砰狂跳。
“你认真的陆琪?”
陆琪剥了个橘子,“我干吗拿这事儿骗你啊,你还打电话让人别缠着你儿子回城呢,她怕陆延觉得这是在威胁他,所以才没说,一直瞒着。你儿子对不起我弟媳,让她一个小姑娘给他受苦生孩子。”
白洁瞬间觉得自己的偏见毁了自己和儿媳妇的关系。
“我那时候真不是人,怎么能对一个姑娘说那么狠的话呢。”
见母亲自责,陆琪也不好受。
“妈,你就别愧疚了,弟媳都说了她原谅你,她还说她现在做母亲了更能理解你的心情。”
白洁捂着脸,“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陆琪怕母亲哭,赶紧转移了话题,“我都跟弟媳商量好了,下个休息天她带着孩子来家里,你别顾着伤心,你不得给我弟那间破屋子收拾收拾。”
陆琪说陆延的卧室是破屋子完全就是最准确的形容。
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一个书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床单被罩以及窗帘都得是深色的,很难想象一个小孩会有这样的要求长大也没改掉。
从小到大,只要给他换个家里稍微浅一点颜色的床单,他就这么站着,不睡觉。
窗帘一拉,屋子里都是黑的根本看不见。
陆琪的话成功转移了白洁的注意力。
她起身去了趟儿子的房间,出来之后满脸嫌弃,“我怎么会生出两个睡觉要作怪的孩子。”
陆琪笑了,三个孩子就她最好养。
“跟个死人屋子一样,他那单人床也要换了,陆江山赶紧去联系人。我得列个清单把这些全换了,谁能想象这是个年轻小伙的房间。”
她摇摇头,转身去了书房列单子。
彼时叶家的陆延沉浸在自己内心沉默的喜悦当中,完全忘记了他向领导今晚赶回去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