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这就是你对蛇兽人有偏见了。阿恶这么多年,性子虽然有些恶劣,可他什么时候对部落的雌性出手过。”
族长沉着脸,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道,“总之,阿恶才是自己人,自己人不护着,难道我们要护着一个一心向外的雌性吗?”
郁禾昨天那话到底是惹到了族长了,族长承认当初让郁禾当药人,是部落对不起她。
可她在部落生活的这些年,她能活得好好的,不也是部落的兽人一直在保护她吗?
只是一次意外,她的心就全然偏向了外面来的雄性,不顾部落大局。
阿恶的雌性没了,她让她的雄性忍忍又怎么样,怎么能将人打成这样?
“族长,你讲讲理,小禾怎么就一心向外了,要不是她教我识药辨病的本事,树婆婆被丽芙下毒后,我们部落现在哪来的……”
阿芸的话不知哪里戳到族长的痛点,他顿时打断她道,“够了!自从郁禾回来,你看丽芙一家就开始多灾多难的。我那时说过她什么吗?
如今丽芙一家死的死,废得废,现在就只剩下阿恶一个兽人了,这还不够吗?”
阿芸张了张嘴,想说这又不是小禾的错,又不是小禾下得毒。
但一想到丽芙原本热闹欢快的一家,现在只剩下那么两三个活人。
她也沉默了。
阿芸的雄性更是扶着她,冲她摇起了头。
族长偏心丽芙一家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郁禾这个巫都被族长赶出部落了,他们阿芸不过才一个巫弟子,再说下去,阿芸大概也要被族长记恨了。
“阿芸,你去看看阿恶。”
见他们闭嘴,族长缓和下了语气,吩咐道。
阿芸冷着脸,没有说话,只是看到部落的雄性把丽芙一家都搬到了干净的地方。
除了阿恶还活着,还有一对中毒最轻的兄弟在石屋的轰塌下压断了肋骨,痛晕了过去。
正如族长所说的那样,丽芙一家如今是死的死,废得废,只剩下一个阿恶能支撑起这个家。
所以族长催促阿芸上前给阿恶看伤时,心软的阿芸没有拒绝。
……
另一边,郁禾抱着三个幼崽,看着白澜他们将洞穴里的东西快速打包好,心里似是闪过一抹恍惚。
但紧接着又升起一股紧张感,毕竟他们离开得太匆忙,还有很多东西一下子带不走。
“这些食物都不要了吗?”
她见他们食物什么的都没打包,就光顾着收拾那些兽皮和兽衣,连木杯和木碗这些东西都不准备要了。
“不要了,这些食物不多,就送给阿芸一家和绿姨。等把你和三个幼崽安顿好了,我们有时间再出去狩猎。”
而且他们的食物本来就没放在这个洞穴,这个洞穴就是一个住的地方,过冬的食物则是储存在其他地方。
白澜说完,看她脸色有些不对劲,过去握住她的手,“怎么了,不想离开部落?”
一时赌气说要离开这个生养她的地方,等反应过来,确实会犹豫。
但郁禾摇了摇头,“食物就不用送给绿姨了,都留给阿芸一家吧。”
绿姨说的那话,她很介意。
所以她不想把这些食物分给她了。
白澜定定看了她一会,然后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真是小心眼的雌性,不过她护的是自己,白澜自然不会辜负她的好心。
“好,听你的。”
郁禾这才笑了起来,“那食物的事?”
白澜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食物不在乌山部落,本来打算在寒季时再慢慢带回来的。”
主要是狩猎的食物太多,怕全部带部落来,会引起部落兽人的注意。
虽然他们的实力够强,不惧那些兽人惦记他们的食物,可郁禾还是乌山部落的雌性,能避免跟乌山部落的兽人起冲突,自然还是要避免的。
郁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在部落的话,他们走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他们过冬的食物会被乌山部落的兽人发现。
“真的不后悔?”
白澜最后跟她确认了一遍,“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郁禾脸上露出些许苦涩,“我生了三个幼崽后,本来就怕给乌山部落带来麻烦。现在阿芸也学了一点本事,部落也不算没有巫,我走了。对部落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何况,幼崽们还小,我还是希望他们能过得更好。”
能把自己孩子带到大城市过好日子,她为什么要为了自己那点好强心,而拒绝跟白澜离开。
“好,我知道了。”
白澜将人圈进怀里,大手轻抚着雌性的背。
他并不擅长安慰,但雌性情绪低落的时候,他会陪她,给她肩膀靠。
等郁禾终于从那种离开熟悉地方,即将前往陌生异地的惶恐和不安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白澜这才细细交代道:
“我已经吩咐了犽去处理刚刚的事。阿恶对你的恶意很大,不能留?所以今天我们先离开部落,在部落外留宿一夜,牟牛和麋鹿让云溪和南叔先送过去。
等到明天犽处理好阿恶的事,我们两个再护着你和三个幼崽去山谷。”
郁禾听着这些点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在白澜耳边耳语了两句。
白澜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但看着自己雌性肯定地点点头,他微微颔首道,“好,我知道了。”
如果阿禾没猜到的话,那今晚确实是有好戏看了。
是夜,被认定要明天才会醒的雄性突然睁开了眼。
看着躺在身旁不远的两个雄性,阿恶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两个没什么本事,却趁虚而入的雄性,怎么没有跟着一起死在白天里。
就在阿恶对两个雄性下毒手时,外面猛地传来一道脚步声。
阿恶抬眼看了过去,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来杀我?”
犽走进来便看到他醒了,
只是他醒了不出去,反而神色阴郁地站在那两个雄性身旁。
犽微蹙了蹙眉道,“看来你是装昏?”
不仅在装昏,还妄图对其他两个昏迷不醒的雄性下黑手。
阿恶笑了笑,他笑得很是阴冷,“两个草包,他们也配跟我喜欢一个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