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应高然之盛邀,欣然前往二楼那奢华雅间。含笑亦伴随同行。子墨征得高然同意后,又邀来大儒苏叶及侠士许大马共赴宴席。
此二楼雅间布置得精妙绝伦,典雅舒适至极。室内一架古琴,音色清婉,宛如天籁;四周书画墨宝,琳琅满目,尽显文雅之韵。
子墨恭请苏叶与许大马居上位,自己与高然分坐两侧,含笑则坐在几人对面,准备弹奏古琴。
侍女们轻步而入,将香茶、水酒、瓜果点心等一一摆放整齐,而后悄然退下。此时,坐于主位的苏叶率先开口,其声沉稳而温和:
“敢问阴公子可是南阳阴家,当今阴太后之阴氏家族后裔?”
子墨闻之,即刻起身,整衣敛容,深施一礼,恭敬回道:
“学生正是太后之侄,信阳侯之次子阴纲。”
言罢,缓缓落座,仪态恭敬虔诚,尽显君子风范。
苏叶闻得子墨回答,又见其礼数周全,对己敬重有加,心中甚是快慰。
一旁的高然,听闻子墨身份,不禁面露惊愕与兴奋之色,心中暗自庆幸方才未失礼仪,否则必酿大祸。
而含笑,眼中则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旋即恢复常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许大马豪爽说道:
“阴公子,汝家陇西城之阴掌柜,实乃吾之财神爷也!其行事周全,每走货时,皆将各方关系打点得妥妥当当,故而在陇西乃至河西走廊、西域等地,皆无人敢动其分毫。阴掌柜从不仗势欺人,在江湖中颇具名望与信誉,此皆公子治家有方、待人有道之故也!”
子墨听闻许大马夸赞阴家,心中暗自思忖:这阴纲确为经商处世之高手,远超其兄阴丰。遂谦逊拱手,言道:
“我阴家在商道行走多年,承蒙各方朋友关照支持,阴纲感激不尽。”
高然亦兴奋言道:
“我高家与阴公子亦是旧交。我家在陇西,尤其是羌塘地区所营之松茸、虫草、野山菌及灵芝等山货,皆首选与阴公子交易。”
子墨再次起身,向高然施礼,笑道:
“实乃缘分匪浅,未料想汝竟是彪叔之子,哈哈哈。”
高然闻子墨称自己父亲高宏彪为彪叔,亦是喜形于色,赶忙端起酒杯,向子墨敬酒,而后连饮三杯,以示赔罪。
此时,苏叶端起酒杯,目光灼灼地看向子墨,缓缓说道:
“阴公子,以公子之学识与聪慧,仅专注于经商,实乃大材小用。公子与老夫甚是投缘,不若一同前往那白石山一探究竟。若运气上佳,你我各取所需,如何?哈哈哈。”
苏叶此言一出,许大马、高然乃至含笑皆面露惊色。许大马急切说道:
“苏先生,切不可怂恿阴公子前往那白石山、白云洞啊!此半年来,不知多少江湖豪杰折戟于此。江湖各大门派高手众多,然能闯过龙潭虎穴两道关口者,寥寥无几。且不说那白袁山中有千万只白色巨猿凶猛异常,单是白石山便有上古神兽镇守。那白云洞乃神仙居所,凡人岂能轻易涉足?”
苏叶却不以为意,放声大笑:
“许大马,天地万物,皆有其因果定数。那白云洞中之物,自待有缘之人取之。在未遇阴公子之前,老夫亦不敢有此念想。然阴公子五行纯阳,五岳高耸,气象非凡,有聚天地灵气、吸日月精华之相。故而老夫方邀阴公子一试。”
子墨听了苏叶从面相上就如此肯定的判断自己是那有缘之人、心中大为震惊。他知晓苏叶是当世大儒,儒学造诣深厚,在诗词歌赋上亦是精通,未曾想到那神秘莫测的易学、相学经要竟也有如此高深的功底。子墨不禁对苏叶肃然起敬,对他的认识瞬间又上了一个高度。
高然此时插话道:
“若阴公子有意前往,我可充当向导。羌塘各地,我家皆有人涉足。我家二叔曾率高手前往,闯过龙潭,获取血池之泉水,功力大增。可惜在闯虎穴时功亏一篑,险些丢了性命,幸得羌人巫师相救,最后留在羌地教授羌人三月武功,方得以脱身归来。据二叔所言,当地羌人告知,当今世上能闯过白袁山者,唯有天师道的张道林,然其最终亦未能闯过上古神兽那一关。”
子墨听闻众人所言,好奇心顿起,强烈的斗志亦被激发。心中暗自思量:这白石山乃羌人之白石圣地,白袁山上的参天大树亦是羌人之树神。几年前,此地严禁外族进入,如今却突然传出这般诱惑,引得众多江湖精英前往寻宝,其中必有蹊跷。而如苏叶这般淡泊名利之人竟也被吸引,着实令人费解。想到此处,子墨问道:
“多谢苏先生对学生的抬爱。只是学生不明,先生所言各取所需,究竟何意?还请先生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