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命令你明天上校演场看看能带多少新兵就带走多少,南疆战线太长,需要多人把守!”
“臣领命!”
萧渊一通安排下来,一阵气喘,倒在豹皮椅子里好一阵憋气。
大家见皇上如此神速安排,对他肃然起敬。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君王,如今,却已垂垂老矣。
同时,他们也把目光投向太子,太子见有人盯着他,赶紧低头顺目,等待皇上吩咐。
皇后一边拍皇上后背一边道:“陛下,夜深了,有事的话,明天再处理也不迟,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皇上气喘好一会儿道:“好,大家都散了吧。要是有紧急军情,可以闯宫门来报。”
众大臣跪倒一大片,“多谢陛下款待,臣等定当竭尽全力报效国家,惟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萧帅,咱们也走吧。”朝云上来去推萧长烨的轮椅。
“你们别先走,随朕上未央宫,朕有话要说。”
萧渊在高皇后和丽贵妃的扶持下,一步步艰难地走出花厅。出了花厅,早有二人抬的一顶暖轿在外面伺候。
萧渊上了暖轿,皇后、丽贵妃、萧长烨等人在后面随行。
见皇上离去,众位大臣也赶紧离宫。行走间,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是不是真如胡姬所说,各个边疆都起了战争?”
“不知道呢,反正往后太平的日子不多了。”
“是啊,要是新皇登基,就那个懦弱的样儿,还抵抗外敌呢,恐怕连自己的弟弟都摆不平,唉!”
“嘘!都别说了,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大家立刻噤声,各怀心思离去。但在回家后,相的好的走的近的,都相约继续喝酒。
明着他们是约着喝酒,暗地里却是成帮结派,在为以后的出路筹谋。
其中,最大的两派分成太子帮和安宁王帮。太子帮聚集在薛雪儿父亲左丞相薛岩处,安宁王帮聚集在吴梦娇爷爷右丞相吴任远处。
萧渊不去管他们任何一个帮派,他派出去的暗卫早就跟着各位大人的脚步遍布全京城了。
萧渊培养的暗卫独属于萧渊领导,就算太子都没有权力指挥他们。
未央宫大殿里,仙鹤香盒里早就燃上檀香,地笼里的银丝碳烧得正旺。丽贵妃辞别走了,高皇后也上后宫里安排去了,只有萧长烨一行在大殿里,还有一个一袭黑衣的白面书生也站在那里。
此时,萧渊坐在龙案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卫统领白玉,“白先生,从此后,你们暗卫的唯一领导者便是烈山王萧长烨了,朕老了,不能再领导你们了。”
“是!属下遵命!”
“这是直接调动你们的令牌,我现在交给烈山王,见令牌如见朕,听明白了没有?”
“属下听明白了,以后属于烈山王管辖。”
“烨儿,这是朕的暗卫首领白玉先生,他掌管着各州郡衙门的风吹草动,以后就是你的属下了。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他们。”
“是!孩儿明白!”萧长烨转动轮椅走到父王面前,双手举过头顶接过令牌。
令牌是用和田墨玉磨制,上面刻着四个小篆:如朕亲临。下面缀着两个小字:萧渊。
萧长烨将令牌小心收入袖中,驱车走到白玉跟前,伸出双手,“白玉先生起来说话,先生一向可好?”
白玉站起身,忙将萧长烨双手握住,“烈山王一向可好?”
“怎么,你们见过面?”萧渊疑惑。
萧长烨笑,“父皇,白先生可是立了大功的,他在南疆为我军打探过很多敌军消息,我只以为是江湖爱国人士,没想到却是父皇的暗卫。白先生,您的口风可真紧啊!”
“哪里哪里,江湖人士能为国效力,不分场合,还是萧帅大人有大量,能用到我们。现在王砀副帅还行,就是那个薛元喆副帅,似乎对我们不信任,我们也不屑于为他服务。”
萧渊沉下脸来,“白先生,我不是说的只为我一人服务的吗?你怎么把手伸到战场上去了。”
白先生见皇上生气,刚才的高兴劲儿荡然无存,扑通一声跪倒磕头,“请陛下赎罪!当此危急关头,属下认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遇到了便帮了萧帅一把。”
“哈哈,你说的对,做得更好,”萧渊咳嗽几声道:“我现在把你交给烨儿了,下一步怎么做,你们商量着来,我要上后宫休息去了。”
众人跪下送行,但萧渊又转回来道:“烨儿,无论任何时候你都要记住,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找顺子公公,他会给你解惑。”
“是!”
皇上被顺子搀着离开后,大家随萧长烨离开,出宫后,各自坐上自己的车马离去。
此时大街上静悄悄的,薄雪已经被车马压得溜滑,车夫老何只好慢慢赶着马前行,生怕一个马失前蹄,摔到主子。
朝云坐在马车里陪着,车两边是黄超和桃红骑马随行。秋菊和冬雪没回来,大概今天宫里太忙,缺人手,她们便被皇后留下来帮忙了。
“萧帅,你说胡姬说的是真的吗?”
“他们三国联合起来一起进攻也有这个可能,毕竟咱们大丰国物产丰富,是个香饽饽。他们也可能在今天动手,因为这个节日,是大丰国将士和边民最放松警惕的日子。具体情况,还需要上边疆的探马回来了才能知道。”萧长烨忧虑道。
“唉!注定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年!”朝云也叹气。
“总之,人生苦短,咱们过好每一天。在此后的每一天里,我都希望你快乐。”萧长烨深情表白,轻轻揽过朝云的肩膀。
朝云不想靠着他的,尽管他们深吻过,也拥抱过,但还是觉得太不好意思了。
但马车给了他们助力,车轮压到路边一块大石头后,狠狠颠簸了一下,成功将朝云送入萧长烨的怀抱。
朝云挣扎了一下,见萧长烨揽的很有劲儿,便不再挣扎,任由他揽着。
今晚是大年夜,本来皇上还准备了放烟花的,但听到边关有变,便没有让人放烟花。
此时的上京城里,只有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在大门外偶尔点燃一个小小爆竹,在寂静的夜里“砰”地一声响,才能让人感觉到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