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双手捧着从王管事那做好的花灯样品入了院子,眼中满是怀念之色。王姑娘说要把绣品给湘君绣,她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这样的绣球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到了,若是湘君能绣出一个留家里,也能抵挡她的思乡之情。
沈湘君看着沈母抱着灯笼面上带着笑意走了进来,沈相君苍白的唇也勾起了一抹笑意。自从她病了后,她娘便是一脸愁容,如今露出笑颜她心里也轻松了。
沈湘君对着沈母道“今日楚公子的侍卫来了,通知我们要出发了。我与他说了,等明日爹吃完寿宴便出发。
沈母抱着灯笼,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轻声应道“娘都听湘君的。”
说完便接着道“这是王管事给你的新活,让你绣灯面。”
沈湘君眉头一皱,道“娘没与她说我们要离开了接不了活?”
沈母面上笑意一顿,似才回过神,低声道“娘看见这灯笼太高兴了,一时间忘记了。”
沈湘君露出无奈之色,轻声道“明日我去一趟,把这活退了。”
沈母眼神黯淡的看着手中的灯笼,低声应道“娘听你的。”
沈湘君叹息了一声,她也是看出来沈母是真的喜欢这灯笼,便低声道“娘去准备爹寿宴的菜,其它的别多想了。”
沈母应了一声,不舍的放下灯笼出了沈湘君的房门,低声呢喃着道“乡书不可寄,秋雁又南回。”
次日
沈家小院子,一张桌子摆在院中间,上面摆满了菜肴,李伯欢也难得从卧房出来,靠坐在了院子里。
沈母坐在李伯欢身旁,眉眼温柔的帮他夹菜。
沈湘君端坐在下方,余光中看着李伯欢桌上突然冒出来的酒,眉头皱了皱,却难得的默认了。
如果不看饭桌上多余出来的一个人,一家三口也算是其乐融融。
李伯欢过生辰宴,楚离忧不请自来,她想拒绝却碍于有求于人不好得罪。
沈湘君病容微消,不过坐了便可便有些累了。
楚离忧面色阴沉坐在一方,眼神依旧夹带着杀意看着沈湘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李伯欢在一旁倒是很高兴,楚家已经很多年没人为他过寿辰了,今日有楚离忧在心情也是格外的愉快,就连蜡黄的面上都笑出了红晕。
“离忧看还想吃什么,二叔让湘君去准备。”李伯欢对着楚离忧笑着问道
“千秋醉,二叔可准备的了?”楚离忧冷声道
李伯欢瞬间面上的笑意淡了,一时间没有说话。
沈湘君看着楚离忧,不知道他是不是 有意为难。千秋醉,听名字好像是一种酒,但她在江城却从未听过,这怎么拿得出来?
李伯欢回过神,笑意也稍淡了一些,低声道“这酒在江城没有,等入了王城二叔给你寻来。”
楚离忧沉声应道“我那里有,在客栈。”
李伯欢听闻一愣,随即询问道“那我让湘君去取?”
楚离忧微微颔首,低声应道“可以,沈姐姐知道位置。”
沈湘君听闻没有推辞,起身便慢悠悠的去了。
楚离忧看着沈湘君离去的背影阴郁的眸子沉了沉,随即起身道“突然想起来客栈门被我锁了,钥匙在身上,我现在过去开门。”
李伯欢疑惑的看着楚离忧离去的背影,对着一旁的沈母低声道“他们两人可是有过节?”
沈母也是一脸担忧,轻声应道“不知,未听湘君说起过。”
李伯欢想起沈湘君那日在房内荒谬的说法,心里隐隐开始有些信了。
客栈内,沈湘君在屋内寻着楚离忧口中的那坛千秋醉,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关门的声响!
沈湘君一愣,转眸看着突然回来的楚离忧,立即往后退了两步,强装镇定道“我未看到酒。”
楚离忧薄唇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从一个箱子里取出一壶酒,随即倒了一杯递给沈湘君道“是喝酒还是死,沈姐姐选。”
沈湘君面色微变,手颤抖的接过楚离忧,低声道“选喝酒。”
一杯酒下肚,沈湘君脸瞬间红了!不过片刻便晕乎乎的栽倒在地上!选择喝酒还是选择死在楚离忧这里,好像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沈姐姐千秋醉好喝吗?”楚离忧蹲在沈湘君跟前低声道。
沈湘君听闻楚离忧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寒颤,迷迷糊糊的道“不好喝。”
楚离忧伸手抚摸上沈湘君的脖子,带着杀意的问道“沈姐姐是不是重生回来的?为什么我总是杀不死你?”
沈湘君感觉脖子上的手微紧,带着醉意挣扎着回道“重生?人能重生吗?若是能重生那岂不是怪物?”
被骂怪物的楚离忧面色瞬间黑了,低声道“看来你不是,原来只有我回来了。”
沈湘君醉的厉害,没听清楚离忧的话,带着醉意道“什么回来?对,我爹要回去,天涯游子要归家,此时不归,以他的身体便归不了了。”
楚离忧听闻,眸子越发的阴沉。对一个外人为什么永远这么好?沈湘君你真该死!
楚离忧阴郁的眸子里闪过悲戚,杀意瞬起,锁在沈湘君脖子上的手逐渐收紧,看着沈湘君失去生机,软在地上的身体,楚离忧松开了手。
一切都结束了!
院外,楚离忧看着怀中的沈湘君呼吸均匀,似酒意还未醒,眼神沉了沉,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他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应该死了的女人,为什么现在还活着。
楚离忧把沈湘君送进院子,对着坐在院子里的李伯欢道“沈姐姐喝千秋醉醉了,我把她送回来了。”
李伯欢面色有些难看,转眸看着晕倒在一侧的沈母,沉声道“你二婶也晕过去了,难不成也喝醉了?”
楚离忧剑眉微挑,看向一侧的鹤白。
鹤白立即出来解释道“这位夫人鬼鬼祟祟的跟踪爷,属下见到便把她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