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先下去了。”她找补着，很快揭过。
同时她也在纳闷，怎么都这个点了，还没人提要回去？！
“曦月。”
邬野把人喊住了。
“干嘛？”江曦月回头，脸上的红晕未消。
“我说了不介意的，你放松点。”邬野笑道。
江曦月嘴硬，“谁紧张了？你这热得要死，我想赶紧下去而已。”
邬野也不揭穿她，只是笑着过去把窗户推开了些，“现在呢？”
江曦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问，“你叫住我干嘛？”
“刚好你上来了，有个东西要给你。”邬野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
“前几天那本书找到了？”
“不是书。”邬野边说边往一旁配饰的展示柜去。
他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折返回来递给她，“送你的。”
江曦月低头，那是一个复古又奢华的紫檀木的长形首饰盒。
她看了看那个盒子，又抬头看向他，眼带询问，“这是什么？”
“礼物。”
“这不年不节的，为什么送…”
江曦月眼底的不解加深，但她说着说着脑子里就闪过了一个念头。
但还没等她问出口。
邬野抬腕看了眼时间，当时针分针都正好指向十二时，他敛着笑意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看向她，眉眼带笑，薄唇轻启：
“生日快乐，江曦月。”
江曦月一时有些滞住，粉唇半张，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傻了？”邬野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打趣道，“不用这么给面儿吧？”
“你怎么知道的？”
江曦月还是有些诧异，她过的是阴历的生日，每年对应的公历时间都不一样，若是不对应着日历看的话，她自己都总不记得。
“找大师算的。”邬野笑称。
“还大师？”江曦月脑补了一下赵一珩和林千愉穿道袍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请问这大师是姓赵还是林？”
往年她生日，除了家人，就还有赵一珩他们几个知道。
“是江大师。”邬野将那个木质盒子重新递给她，“看看喜不喜欢。”
江曦月接过， “谢谢。”
木质的小盒子沉甸甸的，她抬眼问他，“这里面什么啊？”
“打开看看。”
古朴的紫檀盒子气蕴沉厚。
江曦月打开，里面是一根项链，黑色绳子坠着一颗几近透明的玉石平安扣，平安扣上方的绳子锁着两颗粉紫色的珠玉，后面调节松紧的末端还坠着两颗同色月牙状的玉石。
“很好看，我很喜欢。”
江曦月小脸微仰着朝他笑着，出于好奇她又道，“你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
原本她是玩笑的问出口，但邬野却是很认真的回答：
“刚认识的时候，某人跟个小倒霉蛋一样，不是被狗堵在墙头，就是摔得膝盖肿得跟馒头似的，还挨了三针狂犬疫苗；
“后来在海市，出去喝点酒还弄得一身的伤，还有现在，单在我家就磕了两回。”
邬野边说边接过她拿在手里的项链，倾身帮她戴上，垂眸看着她：
“所以，我希望这个平安扣能护佑你平安。”
许是他目光的温度太近太灼，江曦月忍不住错开了视线，“说、说好的唯物主义呢？你还信这个。”
“信仰上是的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关于你，你的安危，你的喜乐，我愿意相信神秘的未知。” 他仍然回答得很是认真。
许是两人距离太近，他眼底的目光太灼，情愫在呼吸之间更易发酵，又或许是窗外夜色的遮掩，屋内里暧昧的气息又平添了几分。
蓦地，江曦月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出现两人认识至今的许多画面，还有各种场景里的他。
从墙头上跳下来接住她。
大雨里拽着她一块往回跑。
书房里的各自忙活和嬉笑打闹。
厨房和饭桌上的调侃与嫌弃。
她和沈蔷干架之后，她生气不说话，默默跟在她身后的他。
后院开的那扇门。
还有今晚的月色和他。
……
情绪上头，江曦月突然想起之前赵一珩调侃的那句话，她重新直视他的目光。
“邬野。”她喊他。
“嗯？”
江曦月酝酿了一下，“你是不是…”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突然整栋房子的灯都灭了，门口传来了林北辰的声音，“老邬头，曦月！你俩干嘛呢？快点儿的！下来吹蜡烛！”
林北辰的声音越来越近，江曦月猛的回过神来，撤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她回头往门外道。
“马上！这就来！”
她应完之后转头又道，“我们下去吧。”
“慢点，别又摔了。”
邬野走在她身侧给她打着灯。
江曦月边往外走，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他都还什么没说呢。
不能问，起码现在还不能。
万一要不是呢？
那之后相处起来多尴尬。
话虽如此，但她此时还没意识到的是，她心底里的那池水，已经起了涟漪。
她刚出到二楼的凭栏里，往下就看到了客厅里已经摆上了一个大蛋糕，林北辰几个人围成一圈正仰头看着她，齐刷刷的道：
“生日快乐！”
“mua~!”
江曦月双手飞吻，“爱你们！”
怎料，旁边人的声音幽幽的传来，“那我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曦月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委屈巴巴的感觉。
但还没等她回应点什么，他又重复道，“我刚也对你说了生日快乐了，怎么没见你说爱我，双标？”
江曦月的脑海里轰的一下。
悸动与错愕各占一半。
江曦月有些愣住，没想好要怎么回应。
楼下的人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也不咋看的清楼上的情况，赵一珩在地下招着手，“师姐，快下来许愿了，过时了就不灵了！”
闻言，江曦月像听到了救兵，她急忙道，“ 来了来了！马上！”
她刚要转身下楼，但旁边的人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走。
“嗯？” 邬野的尾音稍稍上扬了半分。
江曦月有点担心楼下众人看到，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爱你们，也包括你。”
说完，她撒腿就往楼下跑。
邬野低笑摇了摇头。
江曦月一路小跑着下楼，众人起哄着唱完生日快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