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面带微笑地听完夏若安的话语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道:“并非是学术方面的问题,而是由于我的个人原因,需要出一趟国处理些事情。”
算起来,她待在国外差不多已有七个年头了。可令人费解的是,她居然一直不愿回国。
既然如此,那他便亲自前往异国他乡找寻她。
毕竟在真挚的情感世界里,从未存在过所谓的较量与博弈,如果有,那就只能说明爱的程度还远远不够罢了。
他曾应下灵儿那个近乎苛刻的要求,整整七年不得进入彼此的视野范围之内。
这已然是他所能承受的底线了。
当时灵儿声称缺乏安全感,执拗地逼迫着他应允下来。
只有当度过这漫长的七年时光,且在此期间他未曾变心另寻新欢,才有资格前去寻找她。
又或是待到七年后她归来时,倘若发现他身旁当真再无其他女子相伴,她方才愿意同他重归于好、破镜重圆。
如今,这七年之约即将期满,但对于能否等到她主动回归,欧阳心中着实没底,甚至感到希望渺茫。
思来想去,倒不如由他亲自出马,把那任性不羁的小丫头给强行带回国内。
当然,如果她执意不肯归国,那么他陪着她一同留在海外生活,似乎也未尝不可。
从夏若安这里,他仿佛能够预见到顾星辰未来的悲惨结局。而他,绝不想步其后尘,最终落得个抱憾终身的下场。
人生看似漫长,足足有着七八十年,但实则转瞬即逝。短短七年时光,便如同白驹过隙般匆匆而过。
然而,如果生命中缺少了那个她的陪伴,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变得无比难熬,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是因为灵儿姐姐,对吗?”夏若安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实在想不出除了灵儿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促使他毅然决然地选择出国。
“嗯,没错,我要去把她找回来了。\" 当提到灵儿时,欧阳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那般真切、自然,与平日里刻意伪装出的笑容截然不同。
欧阳向来都是一个温柔如水的男子,眼眸之中似乎永远都噙着一丝笑意。
只是,那些真正用心留意观察的人便会察觉,他大多数时候的笑容其实都充满了虚假的成分,更像是一层精心构筑的伪装。
唯有在面对灵儿姐姐的时候,夏若安曾有幸目睹过他们之间的相处点滴。
那时的欧阳,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是打心底里感到快乐。
原本夏若安心想问他,那乔欣学姐怎么办,她那么喜欢你。但就在念头即将付诸行动之时,她却又蓦地改变了主意。
仔细想来,似乎并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原因无他,从始至终,师兄便果断地拒绝了乔欣学姐的示好,对于乔欣学姐,他既不存在任何责任,亦没有丝毫义务去回应这份感情。
乔欣学姐钟情于师兄,这本就是属于她个人的情感之事。
而师兄呢?自始至终都未曾给过乔欣学姐任何回应,甚至是直截了当地予以回绝。
所以啊,只盼着乔欣学姐能够早一些看开这段无果的单恋,同时也期望她可以尽早发现一直默默守护在身边的赵寒学长的好。
“你高兴就好,希望你能够早日把灵儿姐姐这,位未来的嫂子带回来。
“说实在话,我也是打心底里喜欢灵儿姐姐的。只是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明白她当初究竟为何会选择离开。但不管怎样,我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她对你的情意。”
“毕竟,为了救你,她毫不犹豫地不顾双手可能遭受的重伤。要知道,那双手对于一名小提琴演奏者来说,手就简直就是她的生命一样重要。
可即便如此,灵儿姐姐还是毅然决然地做出了那样的抉择,由此可见,她对你的爱一定深沉无比。”
夏若安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道,在她看来,如果一个人甘愿放弃自己最为珍视之物,只为拯救另一个人的性命,那么这个人无疑深爱着对方。
欧阳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其中夹杂着深深的震惊之色。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来,一把紧紧抓住夏若安纤细的手臂,声音颤抖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为了救我不能再拉小提琴了?她当初离开我的时候,明明告诉我是要去进修小提琴啊!”
夏若安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同样满脸惊愕。
她定了定神,说道:“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她没有跟你讲过这件事吗?就在她离开的半年之前,有一次咱们一起到山里寻找样本,谁能料到偏偏遇上了雷雨天气,更糟糕的是居然碰上了山体滑坡。”
“当时你还没回来,而灵儿姐姐恰好跟着团队过来旅游。得知你尚未归来后,她毫不犹豫地跟着大家一起去找你。”
说到这里,夏若安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是她率先找到你的时候,发现你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等我们赶到时,只见为了保护你,她竟然徒手挡住了再次掉落下来的巨大石块。由于你那边有老师和其他人陪伴照顾,所以最后是我陪着她去做的检查。”
“结果医生告诉我们,她今后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在舞台上尽情演奏小提琴了,最多只能拉拉些些简单、难度不高的曲目罢了。”
“首席小提琴是不可能再有希望,她说她自己告诉你,不用我跟你说。”夏若安心虚的看着他一番大受打击的样子。
一时也是不知所措,所以当灵儿姐姐的离开是因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绝对不是小提琴进修就是了。
欧阳苦笑了一声,“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的手受伤的事情,怪不得在那之后,不再上台表演,她说要准备别的曲目,所以没有时间去表演。”
“她明明最喜欢在台上表演的,她从小就跟只小孔雀一样,怎么会不想上台表演呢,我竟然没有怀疑。”欧阳痛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