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曦光普照大地。我抱着辰辰和张律师率先来到乔时曜所居住的大平层。
和他们昨晚如出一辙的手段,我来时身后也带了记者。
这里地处市中心繁华地段,当初买下来估摸也要五百多万,按他做老师的薪水,压根买不起这里。
当年乔父乔母早几年为供乔芷纤出国留学,两人的工资根本不够她在国外开销,便借了很多钱,以至于后来债主找上门,被迫卖了生活多年的房子。
后来乔芷纤和季临霆领证后,季临霆就买回了房子作为彩礼送给二老。
至于乔时曜现在的大平层,更是后来季临霆搬进大庄园后给他这大舅子出钱买的。
要说季临霆对乔芷纤当真比对我这供他读博的前妻好太多了。
当初我和他结婚,不仅一分彩礼都没有要,就连像样的戒指或简单的婚礼都没有,他后来却用着我的钱给别的女人花,简直不要太无耻。
乔时曜所处小区的物业并不让我们进入。
我们也不慌,让找来的人拉起横幅拿着喇叭就开始宣传。
“小区x栋x单元的乔xx,做为教师怂恿妹妹做小三,让她拿原配的钱为自己买房,师德败坏,枉为人师……”
这个小区离乔时曜教书的贵族学校很近,他的很多学生家长非富即贵,也都是住在这。
所以当我循环播放了很多遍乔时曜的光辉事迹后,有不少认识他的家长或是暗恋他的小姑娘都纷纷围上来为乔时曜打抱不平。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再造乔老师的谣我们报警抓你啦!”
“人家乔老师的妹妹听说可是学跳舞的,在国外拿过奖的,会做什么小三?”
人越围越多,开始七嘴八舌指责我。
我看着不远处慌张朝人群跑来的乔时曜,知道好戏即将上场了。
乔时曜拨开人群,看到人群中央铺着厚厚粉底的我,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但在见到小区门口横幅的下一秒,他就怒骂出声,“乔初愿,你有完没完,这一辈子就跟‘小三’这个词杠上了是吗?”
“我不像你天天不用上班,不要操劳怎么赚钱,你要这么闲这么闹,信不信我一巴掌抽死你!”
他骂得目眦欲裂,面容扭曲。
我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见一个长腿踢出,乔时曜“啊”一声惨叫,抱着一只腿跪在我跟前。
“你不会说话,就跪着说!”
周禀琛懒散地收回刚刚踹在乔时曜小腿上的脚,目光却冷冽如冰。
我回眸呆呆地望着身侧的周禀琛,回忆起当时在缅北时的一次。
基地里有个传闻是在逃连环杀人犯的看守,明目张胆在我背后当着众人的面骂我是个爬床的贱货。
当时周禀琛恰好经过,他也是这么蛮横霸道地一脚踹在他腿上,逼他下跪同我道歉。
那个记忆里维护我的男人渐渐和眼前满眼杀意的男人渐渐重合。
过往我只觉得他暴戾,现在他站在我身边这么维护我,我只觉得帅掀棺了好不好!
围观众人见周禀琛长着一张禁欲的撕漫神颜,出脚却这么狠辣,都下意识闭了嘴后退一步。
我可不想让众人以为我们是不讲理的那一方,便重新向大家梳理了我和乔芷纤、季临霆三人的关系。
失踪不到两年,季临霆就注销我的身份。
刚刚我去补办了身份证,便也同时恢复了我以前的户口,便很轻松拿到了季临霆他们一家的户口信息,顺便连带以前我和季临霆结婚的档案也调了出来。
我将打印好的各种材料分发给围观众人,声音哽咽,控诉季临霆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就出轨,外面的私生女和我的孩子差不多大。
我分发材料中季南南的出生日期就印证了这一点。
围观众人手中人手一份季临霆趁我失踪正好两年,便注销我身份继承我遗产的相关文件复印件。
在众人还在惊愕猜测这男人是不是故意谋财害命继承我遗产时,我愤恨地指着跪在地上的乔时曜,痛心疾首道:“你们口中的这个乔老师就是我老公小三的哥哥,小三拿着我的钱给她哥买房,你们可以去售楼处问问,转款记录还是我老公银行转出的,你们说这房子我该不该拿回来?”
围观群众拿着材料这下全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义愤填膺起来。
特别是那些也已经结婚的女性尤为气愤。
比老公出轨还更让人崩溃的是,老公拿着夫妻共同财产去养小三的家人。
更何况这些财产还全都是我的,换谁谁都会气得发疯。
那些个刚刚还为乔时曜讲话的人此时全都调转枪头针对他,“乔老师,你妹妹不要脸,你怎么也这么不要脸呢?拿人家原配的钱好意思吗?”
乔时曜见周遭平日里对他和颜悦色的邻居此刻全都站着居高临下指责他,强撑着腿上的疼痛站起来,冲人群疯狂解释,“我妹妹她不是小三,他们有结婚证是受保护的,你们凭什么骂她?”
紧接着,他又咬牙切齿地冲我怒吼,“还有乔初愿,你去问问律师,即便你现在回来恢复身份了又怎样,人家临霆已经再婚,你和他的夫妻身份也就无法恢复,现在你要闹,那么你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小三!”
“所以,他们是夫妻,芷芊花他们夫妻共同财产给娘家买东西有什么错,难不成你还能通过哪条条款将我房子拿回去不成。”
我抱臂耐着性子听他讲完。
没想到乔时曜还挺懂法,果然是个老师,备课准备还挺充分。
但我还是在他自得意满、以为拿捏住我的神情下笑出了声。
“你说得没错,乔时曜。”
我放下手臂缓步逼近他,在他面前笑得肆意,笑得明媚。
感觉到脸上厚厚的粉底因为我的笑皲裂开来,粉末灰扑扑直掉。
昨晚张律师同我说走第一种起诉的方式夺回财产要好几个月。
但还有一种方法,便能很快拿到我的财产。
那就是推翻季临霆注销我身份的条件,恢复我和他的夫妻关系,然后协议离婚就能立马拿回属于我的财产。
我勾唇一笑凑近乔时曜,恨不得张牙舞爪嘚瑟给他看,“可是你忘了,要是当时他谎报我失踪日期,那就表明注销我身份的条件不成立,而一旦我注销身份不成立,那季临霆谈何和你好妹妹结婚,又谈何继承我的遗产呢?”
“你……你什么意思?”
乔时曜瞪圆了双眼后退一步,显然被我的假设情况惊住了。
如果这种假设成立,那对他的妹妹和好妹夫来说,将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