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川看着她低头沉思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那认真的神情让他感到有些无趣。
于是傅凉川轻轻靠在座椅上，开始摩挲起自己的指尖来。
\"沈慕雅——\" 他突然轻声唤道，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如果……此时有一把刀摆在你面前，你会选择拿起它刺向我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和试探，目光紧紧锁住她。
沈慕雅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来瞟了他一眼。
紧皱的眉头和微微叹息的表情显示出她内心的复杂情绪。
然而，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仿佛想要逃避这个话题。
她闭上双眼，佯装成闭目养神的样子，试图掩盖自己真实的想法。
傅凉川看着她的举动，心中一阵失落。
他知道。
她又一次回避了他的问题，不愿与他正面交流。
但他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垂下眼眸，低声问道：\"怎么……不回答？\"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乞求，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充满了期待。
他渴望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哪怕只是一点点肯定也好。
“所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吧？”他轻轻地问着，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确定和小心翼翼。
沈慕雅突然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看向前面，说道：“你是不是困了，都开始说梦话了。”
梦话？
是她又不敢回了。
傅凉川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涌起一阵绝望，眼眶发红，行为也逐渐失去理智。
他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把塑料伸缩刀，低垂着头，然后轻拂着刀刃。
这把刀外观与真正的刀具一模一样，他只想知道她对他的恨意有多深。
紧接着，他迅速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刀塞进她的掌心。
然后，他牵着她的手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部位，毫不犹豫地刺下去。
与此同时，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沈慕雅显然被吓坏了，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充满恐惧和惊慌失措。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双手也无法控制地抖动起来。
眼眶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可能滑落下来。
看上去楚楚可怜。
傅凉川缓缓地靠近她，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轻声问道：“这样……，你就会解气了吗？”
沈慕雅用力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她红着眼，看向那把塑料伸缩刀。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吐出了一个字：“你……”
顿了片刻，她才组织好语言，用颤抖的声线说着：“别发疯了。”
傅凉川听后伸出手，紧紧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硬生生地拉回到自己身边。
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低声说道：“是你把我逼疯的……”
沈慕雅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她试图挣扎，但傅凉川的力量太大，让她无法逃脱。
她的眼眸渐渐暗淡下去，喃喃自语道：“有意思吗？”
傅凉川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拭去她的泪水，却是说着：“那我下次换成真的。”
“遂了你的愿……”
“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了。”
沈慕雅听后眼眸只是变得灰暗，僵直着背脊坐在原地。
脸色也变得苍白。
眼泪却不断地落下，看起来像是精致的瓷娃娃，可惜……马上就要破裂。
她微微抬起眼眸，望向他，回应道：“我不想偿命。”
傅凉川对上她的视线，眼神中的疯狂逐渐消散，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轻声回答：“好。”
沈慕雅紧紧握着拳头，试图抑制那无法控制的颤抖。
说她懦弱也好，无能也罢，但她确实未曾有过那样的念头。
她只想着，因果循环，善恶终有报，只要还清了那些债，就可以没有顾虑的离开……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沈慕雅不断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她抬头凝视着车窗外灿烂的夜景，目光渐渐向上移动，仰望着无尽的夜空。
无数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却又被她狠狠压抑下去。
司机周郎在驾驶座上听到后排传来的细微声响，立刻警觉起来，不自觉地屏气凝神，迅速驾车前行。
车内弥漫着沉重的气氛，只有低沉的哭泣声和沉重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傅凉川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身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轻柔地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低声说道：“对不起……”
可她的眼泪还是不断下落。
直到回到家中，沈慕雅的眼中还闪着泪光，她紧咬着唇。
而家中的佣人都被撤了下去，整个屋子显得格外安静和冷清。
傅凉川低头，屈膝帮她脱着鞋子，动作轻柔，像是诉说着悔意。
当她的双脚从鞋子中解放出来，光着脚丫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时，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她直接越过地面上的拖鞋，朝里走近，在距他一段距离时停住脚步。
沈慕雅回头，抬眸看向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绝望。
她轻轻启唇说着，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室内，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奈。
“傅凉川——”
“我真的不懂，你把我留在这，是为了折磨，还是因为你口中所说的爱？”
傅凉川听后，眼眸渐渐变得通红，他低下头来，看着地面，双手紧握成拳，止不住地自责。
他不是故意要吓她的，只是想知道她心里还有没有他。
明明她一句话，他心里所有的防线都开始轰然倒塌。
但他还是偏执地说着：“我希望......你能一直陪伴在我身旁。”
“直至终老……”
沈慕雅听后，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他，神色灰暗地问道：“凭什么？”
傅凉川甚至来不及脱下鞋子，直接踩着皮鞋踏入地面，留下浅浅的脚印。
“哒哒哒——”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清晰。
他一步步朝她走去，步步紧逼，声音沙哑地回应道：“那就当作是你欠我的吧。”
“古人常言：父债子偿。”
“这难道不对吗？”
她低下头。
半晌，没回话。
终是抬眸，她启唇，却又带着颤音：“对，我会还的，你大可放心。”
话至于此，沈慕雅喉咙作梗，话语声迟迟透不出来。
而傅凉川站在原地，目光径直地看向她，只见她的脸色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苍白。
他想，会不会是自己逼得太紧了？让她这么难受。
他抬起右手，距她厘米之间，却听到她的声音传了过来。
“只是……”
“你能不能就给我那么一点点喘息的空间。”沈慕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
傅凉川听后拂开她凌乱的碎发，轻声回着：“不是我不想给……”
“而是当一个风筝飞得足够远时，用力回扯，只会把它扯断。”
“所以，我只能确保那支风筝在我的可控范围内。”
沈慕雅伸手拍开他的手，深深质问着：“可控范围？什么范围？”
话落，她向后退了一步，贴着墙边，用失望的眼神看向他：“不就是圈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吗？”
牢笼。
也确是如此。
反正他做不到放她走，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爱是自私。
所以，傅凉川在瞥了一眼自己被拍开的手后，固执地说着：“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但我放不开手………”
沈慕雅手中的包脱力砸向地面，发出“哐当”一声。
她低垂着头，朝之看过去，屈膝蹲下身来，想要将包拾起。
却在碰到包的那一刻。
傅凉川将自己的手压在她的上面，随后轻轻握起，用另一手拾起她的包。
他赤红着眸，却是乞求地说着：“你要的，我都能给。”
“而我所求也不过是你，就当是遂了我的愿。”他像是俯首的子民，却是在祈求神的眷恋。
“我要的……，你给不了。”
话落，沈慕雅神色灰暗地甩开他的手，然后站直身子。
她咬破唇，血腥味在嘴中蔓延，却是浑然不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