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正厅时,辛柏聿起身过来:“你要是再不来,这些菜可都要凉了。”
洛云蕖没说他母亲同自己讲的话,只是说:“怪我动作慢了些,这不就来了吗?”
其实,没有吃饭的胃口,但是看到一桌子的佳肴又看看辛柏聿一脸的热情,便又说:“你母亲也太热情了,竟然招待的这么周到,说实话,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菜了。”
辛柏聿略略惊讶:“是吗?那你要多吃点,以后经常来才是,我带你吃更多好吃的。”
说话间,辛柏聿已经为洛云蕖夹了满满一碗,惊得洛云蕖瞪圆了眼睛:“这么多……我哪里吃的完?你这是……把我当成猪了。”
“是啊,不过是一只有福气的猪。”辛柏聿自己不吃,只看着洛云蕖用筷子夹起来一块红烧肉吃。
“好吃吗?”辛柏聿关切的问。
洛云蕖点点头:“好吃,肥而不腻,咸香甜。”
辛柏聿又夹了一块给她:“那你多吃点。”
洛云蕖忍不住笑了:“这……猪也吃不了这么多啊,你也饿了,多吃点,怎么就……只看我吃。”
辛柏聿“噢”了一声,似乎才想起来自己肚子也饿,抬起筷子来,吃了一口白米饭就又看洛云蕖吃饭。
洛云蕖发现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不免奇怪:“为什么老看我?”说话间,她摸了摸自己的半边脸,显得怪不好意思的。
辛柏聿正欲回答,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是谁在?”
洛云蕖一看也愣住了,竟然是辛柏聿的父亲辛承佑,他虽然眉目俊朗,高大魁梧,但此时却喝的醉醺醺,脸上飞起两片红云,走路摇摇晃晃,说话也有点冲。
辛柏聿起身:“父亲大人,你回来了,这是我的朋友……”
辛承佑打量一眼洛云蕖:“是个姑娘?”他看到洛云蕖那半边脸,“这么丑竟然是你朋友……怎么这么眼熟?嗯……想起来了,莫非是洛娘的女儿?她们不是已经都死了吗?”
辛柏聿:“云蕖命大,躲过一劫。”
辛承佑却大发雷霆:“果然是!你怎么可以带娼妓的女儿回家!”
辛柏聿一愣:“父亲,你怎么这么说,你平日里都告诫我要一视同仁,怎么……”
辛承佑指着辛柏聿的鼻子骂道:“混账东西,你拿老子的教导来教老子做人是不是?那些不过是表面文章你竟然真的当真?要是都一视同仁,皇家也不会这般冷落我们了!”
洛云蕖见状,说了一句:“是我的错,打扰了。”
说完,就准备离开,这时候,辛柏聿拦住了她:“你要去哪里?我父亲不是那意思,他只是喝多了,胡言乱语的!”
辛承佑听了,眉毛一簇,上前就是一脚:“混账羔子,你敢说老子胡言乱语!我告诉你,我们这个家不欢迎娼妓的女儿,你叫她赶紧滚!还朋友!我看你也是下贱胚子!”
辛柏聿被辛承佑踹了一脚,猝不及防的差点被踹翻在地,幸亏洛云蕖扶住了他:“你没事吧?”
辛柏聿摇头,怒斥父亲:“父亲,你当面说辞一套,背地又是一套,怎能如此?既然你看不惯,那我也走!”
说完,拉着洛云蕖就要走,这可激恼了辛承佑,他将桌子上的杯盘碗碟一扫而下,摔了个稀巴烂,吼道:“不孝孽子,你竟然为了一个娼妓女儿忤逆我?!”
辛柏聿道:“她不是娼妓的女儿,您眼里脏,心里也脏,可她不脏!”
洛云蕖心中一动,不想辛柏聿竟然为她这般着想,不免感动又愧疚,若不是她来家里,也不会让他父子失和。
辛承佑愤怒的脸更加通红,一拍桌子:“你今儿要是敢和娼妓的女儿走出这大门,就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不认就不认!天地之大,我就不信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此话一出,谁也没想到,正好被赶来的夏侯氏听到,一向柔弱的她上前就给了辛柏聿一巴掌!
“母亲,你……你也向着蛮横不讲理的父亲吗?”辛柏聿捂着脸震惊的看向气的浑身颤抖的夏侯氏。
夏侯氏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有父何来子,你父亲就是过错在大,你作为儿子又怎么能惹他生气,忤逆你的父亲?为了一个陌生人,你是要同你父亲断绝关系吗?那你是不是也不认我这个母亲了?”
辛柏聿眼睛瞬间红了:“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父亲他都说了什么你根本没听到!他……”
夏侯氏打断了辛柏聿:“他是你父亲,你要和你父亲道歉。”
辛柏聿却将头一别,坚决不肯:“我没有做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你是连我也要气死不成?”夏侯氏气的胸闷气短,忍不住咳嗽连连。
辛柏聿心疼的赶紧扶住夏侯氏:“母亲,你没事吧?”
“你快点和你父亲道歉,不要惹他生气!”夏侯氏虽然身体十分不适,却依旧想的是自己的丈夫。
辛柏聿咬着牙对辛承佑说了句:“是孩儿不孝。”
辛承佑不免得意:“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再同她来往!”
辛柏聿回道:“那你能答应我,以后不再去秦楼楚馆,惹我母亲生气吗?”
辛承佑黑下来脸,骂道:“兔崽子,敢管老子闲事,看来你是挨打的不够,平日里太纵容了你!来人,拖下去给我打他二十大板!”
夏侯氏吓得够呛,一把扑过去拽住了丈夫的衣袖:“老爷,你这是做什么?二十大板打下去咱们儿子都要断气了!”
“打死他个孽障,小小年纪就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以后还不知道怎么闯祸,早点打死了也省心!”
夏侯氏哭道:“老爷,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是要我的命吗?不能打呀!”
辛柏聿在那狠狠的盯着父亲就是不求饶也不服输,两个小厮按住他到长条凳子上就要抡起板子打,夏侯氏哭作一团,场面一时之间乱哄哄。
就在这时,洛云蕖扑到了辛柏聿身上:“一切起因都是因为我,放了他,来打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