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的一惊,才去看那地上的断手,发现除了血干巴成了红黑色外,那只手颜色依旧如常,不曾有过变腐的迹象,更别提什么生蛆虫了。
大肚子衙役叫人捡起来一看,脸色也变了,显然,这不是他们要寻找的那只断手,倒像是有人故意用其他材料做了一只如假包换的断手来忽悠他们。
当即,大肚子衙役脸就红了,只不过是气的发红:“竟然敢戏弄本衙役!宋玄止,你可知罪!”
宋玄止一听,立刻懵了,赶忙拱手向前来:“您,这是从何说起?关我什么事?”
大肚子衙役“哼哼”两声:“怎么就不关你的事了,你难道不知道举报的人也出自你们家?”
宋玄止哪里能想到家有这样的人,又气又急:“是哪个不长眼的闹这出?说出来,我必须打断他的狗腿!”
大肚子衙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名字我能告诉你,可是人我得带走啊,不然人人都像这样肆意扰乱公务要事,我们还办不办案子了?您说是不是?”
宋玄止咬牙切齿:“您说的对,告诉我,我把他找出来,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与我宋家可毫无关系!”
大肚子衙役便附在宋玄止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听的宋玄止眼睛都瞪圆了:“不能吧?会不会您搞错了呢?”
大肚子衙役将脸一板:“谁和你有时间在这里开玩笑?来人,去把那个叫宋……宋魏若的给我抓来!”
他的大声嚷嚷将大夫人吓了一跳,大夫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慌忙上前:“您会不会搞错了?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呢?她还是个孩子呢!”
大肚子衙役显得极为不耐烦:“啰里啰嗦什么,孩子?孩子邪恶起来比大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家的破事我管不着,但是这样戏弄官府我就得管了!”
“这……不可能。”大夫人脸色白了。
就听见人声嘈杂,几个人抓了宋魏若过来,把她头发都扯乱了:“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抓我?放开,你们可知道我母亲娘家是什么人?”
宋魏若一脸恨意的和抓她的衙役怒吼道,丝毫不觉得灾祸已经悄悄来临。
大肚子衙役颐指气使:“呦,官大一级压死人呐,你个小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就想着用大人的背景来压我们了?这长大了还了得啊?”
宋魏若:“凭什么抓我?”
大肚子衙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晃了晃:“这封举报信是不是你写的?”
宋魏若高傲的扭过头:“当然不是!”
大肚子衙役:“不是?誊抄的那人可都招了,你以为举报者匿名是真匿名?”
宋魏若果然一愣:“你们居然还调查的这般仔细?”
大肚子衙役冷笑一声:“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
宋魏若故作平静:“那又如何?老百姓还不能提供线索了?怎么,我犯法了?”
大肚子衙役:“可以,但做伪证就是犯法。”
宋魏若装着听不懂:“什么伪证?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大肚子衙役将断手扔宋魏若面前:“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提供的线索?”
宋魏若看了一眼,马上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怎么知道真假?”
大肚子衙役笑了:“听谁说的?你告诉我,我就不怪你。”
宋魏若将脖子一梗:“一人做事一人当,休要我做出卖别人的事,有什么冲我来!”
大肚子衙役:“呦,这么硬气?待会儿上个刑看你还嘴硬不!带走——”
说着,衙役们就打算带走宋魏若,宋玄止一看急了,赶忙上前拦住:“官差大人,小女顽劣,不懂什么,冲撞了几位,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有事好商量嘛。”
大肚子衙役笑笑:“我看这宋家上下也就你最懂礼数,爷乏了,喝杯茶再走!”
宋玄止立刻明白了有商量的余地,便请他去议事厅喝茶。
那边前脚刚走,这边就已经炸了锅。
二夫人喊了一句:“真是唬死人了,一个小孩子竟然也能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她一屁股坐在圈椅里,神情夸张,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大夫人女儿做的好事。
老夫人拍了拍大腿,十分生气的看向大夫人:“瞧瞧你教养的女儿!”
大夫人垂下了头,虽然生气可也不敢发怒,正想着该如何应对时,忽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大家又着急的扶大夫人去她屋里歇着了。堂屋里便只有老夫人,二夫人和洛云蕖了。
二夫人道:“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从进来这家就开始一波三折,如今若不是老夫人护着,岂不是早就被栽赃带走了!”
老夫人方才定下来,道:“你也甭拍我马屁,今儿若不是蕖儿发现端倪,早就不由分说被带走了!哪里就是我护着了?”
二夫人讪讪而笑:“是啊是啊,她聪明着呢!”
老夫人问洛云蕖:“这事儿你怎么不和我说?”
洛云蕖低头回禀:“怕您担心。”
老夫人叹一口气,说:“你若早点说,或许,这个事就可以控制在宋家范围了,如今……怕要闹得众人皆知了。”
洛云蕖:“时机不成熟,说了没有证据反而别人会说我污蔑制造麻烦的人,您又如何做主呢?”
老夫人:“你是担心我会偏袒她,而不能为你做主吗?”
洛云蕖摇头:“不是,是时机不允许。”
老夫人又叹一口气:“你过来。”
洛云蕖迟疑了一下,方才走了过去,老夫人握住了她的小手:“只要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别的不重要。”
洛云蕖以为老夫人要责怪她把事情搞大了,却不想老夫人竟然是在担心她,她为自己的质疑而感到羞愧……
“祖母,我错了。”洛云蕖小声的说了一句。
老夫人拍拍她的背:“你没有错,一家人本该和和气气,和睦相处,可若是不成,那便只有一个法子了。”
洛云蕖抬头看她:“什么?”
“既要讲团结,更要讲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