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芬一脸难以置信:“小姐,你……”
洛云蕖挥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清芬有点惊到:好狠的戾气,原本只觉得自己的小姐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却不想骨子里竟然还透着一股别人没有的狠劲儿,若不是自己听的真切,看的真切,很难相信走在前面那个娇弱的小女孩会有这种霸气。
到了老夫人那里,终究没有躲过老夫人,老夫人还是一眼就看看出洛云蕖红肿的脸,心有不忍,叫兰香拿来金疮药给洛云蕖上药。
“蕖儿,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儿?”老夫人终究还是忍不住问。
洛云蕖道:“没什么,祖母,这不过是我实力不够的见证而已。”
洛云蕖拿过金疮药自己对着镜子涂抹了一些。
老夫人皱着眉眼里满是心疼:“噢?莫非是哪位姑娘欺负了你不成?”
洛云蕖对老夫人眨巴了一下眼睛:“您最好别知道,免得有偏见。”
老夫人知道洛云蕖是安慰自己,不想让自己担心,摸着她光滑的小手,说:“苦了你了,没了娘,也就没了亲爹,我一个老婆子还能为你做的了主,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这么对你!”
洛云蕖摇头:“祖母,你不必挂心,无非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哪里用得着您出手,您要是袒护我反而让别人觉得我只是您羽翼下的小鸡崽子,永远长不大呢!”
老夫人听了觉得洛云蕖实在过于懂事:“那就这么天天被人欺负?我可见不得你这样!”
洛云蕖笑了一下,扯得嘴角伤疤疼:“风浪越大,我越可以,这点小事用不着祖母挂心,您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陪伴我成长,孙女就心满意足了。”
老夫人便搂住了柔弱的洛云蕖:“哎,蕖儿,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不喜欢你,可祖母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你,今儿你的表现真是出乎祖母的意料,你怎么什么都会?”
洛云蕖:“祖母,说实话,其实我不是什么都会,我只是从前有阿娘教我的一些底子,近来又头悬梁锥刺股了一些日子。”
老夫人看着洛云蕖摸摸她的头:“难怪近日看到你总觉得你瘦了,蕖儿,你作为女孩子不必这么累,就算以后嫁不出去,祖母也有法子让你过得逍遥自在。”
洛云蕖点头又摇头:“祖母,你的心意蕖儿全都明白,你对蕖儿的照顾是您爱我,但我的努力是为了配得上您的厚爱和我自己。我听梅香说过您年轻的时候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又怎么能活的浑浑噩噩不如您呢?虽然我是女孩,或许这一生命运都不由我做主,但是我愿意付出最大的努力去做每件事,不管这份努力能不能改变命运,至少不留遗憾。”
老夫人只是看着洛云蕖,眼里充满了怜爱和欣赏,坚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祖母对你放心了,同时,也请记住,祖母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洛云蕖走了几步,身后的老夫人忽然喊住了她:“蕖儿。”
洛云蕖回头:“怎么了?”
老夫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洛云蕖脑海里闪过阿娘因为自己死的画面,不禁心头一震,她握紧了小小的拳头,朝老夫人点点头:“祖母请放心,不该出头的我不会出头,可人若欺负我,我都会一一回敬对方,让他们感同身受,方知天地间还有个因果轮回的报应,否则让他们为所欲为,猖狂至极,就是我的不义了!”
说完,洛云蕖便离开了。
一旁的兰香上前递给老夫人一杯茶:“老夫人,您有没有觉得小姐有时候身上会散发一种吃人的戾气。”
老夫人呷了一口茶,点点头,呆呆的说道:“那是她曾经受得极大痛苦的伤疤罢了,不知道这戾气是好是坏,也不知道未来谁能够抚平这股戾气了。”
兰香想了想,忽然提了一句:“前不久那个出现的什么辛公子或许……”
老夫人制止了兰香继续说下去:“哎,别提男子,晦气。”
兰香不解:“您之前不是还夸辛公子?”
老夫人看了一眼兰香:“没错,我是夸了未曾谋面的那个公子,但我的蕖儿不能靠着男人拯救自己。”她意味深长的又看了一眼洛云蕖离去的方向,“古往今来,你可曾见过哪个女人因为男人而幸福的?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都是幻梦,唯有自救,希望我的蕖儿会懂。”
兰香默默低了头,答了一声:“是,老夫人。”
洛云蕖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困乏的她便想在床上躺一躺,却被刚进屋的碧涵拦住了:“好姑娘,大白天的就要躺了?管教嬷嬷看到了免不得说你呢!”
洛云蕖被拉到圆凳子上就座:“规矩果然繁琐,快把我的书拿来。”
说话间,在床前整理床铺的清芬却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洛云蕖:“怎么回事?”
清芬指着床说道:“手!好可怕的断手!”
洛云蕖上前一看,自己的床上不知怎么的竟然冒出一截血淋淋的断手来,让人看的汗毛直立!
碧涵也吓到了:“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不得了,赶紧报官吧!”
大家手忙脚乱,洛云蕖却喊了一声:“别慌!”
她眼神透着一股坚定,并未慌乱,只是吩咐碧涵:“去,让人把院子门关了,不许任何人进出!”
碧涵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还是赶紧照做了。
洛云蕖对清芬说道:“把这断手包了,找个地方埋了,切记不要让人发现。”
清芬有点害怕,但还是照做了,等一切处理后,清芬和碧涵回来复命,担心不已:“小姐,隐瞒不报就不怕官府找上门吗?我看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你,我们至少应该告诉老夫人才是!否则只怕到时候会……”
洛云蕖稳稳的坐在那里喝茶:“会说我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