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找的你好苦。”辛柏聿眉头深锁,一脸焦急。
洛云蕖没想到他会找自己这么久,更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只呆呆的看着他,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辛柏聿揽着她双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又问:“你的伤如何了?”
洛云蕖点头:“无妨。”
又恐他看到红肿的手,便背了手,却被辛柏聿所察觉。
“别躲着了,一双手肿的老高,我都看见了。如今你在哪里,快跟我回家。”
“回家?”洛云蕖呆呆愣愣的看着他: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家?
辛柏聿十分霸气的拽了她纤细的手腕就要走:“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们回去。”
可下一刻,洛云蕖就抽离了自己的手,停在了原地:“不,我不能。”
辛柏聿看向洛云蕖,不禁十分诧异:“为何?”
洛云蕖低头看向别处:“我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这是怎么回事儿?”辛柏聿试图搞清楚来龙去脉。
洛云蕖便将过往的事情与他和盘托出,辛柏聿听了,眉头蹙的更紧,不免担心。
“找到你父亲,是……好事,但我瞧你的处境反而并不好。”
洛云蕖道:“比秦楼好些,倒是你,因为我的缘故生病,如今可好些了?”这几日,虽然焦头烂额,但洛云蕖心里也很担心他。
辛柏聿拍拍自己的胸脯:“我这身体好着呢。”可是,这一拍,又忍不住一阵咳嗽,看的洛云蕖着急。
“你也没好全乎,你母亲也忍心你到处乱跑,莫非只有你一人来到这里?”
“我爹日日花天酒地,顾不上管我,我娘性子柔弱最是溺爱我,对我言听计从,管不了我。我在蘸乔没找到你,就想着在周边城里找找看,我打发小厮们去别处询问了,恰巧路过看到你在那里。”
洛云蕖听了心中感动,说:“如今你也见着我了,知道我全胳膊全腿的活着,大可放心了,早点回去养着身体吧。”
辛柏聿不无担心的看着洛云蕖的手:“你行吗?这手有没有敷药?”
洛云蕖虽然疼的倒吸凉气,但在他面前表现的满不在乎:“若疼的厉害又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出来买书看,若过的不好又怎么会有银钱使?你别担心我了,我过的可好了。”
辛柏聿持怀疑态度,但看她这般坚定,也不好相劝,最终三步一回头:“真的不同我走?”
“跟你走才是离家出走呢!”洛云蕖朝他挥挥肿的如小猪蹄子的手,“快走吧。”
见他走后,洛云蕖才抄小道走回宋宅侧方,刚要钻洞,却发现被一块花色大石堵住了去路,她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用手去推,然而纹丝不动,这下她有点着急,想必是有人看到了她出来,直接堵上了这洞口。
冷不丁的,身后冒出一个人影来,她回头一看,却是辛柏聿。
“你怎么还在?”洛云蕖站起来,有点尴尬的看向他。
辛柏聿看了一眼那个狗洞,嘴角微微一弯:“这就是你说的过的好了?正门都不走,走狗洞回去?”
“嘿嘿。”洛云蕖示意他说话声音小一点,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小声说:“我就是路过,发现这里有个狗洞,我还是要走正门的。”
辛柏聿用眼神示意她:“那你走一个看看。”
洛云蕖勉强走了几步,想到如果走正门回去,肯定免不了又是受罚,毕竟宋家家规森严,管教嬷嬷不久前刚告了自己姑娘们无故不许出门,若被发现杖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这声音还没跑远,自己就犯规跑了出来,这再从正门回去,不是等着挨打吗?
洛云蕖深知利害,猛地停下来转身,差点和后行的辛柏聿撞一起。
“怎么不走了?我也看看宋家的正门在哪里。”辛柏聿此时挑挑眉毛,微微不满的看着和自己撒谎的洛云蕖。
洛云蕖装不下去了,索性摊牌:“你能不能帮我把大石头推开?我……偷偷跑出来的。”
辛柏聿背着手“哼”了两声,没答应。
“你快点行不行……晚了我屁股就要开花了。”洛云蕖小声说道。
“哎。”辛柏聿听了叹一口气,将手里突然多出来的几本小人书丢给一旁的洛云蕖,“拿着。”
而后,他蹲下来,用力一推,石头没动,再用力,还是纹丝不动。
嗯,这下换辛柏聿尴尬了。
洛云蕖小声问蹲着的他:“辛柏聿,你,到底行不行啊?”
辛柏聿原本白皙的小脸瞬间红了,不知道是推石头推的太用力,还是听了这话憋的,他给了她一记白眼,继续用力推,但始终,那块石头稳如泰山的挡在那里。
最后,辛柏聿放弃了。
他起身,红着脸对洛云蕖说道:“这块石头太大了,推不动,看来是有人故意堵这里不让你进去的。”
洛云蕖着急起来:“那我怎么进去呢?”
辛柏聿抬头看了看不算高的围墙,说:“我送你上去,你踩着那大石头下去,如何?”
“是个好方法。”
于是,辛柏聿又蹲下来,洛云蕖还有点不忍心踩他肩膀,犹豫间,辛柏聿催促她快点。
颤颤巍巍上了墙头,洛云蕖努力抓住了蝴蝶瓦爬了上去,又接过辛柏聿给的几本小人书,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你刚买的也是给我的?”洛云蕖脸上浮现惊喜。
“你觉得,我这么大的人会看这样无趣的书吗?”辛柏聿未作正面回答,只反问她一句。
“额,有道理,但又很没道理。”洛云蕖呆呆的回答。
辛柏聿傲娇的叉腰,表示不屑,继而又在下面忍不住回头看她,摆摆手:“小心跌了,快下去下去——”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有了事儿。
正当洛云蕖要下去时,一声吆喝忽平地传来:“谁在那里!”
尚未稳当的洛云蕖听到此声,本来就有点心虚的她一脚没踩稳,直接一头栽进了院子的荒草堆里。
辛柏聿脸色一沉,自知不妙,他的心也跟着她一起栽了进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