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十分害怕,往后缩了缩。
“你们不要杀我好不好,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什么也没看见。”
习千清蹙眉:“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好不好,这人死了这么多,你什么也没看见?”
芒百香无语的拍了习千清一拳:“你别吓她了。”
说罢去帮那女子解开绳子安慰一番。
“你别害怕,他没想杀你,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废话。你只需要说出你的需求。”
那女子呜咽着讲出她这几年的悲惨经历。
“我叫方小花,是三年前上来的……”
“我十二岁那年,母亲在产子时不幸离世。”
“当时是上午,父亲去地里了,家里只有我和母亲,我眼睁睁的看着母亲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无尽的痛苦挣扎中没了气息。“
“母亲最后和我说的一句话是让我们好好活下去。”
“说完,她用力伸出手臂摸了摸弟弟的额头,接着想最后摸一摸我的额头。”
“但还没有碰到我的额头,她的手臂就永久的锤了下去。”
“我紧紧的拉着母亲的手臂,抵在额头,装作一切如旧,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的母亲依旧是我的母亲,是那个爱我的,依旧活着的母亲。“
“直到父亲回来,看到一屋子的血腥气和襁褓中嚎啕大哭的弟弟,以及平静到面部毫无波澜的我。”
“那天我和父亲都感觉天要塌了,紧紧依偎在父亲怀里,看着刚出生的弟弟,手足无措。”
“但为了母亲,为了这个家,我和父亲打算相依为命,好好照料弟弟成年。”
“我的父母及其相爱,我们第一件事便是忍着悲痛将母亲下葬。”
“可是……可是……“
方小花从无神的讲述,眼神逐渐充满恨意。
“我和父亲步行到县里,为母亲买棺木衣服。“
“没想到刚到了那家店,里面的人便狮子大开口,一件衣服要出天价,更别提棺木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我和父亲商量,回去给母亲改制一件衣服,做一个草席为她下葬。”
“父亲无奈同意,但是当我们要回去的时候,那家的掌柜关了门,将我们父子堵在屋内。“
“告诉我们,着棺木已经见了光,衣服我们也摸了,就必须要买。“
芒百香听的气急了:“又是一个强买强卖的!他们之后是不是让你卖身赔钱?”
方小花恨意越来越浓:“不仅如此。当时我父亲自然不同意,想带我走,他们不让,和他们扭打起来。”
“我被另一个大汉押着,没法帮忙。”
“眼睁睁看着我的父亲,活生生被一堆人,一点点的,以最残忍的方式,磨灭了最后一丝生机。”
“之后我被洗干净送到一个华丽的屋子里,当天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
她的愤怒中多了屈辱。
芒百香见状,赶忙打断她:“好了好了,跳过这里吧,之后呢?”
“我被关在那屋子里两年,几乎夜夜都……再然后就被强行送到这里,算算时间也三年过去。”
芒百香脑子一片空白。
在方小花回忆讲述的同时,芒百香可以看到她心里涌出的那些片段画面。
被恶魔欺辱的细节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些碎片式画面。
芒百香忍着身心不适。
“这三年你一直如此?“
方小花摇摇头。
“不,我慢慢得到他的信任和喜欢,尽力忍受这一切,期待有一天可以侥幸离开这里。“
她苦笑:“我还期待着,我的弟弟的哭声被邻居或是路人听到,可以……可以救起我弟弟将他养大,虽然希望渺茫,但是……”
她彻底绷不住了,开始呜呜啜泣。
“一年后,有一个男子,被抓来,归顺了这里。“
“他很聪明,很快得到头目的欣赏喜欢,进进出出把他带在身边,似军师一般,部署计划,陷阱这些。”
“他是个好人,明白我理解我尊重我,我们商量好找一个时间一起逃出去。”
“我们收集了很多官府和这里勾结的证据以及她们欺男霸女,杀人越货的证据,打算下了山就赶去锦州报官。说明这里的情况。”
“之后我们就找一个地方安稳度过余生。”
她叹了口气。
“但是……但是没想到锦州的官府也和这里沆瀣一气,几天前我又被送回来了,他如何不得而知,大约没有好结果吧。”
习千清听的点点头:“哦,所以你今天是被绑着的,身上还有各种新伤?”
小花点点头:“是的,之前我委曲求全,姑且算这里的一份子。当然我的日子不好过,这里的男人实在是……多且……”
芒百香的脸色黑一阵青一阵。
这和茶舍老伯的女儿的经历差不多。
不同便是茶舍老伯的女儿在莫家便自尽了。
她和她母亲为家里的祖父买木棺,双双死在莫府某个屋子。
老伯告官无门,被教训了一顿。
之后只好自己查,在莫锡旁边开了店,想着再抓他的把柄。
顺便期待着哪日,莫锡遇到不好惹的人,或他运气好遇到可以为他做主的人。
这一等就是好多年,事情他说过很多次,每次被莫锡知到,他便免不了被毒打一顿。
直到等来了被殷珀瑾坑的云瑶。
但云瑶并不想帮他伸冤,似乎也不觉得他一家受到这样不公的对待有任何问题。
老伯最终放弃了几年一直坚持的希望,打算就这么一个老头子草草一生。
也不再打算把他的经历告诉任何人。
直到那天在芒百香林鹿和殷珀瑾以及习千清的要求下。
他最后一次说出了自己家的经过。
芒百香看着眼前经历相似,更加复杂但也幸运些许的女子。
“小花,和你遇到同样事情的人,应该不少吧,这山上还有其他女人吗?”
她带着哭腔点点头:“嗯,有的,来的心情和身体遭受摧残,大多活不久,前前后后被绑来的活着的应该三十多个。”
“有一些人有自己的妻子,那些女子不算在内。还有一些女山匪,也不算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