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看到他们后,纷纷往一边让了让位置,心里害怕的不行。
有些胆小的老人,带着孩子直接跑了回去。
汪冬临听到有不少说话声,他扭头一看,瞳孔一缩,大脑轰的一下炸开。
“啪。”一巴掌贼响。
周宁雪趁着汪冬临分神,一巴掌直接呼上去,他的脸上瞬间印了几个手印,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看热闹的大伙听到这声音,不由自主地捂着了脸。
就连戴着红袖章的人,也被这一巴掌惊吓到了,想到他们还有正事要做,一个带头的红袖章干咳了一下。
“汪冬临,有人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跟我们走吧。”
这话一出,人群中乱哄哄的。
“什么?汪冬临乱搞男女关系?”
“这不可能吧?周宁雪不是偷偷跟了他好长时间都没找到吗?
这还真的乱搞男女关系啊?”
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可是要被拉去农场改造的,他汪冬临一个主任的,好日子不过,干这事。
周宁雪听到这,心中的怒火更旺了,她一直都在怀疑着,可就是找不着证据,结果没想到着红袖章的人竟然给抓到了。
汪冬临的内心慌乱不已,恐惧直冲天灵盖。
周宁雪趁他不备,直接把他推倒按在地上,一个拳头接着一个拳头的落下。
感觉到疼意的汪冬临,猛的把周宁雪推开,像疯了一样直冲人群往外跑去。
红袖章眼疾手快,直接把他按倒在地。
汪冬临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眶发红,身体紧绷着,声音颤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了出来,“我是冤枉的,我没有。
我是被人冤枉的。”
那个带头的红袖章鄙夷的嗤笑下,“冤枉的你跑个啥?”
被两个红袖章架着的汪冬临拼命摇头解释,“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跑是看着那么多人在看着丢人。”
大伙听到他这话,忍不住都嗤笑了下,就他这狼狈样,看都被看到了,还嫌丢人。
嫌丢人,也没见他关着门打架,敞着门不就是想让大伙看。
带头红袖章脸上的鄙夷感更重了,“被我们带走的,哪个不喊冤枉。
自己管不住下面的二两东西,怨谁。
给我带走。”
押着他的两个红袖章,也懒得听他喊冤枉的,一个看到地上有一只破了洞的袜子,弯腰捡起来,直接塞到了汪冬临嘴里。
塞完之后,他一脸嫌弃的,搁汪冬临身上擦擦手。
呕~
味太大了。
早知道他就不上手了,宁愿听他喊着。
自己的手,不干净了!
毫不客气的跟另一人押着汪冬临往革委会走去。
再慢一步,公安同志就跑过来了。
等他们走后,汪家院子里的人还没离去,看到周宁雪坐在地上呼嚎着,他们摇摇头,小声的讨论着。
“这下看来,汪冬临真的是搞破鞋了。”
“那可不,这人都带走了,估计以后回不来了。”
有个妇人小声的问着,“那,周宁雪以后不会守活寡了吧?”
她旁边的另一个妇人嗤笑了下,“汪冬临在与不在,她不都是守活寡?
这有啥区别。”
这话一出,大家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周宁雪反应过来后,跟疯子一样,大声的吼着,“滚,滚啊!”还用手赶着大伙。
大家看到她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凌乱,鞋和袜子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感觉她应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赶紧跑了出去。
周宁雪“啪”的一下,把门关上,还从里面锁上了。
她背靠着门,身子慢慢顺着门蹲下来,把头埋在双腿间,无声的哭着。
门外,大伙依旧没有散去。
“真是没想到啊!这汪冬临长得人模人样的,背地里竟然搞破鞋。”
“就是,就是,他这真是想不开。
他跟谁搞破鞋啊?这也没听到点风声。”
“这能让你听到点风声,你要知道大家不都知道了。
我现在好奇的就是,这是谁举报的?”
“还能是谁举报的呢,除了看他不顺眼的呗,难不成是那女的举报的?
她有那么傻?”
大家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这汪冬临要完了,这去革委会一趟,不死也能脱层皮。
有个妇人看到大家情绪都低落了,她顿了片刻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他们家有一股怪味啊?”
听到这,一个妇人眼睛瞬间亮了,“有,我都闻到了,臭袜子的味道。
你都不知道刚刚那个红袖章蹲下去拎了个袜子,那味有多冲鼻子。
他还一脸嫌弃的往汪冬临身上摸呢,我当时想笑不敢笑。”
“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那红袖章的表情简直是太好笑了。”
“欸,那袜子好像是女人穿的,不会是周宁雪的吧?”
“应该就是,我跟你们说,你们别看她平时打扮的人模人样的,她私底下估计还没我干净呢。
虽说我一个星期洗一次脚吧,但也没她那味重啊!
她平时喷的那什么香香的,估计就是为了遮味的。”
“嗯,我感觉也是……”
*
门里面,周宁雪在门口哭了一会后,她胡乱擦了下眼泪,往屋里跑去。
在屋里乱翻了一会,她把家里的钱和票都找了出来。
也在汪冬临衣柜,和叠好的衣服里翻了翻,没想到还真的被她翻出了不少大团结。
她快速的数了数,越数越心惊了,有一千多。
她心怦怦乱跳,激动的不行,但也特别的害怕。
自己后来不上班了,家里的开销也不小,光靠着他的工资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多。
她无意间还撞到过,他把钱给存了起来,存折上面有三千多,但她不知道他把存折放到了什么地方。
周宁雪感觉有一股电流传遍她全身,这种感觉又惊喜又让她发颤,她立马行动起来,把家里翻了一遍,每个地方每个角落都没舍得放过。
就连老鼠洞她也找了一遍,但还是没发现存折的下落,她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这么一大笔钱,他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难道是外面的小贱人那。
关键是她都不知道那人是谁。
突然,周宁雪眼睛一亮,她收拾两件衣服,把钱和票都放进包袱里,回了娘家。
一路上抱着包袱,眼神瞟着四周,谨慎提防着身边路过的每一个人,她内心害怕的不得了,生怕有人上手跟她抢。
有不少人看到她神经兮兮的,但没放在心上,都以为她是上午被吓到了。
男人搞破鞋被红袖章带走,是个女的都会被吓破胆。
有些不认识她的人,看到她脸那样,以为是谁家小媳妇挨打了,拎着衣物回娘家呢。
*
周宁雪这一路快吓哭了,有不少人把视线都放在她身上,她好怕,好怕有人来给她抢包袱。
在看到周母的时候,她哭着跑了上前一把直接抱住了她。
周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人猛的把自己抱住,她差点闪着腰,正准备骂呢。
就听到是自己闺女的声音,还哭了。
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问,“怎么了?你这刚回去没多久,怎么哭着回来了?
跟冬临吵架了?”
周宁雪趴在周母的肩头摇摇头,抽泣的说了句,“妈,咱们先回去。”
周母看到有不少探着头想要看八卦的人,她拉着自己闺女往家里走。
就这一拉,她看到自己闺女脸都肿了,惊呼了声,“闺女,你脸怎么了?”
本来他们那些探着头看热闹的还没看到,被她们这么一说,她们才看清,周宁雪的脸红肿了起来,上面还有不少巴掌印。
一个个眼神发亮,想要上前打探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宁雪用包袱遮着脸,往屋里跑去,周母看到后,扭头瞪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群,“啥都要看,咋就那么好奇呢。
该干啥干啥,别人家的事少打听。”说完没搭理大家,直接进屋把门关上了。
外面的人看到她们进去了,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咦,这周家姑娘这是回家打了一架又回来了?”
“应该是,这还不如不回去呢,回去一会还挨了一顿打。”
“……”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拉着他媳妇,跑了过来,“你们都在这围着呢,我跟你们说出大事了?”
这话一出,不少人围了上来,“什么大事啊?”这年头爱八卦的人可不少。
不到一会,小伙子夫妻二人都被大家围严了。
小伙子仰头往周家看了一眼,“咱们去一边说吧,围在人家家门口说这事多不好啊!”
一个老太太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什么事啊?
你快说呗,有啥不好的,急死个人了。”
那小伙子也不吊着大家了,“大家都知道我丈母娘家离周宁雪她家不远对吧。
今天我跟我媳妇回娘家,结果,看了一场大戏。”
大家的好奇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戏啊?”
“周宁雪跟她男人在家里干架呢,干着干着,你们猜怎么找?”
“怎么着?”
有个从小看着那小伙子长大的老太太,她上去一巴掌,拍在那小伙子后背上,“别整这吊人胃口的事,赶紧说。”
那小伙子嬉皮笑脸的揉了揉后背,把周宁雪跟她男人打架,还有她男人汪冬临搞破鞋的事,绘声绘色的讲给大家听。
听完大家都震惊不已。
“我哩个老天奶,这就搞破鞋了!”
“所以这,周宁雪从男人没多大用处,变成真的没男人了?”
“话糙理不糙,本来就是这样,对她来说有没有男人都一样。”
“……”
外面激烈的讨论着,屋里周宁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周母讲着这事。
趴在门口偷听的任静,听到大姑姐哭着说着,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尤其是看到她那张快要肿成猪头的脸,她越看越想笑,心里也特别的得意,谁让她显得没事就找自己的事。
她啥也不干,懒得跟个猪似的,动不动就指使自己,背地里欺负自己。
她这就是活该,活该男人搞破鞋不要她,活该她被打,就这她还嫌轻了呢,应该下手在重点,给她打残,打废。
任静恨得牙痒痒的,她突然听到有开门的声音,起身脑袋左右晃晃,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
怕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她跪在地上,把门抬了下,慢慢关上。
关门的时候,她留了个小心眼,并没有关严,她躲在门后面。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屏住了呼吸。
还没来的及喘气,“砰”,一道踹门声传来。
紧而就是一道愤怒的男音,“你老实跟我说,大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汪冬临是不是搞破鞋被带走了。”
任静双手放在地上,慢慢的爬到门口,透过缝隙,她看着自己公公,叉着腰,怒火朝天,婆婆半搂着周宁雪,一脸的不赞成。
周母被自己男人踹门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一脸烦躁的看着自己男人,“你干啥呢,吃错药了。
有气没哪出的,也不能拿着门撒气啊!”
周父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哼,你少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问周宁雪话呢。”
周宁雪脸肿着,泪汪汪的大喊道,“爸,我都这个样子了,你都不先关心一下我吗?
他确实被红袖章的带走了,我能怎么办,他搞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