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的江时白基本穿的都是正装,休闲服很少上身,白色的衣服削弱他眉目间的冷淡和不怒自威,多了几分人情味。
江时白似笑非笑的视线从嘴唇苍白的张潇潇身上收回,锁定她莹亮的眸子,薄唇微启,“张秘书有没有调戏我,我听不出来,不过许秘书看好戏未免太明显。”
男人的声音和往常无异,冷冷淡淡听不出情绪起伏。
涂雪和张潇潇闻言为许羡捏一把汗,她们感觉江总的口吻好像有责怪的意味。
当事人许羡笑容不变,清冷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甜,“江总出糗可不多见,要不是您平日里对我们好,我怎么敢看您的戏。”
她三言两语拨回去。
女人牙尖嘴利的本事江时白经常领教,见她在外人面前转变对他的态度,眼角的笑意明显加深,“那我还要多谢你的夸赞。”
“你们继续玩,我去找他们。”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客厅,朝着游戏室的方向,缓步走近。
等男人颀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涂雪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江总怎么神出鬼没,好在刚才没说他坏话。”
“我才是心脏要跳出胸膛,连从公司滚蛋的方式都想好了。”张潇潇拍了拍苍白的面色,语气不明,“所以刚才江总最后那两句话是在跟羡羡开玩笑吗?”
她隐隐约约觉得许羡和江总关系不一般,总有种他们在装陌生的诡异感。
尤其是许羡和江总开玩笑,江总没生气也就罢了,怎么感觉还带着点宠溺和纵容。
“应该吧!”涂雪语气不确定,着急忙慌起身走过去,拉许羡过来坐下,“羡羡,你胆子真大,敢开江总的玩笑,真不怕他领略不到你的意思,把你开除啊!”
她听着他们两人一人一句,心脏悬到嗓子眼,生怕江总一个不高兴,骂羡羡一通。
许羡慢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在杯中,桌面上除了西式甜品外,还有中式糕点,专门配备解腻的龙井茶。
“江总不至于这么小气,为了一句话开除我们,他和我们一样是人,又不是真的神,怕他干什么?”
话音落下,她优雅地端起白瓷茶杯,小口抿着茶水,淡淡的甘甜在口腔回荡,淡雅清新。
秘书办的人和她关系不错,她怕公布两人夫妻关系时,把她们吓得胆战心惊,决定通过一点心理暗示,给他们缓冲的空间。
涂雪点点头,“那倒也是,其实江总也没骂过我们,可我们就是莫名其妙对他有敬畏之心,可能和他平常的气场有关吧!”
她从前也在其他公司做过文秘,有的领导气不顺时,就喜欢大吼大叫,江总和他们相比,算得上老板中的天花板。
“别谈江总了,我们去找点玩的吧!总不能他们男人在里面玩游戏,我们干坐在客厅吃点心喝茶。”胡元珊提议道。
张潇潇立马应和,“我刚才问过别墅的管家,有美容SpA和推拿等项目,可以体验一把精致服务,反正别墅里的项目足够我们玩两天不会腻,只是白瞎了我的泳衣。”
天气预报显示今日会下暴雨,显然不适合去沙滩玩水,明天的情况还不得而知,毕竟天气预报不一定准。
许羡咬了一口香而不腻的枣花酥,“不用遗憾,顶层的玻璃房内有无边泳池,也可以游泳玩水,不会浪费你的泳衣。”
一楼室外有露天泳池,只不过外面大雨倾盆,根本不适合游泳。
“你怎么知道?”张潇潇眼睛微眯,怀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刚才许羡貌似是乘电梯来一楼的吧!管家和佣人一直在一楼,她从哪里知晓顶楼有泳池?
意识到说漏嘴的许羡赶忙圆话,“电梯里碰见江总,他和我说的。”
涂雪有几分顾虑,“会不会不太好?楼上毕竟是私人区域。”
“江总说我们可以上去玩。”许羡实话实说,毕竟江时白的确和她说过这么一句话。
胡元珊见状起身,“那我们回二楼换泳衣,一起上去玩,我去喊姜晴和思琪。”
“你们去吧!我想去做美容SpA,最近身体有点酸。”许羡拒绝和她们同行。
最近江时白缠她,几乎日日欢好,她明显不太招架得住,全身上下酸乏,想通过SpA舒缓一下。
涂雪对于游泳的兴致也不大,紧随其后道:“我和你一起羡羡。”
“行吧,那我们兵分两路。”张潇潇随着胡元珊一起去玩具房。
联排的别墅中间有连廊相通,SpA馆并不在他们居住的这一幢,许羡和涂雪在佣人的带领下前往。
疗愈师在门口接待她们,SpA馆设备完善,沁人心脾的幽香弥漫在空气中,一进入房间整个人紧绷的神经下意识变松。
两人换了套淡粉色的缎面宽松长袍,点缀着几朵深红色的樱花,穿在身上极为轻便舒适。
在疗愈师的安排下,两人坐在柔软的椅面上,慢悠悠品着花茶,是纯粹的茉莉花,促进体内新陈代谢和排毒养颜。
涂雪喝完后,略微偏头,一眼瞧见许羡V领下若隐若现的暧昧吻痕,有新鲜的深红色,也有略微泛青的几枚,新旧交替。
她语气调侃,“看来我们羡羡来SpA馆是体力不支啊!怪不得身体有点酸,妹夫没时间来玩,倒是抽得出空和你一起玩。”
早晨只有许羡一个人开车和她们在码头汇合,江总的车子紧跟其后,根本没有他们两人家属的身影。
她左顾右盼半天,既没见着妹夫的人影,也没瞧见传闻中的江太太。
许羡顺着她的目光向下望,双颊倏地泛红,耳垂染着淡淡的粉红色,“你什么都没看见。”
她欲盖弥彰地拢了拢胸前的领口,试图遮盖罪证。
身上斑斑点点的吻痕根本不能见人,连大腿根部的内侧都布满红痕,江时白答应不吻她脖子后,就专挑能用衣服盖住的区域吮吸。
光想着做SpA缓解身体疲劳,完全忘记她肌肤上让人害羞的痕迹。
“好好好,我什么都没瞧见。”涂雪嘴巴快咧到后脑勺,随后想到她连男朋友都没有,瞬间又笑不出来。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经过一系列花香沐浴、净手礼、芳香泡浴、身体磨砂等流程后,许羡背对着天花板躺着,意识逐渐迷离,全身上下的舒适感让人放松神经。
疗愈师的手法专业,轻柔的动作使全身的肌肉都得到放松,隐约间她好像听见房间的脚步声微乱,开关门的声音在困顿的意识中逐渐消弭。
室内清幽的淡香弥漫在鼻翼,从鼻神经蔓延至叫嚣流淌的血液,身体彻底安静。
颂钵在人为的摆动下,发出的音频波长,香气和声音相互交织,和人体产生共鸣的频率,声音深沉而悠远,如海潮之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似又听见一道门锁发出的声音,颂钵的声音暂停,两道不一样的脚步声交织,其中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格外沉稳,十分熟悉。
掌心焐热的芳香精油涂抹在背部,她迷离的思绪中,好似觉得背部那双温热的手掌比刚才大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