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来的贱人?!”
谢晏青一扫,将沈月竹掀翻在地。
“啊!”沈月竹勉强撑住身子,委屈巴巴地唤道:“二殿下!”
谢晏青虽喜用蛮力,但到底不喜欢为难女人。他见沈月竹一脸无辜只得堪堪压下气,道:“怎么是你来了?”
沈月竹微红了脸,凑过去,想伏在谢晏青的胸腹上,道:“臣妾仰慕殿下已久,想一睹殿下风姿……”
谢晏青面色稍霁:“你是哪家的姑娘?”
“回殿下,”沈月竹泫然欲泣地看着谢晏青,“臣妾是定安侯的亲妹妹……”
谢晏青听到定安侯,嘴角牵扯起一抹嘲讽笑意。
定安侯……定然是裴绾绾设计她来的了。
“你长嫂呢?”谢晏青道。
“殿下何苦提她!难道月儿还不如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女人吗?”沈月竹道。
“还真不如。”谢晏青坦诚道。
沈月竹涨红了脸。
但是,谢晏青又转而一思量,若是娶了定安侯的妹妹作妾也不错。
这样,沈修白就不得不成为他的党羽了。
“你大哥可知道你来我这里的事?”谢晏青道。
沈月竹一惊,生怕沈修白知道自己自作主张,忙道:“知晓的。还嘱托我照顾好殿下呢!”
谢晏青一笑:“好,很好。”
他目如鹰隼,直勾勾地看向沈月竹:“但是,当我的侧妃是有条件的,我不娶无用之人。”
沈月竹垂下眼帘:“但凭殿下吩咐。”
谢晏青道:“兵部侍郎严赋武是大皇子的党羽。他的女儿会在秋猎开始前献上祭舞一曲。”
“若我要你想办法,叫严沁心的祭舞出差错,你可能做到?”
沈月竹一怔。她思忖良久,蓦然一笑道:“殿下信我,这有何难?”
谢晏青勾起唇角:“好,我就给你这次机会。只是,你那长嫂今日算计了我,今晚她断然不会回我母妃的寝殿休息。你告诉我,除了这里,她还会宿在哪里?难道会宿在沈修白处?”
沈月竹冷冷一笑,眼底泛起一次嘲弄道:“殿下慧眼,但这次是真的看岔了!裴绾绾与我大哥分房已久,从未行过周公之礼!”
“哦?”谢晏青来了兴趣,“如此说,她还是个完璧之身?”
沈月竹颇有些促狭道:“是的。”
谢晏青“呵呵”一笑。
越来越有意思了,裴绾绾。
——
另一边,裴绾绾径自向来了严沁心的厢房去。
严沁心正在试装。
“绾儿!”严沁心看见她一笑,“快帮我看看这身祭服可还合适?”
严沁心转了一个圈。裴绾绾亮了眼睛:“哎呀,流光溢彩,甚是漂亮!”
她挽住严沁心的手:“沁心姐姐,祭舞准备的如何了?”
“你放心。”严沁心道,“我自幼便会那舞,断然出不了差错。”
裴绾绾稍稍放心:“只是现在朝堂看着清明,但到底还是风起云涌。姐姐,你我定要小心。尤其是衣裙和饮食,都要注意。”
“我知道了,绾儿。”严沁心将裴绾绾拉坐在一旁,“你瞧那些世家公子怎么样?”
裴绾绾心里“咯噔”一下。
严沁心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杜家的公子,杜青霜,如何!”
“果然,”裴绾绾当即惊起,“不可!”
严沁心被她吓了一跳,道:“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前世,杜青霜就是家暴她的那个男人!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裴绾绾坐下,“杜青霜有什么好的?父亲不过是个五品官,家中无钱,他长的又一般,哪点配得上你?”
“可是……”严沁心道,“我看见他,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感觉最做不得数!”裴绾绾道,“姐姐,你若信得过我,此生不要与杜青霜有牵扯,否则,就别认我这个妹妹!”
严沁心虽然纳罕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但听到裴绾绾要与自己恩断义绝,忙拉了裴绾绾的手,道:“你何苦如此!咱俩从小到大的交情,岂能这么儿戏?你快坐下,我答应了你就是!”
裴绾绾点点头。她左右看了看严沁心的祭服,反复检查数遍,见无差错,才稍稍放心。
她拉着严沁心,道:“姐姐,你看着大殿下此人如何?”
严沁心挑起眉尾,想了想,道:“大殿下此人龙章凤姿,风采卓绝,绝对称得上大庆第一君子。”
裴绾绾见她评价颇高,忙喜道:“正好,姐姐和殿下都未婚配。我从中牵线搭桥,你做了他的王妃,如何?”
严沁心一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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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皇帝领着剩余男子,正在祭天大台上诵经祭祀。
谢晏衡换了身衣裳,便于骑马的胡服换成了繁琐祭服。他掂量着手里的胡饼,对着庆元道:“将这卷胡饼,给绾绾送过去。”
因着要祭祀,所以众人都斋戒了一日。
她定会饿了。
庆元瞧了瞧,道:“殿下,裴姑娘现下在严姑娘处呢。我一个下人去,不好。”
“左右祭祀已经快结束了,殿下等人散了,自己去送,可不好么?”
“况且,裴姑娘不一定愿意见我,但一定愿意见你啊。”
“也好,”听到最后一句话,谢晏衡舒心一笑,“我给她送过去。顺便……看看他。”
过了约一刻,众人分散。谢晏衡布好防,独自往严沁心处走去。
月明星稀。谢晏衡小心护着胡饼,维持着温度。好容易到了严沁心的住处,刚要敲门,却听到了裴绾绾的声音。
“姐姐,你是兵部侍郎之女,身份上绝对配得上大殿下。”
“而且,姐姐端庄大气,大殿下芝兰玉树,单单站在一处,就感觉是对极配的璧人。”
“这……”严沁心想说话,却被裴绾绾打断。
“姐姐,你若点头,我立即去问问殿下的意见如何?”